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这家伙一直在笑 第227章 想亲

星期日，霍格沃茨城堡沐浴在难得的冬日暖阳下，昨夜的积雪开始消融，屋檐下滴落着晶莹的水珠。

早就完成了所有作业的伊莱和汤姆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图书馆。

于是，带着明确目的打算再次“偶遇”并加深印象的科沃斯，在图书馆他们常坐的角落扑了个空。他悻悻地环顾四周，脸上难掩失望，最终只能随便找了本书坐下，心思却完全不在书页上。

与此同时，城堡外一片相对避风而且能晒到太阳的空地上，伊莱和汤姆正坐在一张长椅上。

阳光驱散了部分寒意，但石椅依旧冰凉。伊莱裹紧了袍子，目光落在远处几个正在打雪仗的低年级学生身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是谁先提起了话头，或者仅仅是气氛使然，他们聊起了平时总能遇到的科沃斯·莱斯特兰奇。

“他很崇拜你…”伊莱开口说道，声音闷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不高兴。他低下头，用靴尖碾着地上半融的积雪，留下凌乱的痕迹。

汤姆侧过头，看着伊莱低垂的被阳光勾勒出柔软轮廓的侧脸，和他那明显带着情绪的小动作。

伊莱这种直白的、近乎幼稚的占有欲表达，与之前那句石破天惊的宣言一样，再次取悦了汤姆那深藏的掌控欲。

“所以？”汤姆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伊莱抬起头，翠绿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执拗，看向汤姆：“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着只属于他的宝物，被不相干的人觊觎了一样。

汤姆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喜欢伊莱这种毫不掩饰将他视为私有物的态度。这与伊莱的任何小心翼翼的讨好或精明的算计一样，都能满足他。

“崇拜者从来都是不缺的，伊莱。”汤姆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的目光落在伊莱身上，“他们来了又走，无足轻重。”

他的话语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给予某种承诺——那些外界的喧嚣和追随，都无法动摇他们之间特殊的联结。

伊莱并不傻，他听懂了其中的暗示，心里的那点不快消散了些许，但他还是抿了抿唇，小声却异常清晰地追加了一句，带着点任性的霸道：“那也不行。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

这句话更加直白，更加具有独占性。它不是单纯的仰慕，而是明确不容分享的宣告。

阳光洒在伊莱脸上，他那双盈满固执和一点点不安的绿眸直直地望着汤姆，像是在等待一个回应，一个确认。

汤姆静静地与他对视着，冬日的阳光在他深邃的黑眸中映出细碎的光点。他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因为伊莱这近乎无理的要求而动怒。

周围只有风声、远处学生的嬉闹声和雪融化的滴答声。

过了几秒，汤姆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仿佛在陈述魔法定律般的笃定：“它们一直看着你，不是吗？”

明明没有明确的承诺，却比任何承诺都更具力量。他亲口承认了伊莱的特殊性，承认了那份独一无二的关注。

伊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然后又骤然松开，涌上一股滚烫的暖流。

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从汤姆那双含笑的眼眸，移向他此刻正微微勾起弧度的嘴唇。

那薄薄的唇瓣因为刚才的话语和此刻的笑意，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阳光落在上面，仿佛镀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泽。

伊莱愣愣地看着，大脑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周围的声音、甚至冬日的寒冷，都仿佛被隔绝开来。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疯狂而炽热的念头，如同野火般燎原——

想要亲上去。

这个冲动来得如此猛烈，如此直接，几乎要冲破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般作响，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膜鼓噪。指尖微微发麻，一种混合着渴望、紧张和某种禁忌快感的战栗从脊椎一路窜升。

他的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了微不足道的一小点，呼吸也下意识地屏住了。

汤姆敏锐地察觉到了伊莱的变化。

那骤然聚焦在自己唇上的过于直白炽热的目光，那微微前倾带着攻击性意图的姿态，以及那双绿眸中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痴迷与渴望…一切都昭然若揭。

汤姆嘴角那抹原本带着纵容和玩味的笑意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黑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被如同漩涡般的幽暗所取代。

他没有动，没有后退，也没有流露出任何阻止或鼓励的意味，只是静静地看着伊莱，仿佛在等待，这头被自己亲手“喂养”出来的、逐渐露出獠牙的小兽，究竟敢做到哪一步。

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依旧明媚，远处学生的嬉闹声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伊莱能清晰地看到汤姆眼中自己的倒影，那里面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念。他能闻到汤姆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冬日阳光的味道。

亲上去。

内心的魔鬼在疯狂叫嚣。

但是他没有。

在那冲动几乎要化为行动的瞬间，伊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刹住了车。他像是被烫到一样，倏地向后缩回了身体，重新拉开了距离。

他迅速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掩盖住眼底翻江倒海的情绪。脸颊和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大片绯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他不敢去看汤姆。巨大的羞耻感和后怕如同冰水，浇灭了他刚才那片刻的疯狂。他在做什么？他差点就…

汤姆将伊莱这一系列激烈的内心挣扎和最终戛然而止的退缩尽收眼底。看着伊莱那通红的脸颊和颤抖的睫毛，他眼中那抹幽暗的光芒微微闪动了一下。

没有得逞的侵犯，反而比成功的亲吻更能彰显出某种绝对的掌控。

他什么也没说，没有质问，没有嘲笑，也没有安抚。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秒钟从未发生过。

但空气中弥漫的那份暧昧未遂的味道，和伊莱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羞赧与未褪渴望的气息，却久久未曾散去。

伊莱的心跳依旧快得和他平时的比起来要离谱许多。他低着头，感受着脸颊滚烫的温度，心里既庆幸自己的克制，又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巨大失落。

他想要。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

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需要更耐心，更需要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