HP：这家伙一直在笑 第229章 像只小猫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科沃斯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执念。

他将最初对汤姆·里德尔的崇拜，扭曲成了一种对伊莱·斯卡莫林的单方面敌对。汤姆本人，反而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成了背景板一样的存在。

他像是找准了目标的、不依不饶的猫崽，只要找到机会就会跑到伊莱面前，试图“哈气”，展示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威慑力”。

走廊拐角，伊莱独自看书的窗边，甚至是在去教室的路上…科沃斯总能“恰好”出现。

他的手段依旧贫乏得可怜。有时是几句干巴巴的重复警告：“离里德尔学长远点！”；有时是自以为凶狠的瞪视；偶尔，他还会试图散布一些关于伊莱“来历不明”、“性格孤僻怪异”的流言，但这些流言在斯莱特林内部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毕竟，伊莱与汤姆关系好这件事人尽皆知，没人会为了讨好一个一年级新生而去触霉头。

伊莱的反应始终如一——近乎残忍的彻底无视。

无论科沃斯是涨红着脸在他面前蹦跶，还是用那双努力瞪大的眼睛试图传达“凶狠”，伊莱都像是穿过一团无形的空气，目光没有丝毫停留，脚步不曾有半分迟疑。他甚至懒得浪费一个眼神去确认科沃斯的存在。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愤怒的反击都更让科沃斯感到挫败和羞耻。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表演都像是在独角戏，观众席上空无一人。伊莱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仿佛他根本不值得入眼的漠然，像冰冷的针，反复刺痛着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久而久之，科沃斯这种行为，在少数知情人，比如偶尔撞见的阿尔法德眼里，变得愈发滑稽可笑。

阿尔法德有一次在走廊里看到科沃斯试图拦住伊莱的去路，结果伊莱目不斜视地直接从他身边掠过，留下科沃斯一个人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阿尔法德当时就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拍了拍伊莱的肩膀：“嘿，我说，那小家伙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怎么整天追着你跑？”

伊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回了句：“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在意。就像你不会想去在意耳边一只持续嗡嗡叫，却永远无法真正叮咬到你的蚊子。

汤姆自然也注意到了这持续上演的闹剧。他看着科沃斯像个小丑一样在伊莱面前上蹿下跳，而伊莱始终维持着那副事不关己的沉静，心中只觉得荒谬又无趣。

他曾经以为科沃斯或许能成为一个可以稍加利用的棋子，但现在看来，连作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过于情绪化，缺乏手段，目标混乱——简直一无是处。

他甚至懒得去阻止或敲打科沃斯，因为伊莱的处理方式已经足够——彻底的漠视，就是最有效的羞辱和打击。

阿布拉克萨斯在级长职责和家族事务的忙碌间隙，也注意到了科沃斯那持续不断的如同滑稽戏般的骚扰行为。

出于某种混合着对伊莱特殊性的认知以及一点看热闹的心态，他私下找到了伊莱询问。

“那个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子，”阿布拉克萨斯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嫌弃，“像只赶不走的苍蝇。需要我让他安分点吗？”

以马尔福家的影响力，让一个莱斯特兰奇的旁支收敛行为，并非难事。

伊莱正在整理自己的魔药课笔记，闻言头也没抬，声音平静无波：“不用管他。”

他顿了顿，笔尖在羊皮纸上轻轻一点，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我后续的计划需要他。”

阿布拉克萨斯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伊莱一眼。他没想到伊莱对科沃斯的存在竟有如此考量。

他不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随你。”便不再插手。他有些好奇，伊莱所谓的“计划”会是什么。

时间悄然流逝，科沃斯的“小猫哈气”表演仍在继续，甚至因为伊莱长久的无视而带上了一点变本加厉的固执。

终于，在某一天，当科沃斯又一次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走廊里成功堵住伊莱，正准备重复他那套千篇一律的警告词时，伊莱停下了脚步。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径直离开。

科沃斯愣了一下，看着突然停下并且转向自己的伊莱，一时间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伊莱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比科沃斯高出一些，此刻微微低下头，那双沉静的翠绿眼眸落在科沃斯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无所适从的目光。

科沃斯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在科沃斯惊愕的注视下，伊莱抬起了拿着书本的手，用那硬质的书脊非常轻地，甚至带着点随意意味地，在科沃斯的头顶上拍了两下。

动作不重，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侮辱性，就像主人在随意拍打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伊莱看着科沃斯瞬间瞪大的充满难以置信的眼睛，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科沃斯耳中，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评价：“你知不知道自己像只小猫？”

说完，他不等科沃斯有任何反应便收回了手，重新抱好书，如同做完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径直从僵化成石像的科沃斯身边走过，抬脚离开了。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渐行渐远。而被留在原地的科沃斯，彻底懵了。

头顶似乎还残留着那书本轻拍的触感，不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他头皮发麻的电流。伊莱那句话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像只小猫”。

不是凶狠的敌人，不是值得警惕的对手，而是一只小猫？一只需要被拍打、被评价的宠物？

巨大的羞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加混乱、更加难以理解的情绪也随之滋生。

伊莱那近距离的俯视，那淡漠的眼神，那随意的动作…和他预想中的所有反应都不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轻蔑。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在逗弄什么小动物般的戏谑。

科沃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脑子仿佛彻底宕机，完全转不过来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伊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也久久无法回神。

伊莱的那一拍和那一句话，像一把钝刀子，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搅乱了他那简单而幼稚的敌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