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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开局献祭了全世界的蚊子 > 第47章 古镇余音——邂逅最后的守夜人

“蜗牛号”星舰以一种与物理学常理相悖的姿态,悄无声息地悬停在江南水乡上空,其先进的复合涂层将自身完美融入了浅灰色的云层,未惊动下方任何一人。

片刻后,两道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能量流降下,在古镇入口的一棵古樟树下,凝聚成了凌笑和苏雯的身影。

这里被誉为“活着的古镇”,确实名不虚传。

白墙黛瓦的民居枕着潺潺流水,造型各异的石拱桥连接着两岸,细密的雨丝刚刚停歇,青石板路被洗刷得油光发亮,倒映着岸边垂柳的婀娜身姿。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隐约的食物香气,与星舰内恒温恒湿的循环空气截然不同。

然而,这片宁静很快被现代商业的喧嚣所稀释。

沿河的店铺挂着千篇一律的招牌,售卖着从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古镇特产”,高音喇叭循环播放着热情洋溢的揽客词。

游客们举着自拍杆,在桥上、在船头,寻找着最佳的拍照角度,他们是风景的观赏者,也是风景的一部分。

凌笑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闲适,他并不排斥这种商业化,在他看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时代演化的“结”,一种新旧秩序交替时必然产生的纹理。

苏雯则像一道最优雅的影子,落后他半步,她的感官系统正以每秒亿万次的速度分析着周围的环境数据,但表面上,她只是个气质清冷的绝美女子,安静地陪伴着。

就在此时,一阵歌声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鼎沸的人声和商业噪音,钻进了凌笑的耳朵。

那唱腔算不上优美,甚至有些沙哑,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老旧砂纸,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苍凉、悠远,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压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凌笑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这声音的源头,与古镇中那些播放着流行歌曲的店铺格格不入,它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固执地躺在一堆流水线生产的玻璃珠里。

他的目光循声望去,穿过拥挤的人流,锁定在不远处一座破败的古戏台上。

他习惯性地调动了意识,视网膜上一串淡金色的数字清晰浮现:【总点数:6,806,350】。

确认了这个足以买下数个星系的数字后,凌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那歌声上。

对他而言,点数只是一个工具,而眼前这种能引发他好奇心的“异常”,才是旅途中真正的乐趣。

他和苏雯穿过人群,走近那座戏台。

戏台很小,红漆剥落,木质的台柱上布满了风雨侵蚀的裂纹。

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戏服,脸上的妆容也有些粗糙,但他的一招一式却一丝不苟,唱念做打之间,依稀能看到炉火纯青的功底。

他的表演全情投入,仿佛台下是座无虚席的盛大场面,而非现实中这番冷清光景。

台下,观众寥寥无几。

只有三四个同样年迈的老人,靠在长凳上打着瞌睡,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在他们满是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还有一个穿着村里常见款式的夹克的年轻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低头飞快地刷着手机短视频,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台上的老人,像是在等待他散场。

精湛的艺术与极度的冷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构成了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

“主人,”苏雯的声音在凌笑耳边轻声响起,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精准地描述着事实,“这段‘频率’很古老,很美。根据数据库比对,它蕴含的情感共鸣模式非常独特。但是……它正在快速减弱,像即将燃尽的烛火,生命信号极其微弱。”

一曲终了,老人以一个定格的亮相姿势收尾,气息微微有些不稳。

台下没有掌声,只有一位打盹的老人被最后的锣声惊醒,迷迷糊糊地鼓了两下手。

年轻人立刻收起手机,跑上台去,熟练地搀扶住老人,递上水壶。

凌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带着苏雯绕到了戏台的后台。

后台比前面看上去更加简陋,就是一个用木板临时搭建的狭小空间,堆满了破旧的戏箱和道具。

老人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小心翼翼地用一块柔软的布擦拭着头上的翎子,眼神中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落寞。

“老先生,唱得真好。”凌笑开口道,他的声音温和,没有丝毫的冒犯感。

老人抬起头,看到凌笑和苏雯,”

“您这唱腔,很特别,我从未听过。”凌笑继续问道。

提到自己的看家本事,老人的眼中终于亮起了一丝光彩。

他放下手中的翎子,叹了口气,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话匣子:“这叫‘云水腔’,我们这地方独有的。传到我这辈,已经快两百年了。它的唱法讲究‘一口气,三折水’,听着慢,其实最耗中气。还有这水袖的功夫,得练出‘风拂柳,燕归巢’的劲儿……”

他一边说,一边用布满老茧的手比划着,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对往昔辉煌的回忆。

但很快,那光芒又黯淡下去。

“可惜啊,现在没人听了。年轻人嫌它慢,咿咿呀呀的,听不懂在唱什么,他们喜欢手机里那些快节奏的东西。”他指了指外面喧闹的街道,“政府一年是给点补贴,可连修缮这个老戏台都不够。徒弟?呵呵,我最后一个徒弟,就是刚才扶我那个小子,我孙子。学了几年,去年也说要去城里打工了,说唱这个养不活自己……也对,是我没本事。”

