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这家伙一直在笑 第111章 乌姆里奇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吐着蒸汽，在苏格兰高地的薄暮中缓缓停靠。

哈利、罗恩和赫敏随着人流走下火车，夜骐拉着的马车无声地等候在一旁。

对于哈利来说，今年能看见这些只有见证过死亡才能目睹的生物，本身就是一个沉重的提醒。

城堡的大门敞开着，熟悉的宏伟石墙和飘浮的蜡烛依旧。学生们叽叽喳喳地涌入礼堂，四张学院长桌旁很快坐满了人，兴奋的交谈声在穹顶下回荡。

然而，当教工席上的人员逐渐就位时，一种不协调感出现了。

教师席正中央，邓布利多校长依旧端坐着，银白色的长须和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似乎与往常无异。

但在他的旁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本应属于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坐着一个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的矮胖女巫。她在头顶梳成一个很紧的小发髻，脸上带着一种故作甜美的、却让人极不舒服的笑容。

分类仪式照常进行。当最后一个新生被分完，晚宴开始前，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他照例发表了简短的欢迎词，但在提到要注意安全时，他说道：“…因为霍格沃茨的教职员们将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你们。”

就在这时，那个粉红色的身影站了起来——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谢谢您，校长，”她用那又高又甜、像小姑娘一样的声音说，“谢谢您欢迎我的热情话语。”

一种微妙的、不安的气氛在礼堂里弥漫开来。学生们都感到有些诧异，因为新教授通常不会在开学宴会上发言。

乌姆里奇假咳了几声：“咳-咳。” 声音尖细而做作。

她开始了她的讲话。她大谈特谈“为了进步而进步是值得警惕的”，强调“回到基础的重要性”，并不断重复“魔法部认为”、“魔法部决定”…

她的话语空洞、冗长、充满陈词滥调和控制欲，与霍格沃茨一贯的自由探索精神格格不入。她甚至暗示，此前霍格沃茨的教育存在“严重缺陷”，需要被“修正”。

哈利感到一阵反胃和愤怒。他看向教工席，看到麦格教授紧紧抿着嘴唇，眉毛几乎快拧到了一起。斯普劳特教授眉头紧锁，望着下面的南瓜头。

而伊莱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穿着一身毫无装饰的深色长袍，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他依旧垂着眼眸，盯着自己面前的金盘子，仿佛乌姆里奇刺耳的声音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噪音。

但哈利注意到，在乌姆里奇用那种甜腻的嗓音提到“清除…过时的教学方法”和“不稳定因素”时，伊莱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

乌姆里奇的讲话终于在她那句“让我们携手前进，进入一个崭新的、更辉煌的时代”中结束。

礼堂里一片死寂，随后才响起了稀稀拉拉、充满困惑和迟疑的掌声。

晚宴开始了，金盘子里瞬间堆满了美食，但许多学生，尤其是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有些食不知味。

“一个崭新的、更辉煌的时代？”罗恩模仿着乌姆里奇的腔调，厌恶地撕扯着一根鸡腿，“听起来可真够虚伪和可怕的。”

赫敏显得忧心忡忡，几乎没有碰她的食物：“这不仅仅是来教书…她，或者说魔法部，是带着一套明确的‘改造’计划来的。这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哈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教工席上那个仍在假笑的粉红色身影和角落里那个苍白沉默的身影之间移动。乌姆里奇的公然干涉和伊莱教授死水般的沉寂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霍格沃茨开学后的第一天，五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走廊里关于乌姆里奇在开学宴会上那番言论的议论还未平息。

教室门开着，里面已经弥漫着一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香水味。乌姆里奇已经坐在讲台后面，穿着那件粉红色的开襟毛衣，脸上挂着同样虚假的笑容。

教室里没有常见的防御术道具，没有博格特箱子，也没有记录咒语的光幕，只有一排排整洁得过分的课桌，墙壁上贴满了色彩鲜艳、字迹工整的规章制度。

“同学们，请安静入座，”她用那又高又甜的声音说，仿佛在哄劝一群幼稚园的孩子，“拿出你们的魔杖收好。今天我们用不到它们。拿出你们的课本，《魔法防御理论》。”

伊莱作为这门课程的助教已经坐在了教室后排的一个座位上，他面前放着一本厚重的书籍，仿佛将自己和即将开始的课程隔绝开来。

一阵轻微的骚动和失望的叹息在教室里响起。哈利三人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乌姆里奇开始上课，她再次重复了开学宴会上那套说辞，强调“安全的”、“无风险的”学习方法，批判实践操作的“危险性”和“不必要的混乱”。她要求大家阅读课本序言，然后开始抄写定义。

终于，在赫敏几次举手试图提问未果后，乌姆里奇点到了哈利。

“波特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

哈利站了起来，心中压抑的不满让他脱口而出：“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实践咒语？比如守护神咒？如果遇到摄魂怪——”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但那双蛤蟆眼里的光芒变得冰冷而锐利。“魔咒？”

她轻声细语地重复，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愚蠢的提议，“在我的课堂上，你们不需要使用魔咒。你们能够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部里批准的理论考试，就完全足够了。”

“但是，”哈利争辩道，声音因激动而提高，“理论知识对付不了黑巫师，也赶不走摄魂怪！”

“学生时代就试图使用防御性咒语？”乌姆里奇的声音依旧甜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魔法部认为，这完全没必要，甚至相当危险。告诉我，是谁建议你使用守护神咒的？是以前某位教授吗？”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全班，暗示着某种不当的教导。哈利感到怒火上涌。

“没人建议！我用了，因为它救了我的命！”哈利大声说道。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官方式的严厉。“撒谎，波特先生。”她斩钉截铁地说，声音不再甜美，“小惠金区根本没有摄魂怪。这是魔法部的官方结论。你在编造故事，试图引起注意，或者…制造恐慌！”

“我没有撒谎！”哈利吼道，拳头在身侧握紧。

“坐下，波特先生。”乌姆里奇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