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这家伙一直在笑 第173章 二年级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蒸汽尚未完全散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泛着幽绿光芒的阴森氛围便再次将汤姆和伊莱包裹。

但与一年级时那种作为“闯入者”的被排斥感不同，这一次，他们感受到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混合着好奇、评估，甚至是一丝忌惮的审视。

汤姆的变化是内敛而显着的。他不再像一年级时那样，偶尔会因为出身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御性尖锐。

如今的他就如同一块被打磨得更加光滑的黑曜石，冰冷、坚硬，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他上学期期末展现出的、远超同龄人的魔法实力早已在学院内部传开。而更让一些高年级学生，尤其是那些出身纯血家族、消息灵通者在意的是，暑假期间似乎有某种风声——关于他与马尔福家族存在着某种未公开的关联。

这种关联并非公开的亲密。塞普蒂默斯没有给予他任何公开的庇护或赞誉，但正是这种“默许”和“未加否认”，在斯莱特林这个注重血脉与权力的圈子里，传递出耐人寻味的信号。

有几个七年级的学生清楚地记得，在暑假某次纯血家族的小型聚会上，当有人不经意间提到“那个叫汤姆的一年级生”时，塞普蒂默斯先生既未附和贬低，也未出声赞扬，只是用他那特有的冰冷语调轻轻带过了话题。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认可。

因此，当汤姆重返公共休息室时，一些曾经对他报以轻蔑目光的学生，如今会选择避开他的视线，或者在他经过时压低交谈的声音。

奥赖恩·布莱克依旧对他嗤之以鼻，但那种鄙夷中，似乎也掺杂了一丝因其与马尔福那模糊联系而产生的更为复杂的情绪。

汤姆坦然接受了这一切，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运用这种微妙的变化。

他不会主动巴结谁，但会对那些表现出一定潜力或背景的低年级学生投以短暂的、带有评估意味的注视，偶尔在魔药课或魔咒课后，会对其中一两个就课堂内容提出看似随意却切中要害的点评。

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指点”，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却奇异地开始吸引一小部分渴望强大或寻找依靠的人慢慢向他靠拢。

一个以他为核心的、尚在雏形的小圈子，正在无声无息中形成。

伊莱的地位变化则更为奇特。

他上学期在实践考试中超越汤姆的成绩，让他无法再被简单地视为“里德尔的影子”。他那头耀眼的金发、翠绿的眼眸，以及那份与斯莱特林的喧嚣格格不入的沉静，都让他显得愈发神秘。

而当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即将步入四年级的风云人物、明确的未来领袖——在开学前一天的走廊上，自然地对伊莱点头示意，并简短地说了句“希望暑假的研究有所进展”时，几乎所有目睹此景的斯莱特林都心中一震。

这不是高年级对低年级的普通问候，话语中隐含的信息量，以及阿布拉克萨斯那不同于对待他人的、略显郑重的态度，几乎坐实了伊莱与马尔福家族存在不寻常联系的猜测。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伊莱的真实来历，以及他与马尔福家族之间到底有何种渊源。

然而，与汤姆不同，伊莱似乎完全无意利用这种关注。

他依旧独来独往，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尤其是古代魔文和炼金术区域。他对那些投来的探究目光视若无睹，仿佛沉浸在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里。

这种疏离感，非但没有降低他的存在感，反而为他增添了一层“深不可测”的光环。有些人认为他孤傲，有些人觉得他古怪，但很少有人再敢轻易小觑他。

这种地位的微妙提升，并未给两人带来多少愉悦，反而带来了更严密的审视。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上，对汤姆表现出了更浓厚的兴趣，话语间不时试探他与马尔福家的关系，并更加热切地将他引荐给一些“有用”的人。

而对伊莱，斯拉格霍恩则更多地询问他在“特殊领域”的“家学渊源”，胖脸上写满了好奇。

邓布利多教授在走廊上遇到他们时，那双锐利的蓝眼睛似乎能看穿更多东西。他看向汤姆时，目光中的探究与忧虑更深；而看向伊莱时，则带着一种仿佛知晓某些内情的、复杂的了然。

汤姆享受着这种逐渐获得的“重视”，并将其视为通往权力之路的必然阶梯。他更加努力地钻研魔法，尤其是那些被归类为“灰色”甚至“黑色”地带的知识，渴望尽快获得足以匹配甚至超越他如今所受关注的力量。

斯莱特林的宿舍里，窗外黑湖的水波将幽绿色的光晕投在天花板上，缓缓荡漾。

伊莱刚合上一本厚重的《如尼文词源考据》，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阿尔法德则四仰八叉地瘫在自己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

“梅林的花边裤啊…”阿尔法德有气无力地嘟囔，“这日子没法过了。”

伊莱转过头，看向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轻声问：“怎么了？”

“怎么了？”阿尔法德猛地坐起来，压低声音，指着门口的方向，仿佛汤姆就站在外面，“还能怎么了？你和里德尔！你们俩现在走在走廊上，感觉周围三英尺都要结冰了！”

他凑近伊莱，灰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困惑和一点点抱怨：“说真的，伊莱，上学期虽然他也挺吓人，但至少你们…嗯…看起来还是一个整体的。现在倒好，他身边围着一群盯着他袍子角看的跟屁虫，你呢，天天泡在图书馆跟那些比我还老的书约会。你们这算是…分道扬镳了？”

伊莱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桌上月桂木魔杖冰凉的纹路。阿尔法德的形容虽然夸张，却并非完全脱离事实。

“我们和好了…只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伊莱试图解释，声音有些干涩。

“得了吧！”阿尔法德翻了个白眼，“连我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堂弟奥赖恩都看出来了，他说里德尔看你的眼神，就像…就像古灵阁的妖精盯着唯一一把金库钥匙，生怕丢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原话没这么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