老人的话语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如同秋日落叶般的萧索和无力感。

他就像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那股浓重的、一个活生生的文化即将彻底湮灭的“消亡感”,却沉甸甸地压在着狭小的空间里。

“等我这把老骨头动不了了,闭了眼,这‘云水腔’啊,就真的只能去那些发了霉的老唱片里找了。”

凌笑沉默地听着,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挂在衣架上那件褪色的戏服。

那布料粗糙而坚韧,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针脚和岁月留下的痕迹。

就在指尖接触到戏服的瞬间,一股无形的信息流涌入他的感知。

通过系统的辅助,他“看”到的不再仅仅是这件破旧的衣服,也不是这座残破的戏台。

他感知到了一种更宏大、更抽象的存在——“云水腔”作为一个活态文化的“生命体征”。

他能清晰地“看”到,它的生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流逝,被一种名为“遗忘”的灰色尘埃,一层又一层地厚重覆盖。

这并非某个人的恶意导致,而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冰冷的“趋势”。

凌笑的眼眸深处,仿佛映照出了一条无形的长河,正缓缓流向名为“遗忘”的深渊。

小舟调转方向,破开夜色下粼粼的水波,缓缓向着灯火璀璨的岸边驶去。

那咿咿呀呀的唱腔被抛在身后,逐渐微弱,最终消散在晚风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凌笑站在船头,沉默不语。

他那双能洞察万物本质的眼眸,此刻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

那衰败的、不被理解的、即将消亡的戏曲,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他的感知深处。

这并非物理层面的威胁,却比任何凶兽的利爪都更让他感到不安。

他闭上眼,在意识的海洋中,对那无处不在的系统低声说道:“我感受到了,这种‘文化的衰亡’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负面存在。它并非实体,却如同一片不断扩大的阴影,吞噬着一个族群的过往。它剥夺了一群人记忆的根,让文明变得苍白。”

系统没有回应,但凌笑知道,它在记录,在分析。

小舟靠岸,凌笑与苏雯一同步入了这座被现代旅游业重新包装的古镇。

华灯初上,红灯笼的光晕将青石板路染得温暖而朦胧。

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烤肉的焦香与各色小吃的甜腻气息,游客们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他们举着手机,拍摄着千篇一律的“古镇风情”,脸上洋溢着轻松惬意的笑容。

这人间烟火气是如此的真实而鲜活,却与凌笑此刻的心境格格不入。

苏雯察觉到了他的沉默,轻声问道:“怎么了?从看了那场戏开始,你就心事重重的。”

凌笑没有立刻回答,他领着她走到一座石桥上,避开了最喧闹的人群。

桥下,乌篷船悠悠划过,水面倒映着天边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

清冷的月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将他们与周遭的喧嚣隔离开来。

他抬头望着那轮照着古今的月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苏雯,你看。这里的垃圾,环卫工人第二天一早就能清理干净;被游客踩得光滑的石板,可以重新铺设;甚至这条河如果被污染了,我们也能投入资源去治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些沉浸在短暂快乐中的人们,继续说道:“物质的垃圾可以清理,环境的创伤可以修复,但这种精神文化的枯萎,或许才是更深的伤痕。它无声无息,一旦死去,就再也无法复活。就像刚才的戏,也许再过一代人,就只剩下影像资料里一个模糊的符号了。”

这番话让苏雯也沉默了。

她理解了凌笑的感受,那是一种面对时间洪流,眼看珍贵之物被冲刷殆尽的无力感。

“我们……能做些什么吗?”她问。

凌笑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薄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不是救世主,也无意改变历史的进程。

但他拥有独一无二的力量,一种可以与世界规则进行“交易”的力量。

他可以献祭“负面存在”来换取点数。

那么,这种名为“衰亡的趋势”的抽象概念,算不算是一种终极的负面存在?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形。

“或许,可以试试。”凌笑的语气平静下来,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苏雯为之一振,“为这缕微弱的文明之火,续一续命。”

他决定,要尝试献祭这种“衰亡的趋势”,看看系统会做出怎样的判定。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未知的代价,以及对这个世界规则的又一次试探。

夜色渐深,两人回到了下榻的客栈。

婉拒了苏雯共进夜宵的提议,凌笑独自回到房间,关上了雕花的木门,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他盘膝坐在窗边的蒲团上,月光透过窗棂,在他面前投下一片安静的光斑。

他需要绝对的专注,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比面对任何一个强大的敌人都更加复杂和危险。

凌笑静心凝神,与系统深度沟通: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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