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献祭了全世界的蚊子 第105章 菜市场外的交锋

凌笑的目光在苏雯认真挑选着山竹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专注地分辨着果壳的颜色，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扇动，阳光透过菜市场的顶棚缝隙洒下，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拎着手中沉甸甸的蔬菜，里面有她爱吃的西蓝花和刚刚上市的嫩藕，心中涌起一股踏实而温暖的满足感。

这才是生活，充满了柴米油盐的烟火气，比任何虚无缥缈的数字和权势都来得真切。

然而，就在这份宁静即将满溢的瞬间，一道冰冷的电子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警告：侦测到高强度意图锁定，来源两处，威胁等级：低。】

凌笑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他甚至还往前凑了凑，伸手指着一串紫红色的葡萄对苏雯说：“这个看起来不错，买点回去当饭后水果？”

他的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过水果摊对面的熟食店，以及斜后方一个正在假装挑选调味料的男人。

系统面板瞬间展开，两道红色的数据流如同精准的红外线，锁定了那两个目标。

【目标A：男性，年龄约35岁，身高178cm，心率75，伪装身份：游客。

携带设备：高清单孔纽扣式摄像头，微型指向性收音器。】

【目标b：男性，年龄约30岁，身高182cm，心率78，伪装身份：本地居民。

携带设备：宽频信号监听器（伪装成手机），远距离信息采集终端。】

【综合分析：专业侦察人员，目的为近距离观察、记录及信息采集，未携带致命性武器。】

原来不是冲着要命来的，只是苍蝇。

凌笑心中了然。

自从上次事件后，他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尾巴，只是没想到对方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派人进行抵近侦察。

想从他和苏雯的日常生活中，找出他们“超凡”的证据吗？

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但心底的指令却冰冷而果断：“系统，动用点数。献祭目标A与目标b‘本次侦察行动的有效性’。”

【确认指令：献祭‘侦察行动有效性’。

该献祭将导致目标无法通过任何手段获取本次行动的有效信息，过程将表现为一系列高度随机的巧合与意外。

预计消耗点数：150,000点。

是否执行？】

“执行。”

【指令已执行。

点数-150,000。

当前剩余点数：27,251,350点。】

几乎在点数扣除的同一时刻，对面的熟食店旁，那个伪装成游客的特工A调整了一下衣领上的纽扣摄像头，镜头精准地对准了正在和凌笑说话的苏雯。

他需要捕捉她最自然状态下的微表情，任何一丝与普通人不符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就在他指尖微动，准备开启高清录制的刹那，一位刚买完卤味、心满意足的大妈提着油乎乎的袋子猛地一个转身，嘴里还高声喊着：“老头子，你走慢点，等等我！”

大妈壮硕的胳膊肘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特工A的肋下。

“哎哟！”特工A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撞得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手中的“手机”差点脱手飞出。

他强行稳住身形，只觉得肋下一阵闷痛，而那个纽扣摄像头的角度已经歪到了天上，镜头里只录下了一片菜市场顶棚的帆布和几根孤零零的电线。

“哎呀！小伙子，对不住对不住！没撞疼你吧？”大妈回过头，一脸歉意地看着他，嗓门洪亮得像个小喇叭，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特工A的脸瞬间涨红，他是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精英特工，此刻却被一个普通大妈撞得如此狼狈，还成了人群的焦点。

他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阿姨，您忙您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狼狈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试图重新调整设备，可刚才那一撞，让他感觉纽扣似乎都有些松动了。

与此同时，凌笑轻轻捏了捏苏雯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看那串葡萄。

苏雯冰雪聪明，几乎在凌笑气息微变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没有问，只是顺着凌笑的话题，拿起那串葡萄，用一种带着些许吴侬软语腔调的方言跟摊主砍起了价。

这方言还是她前几天看一部年代剧时，觉得有趣随口学的，此刻用出来，活脱脱一个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邻家女孩。

“老板，你这葡萄甜是甜，就是这价钱有点辣手哦。便宜点啦，我们以后天天来光顾你生意呀。”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水果摊老板乐得合不拢嘴，也让另一边的特工b眉头紧锁。

特工b的任务是音频采集。

他正站在调料摊前，假装挑选花椒，耳朵里的微型耳机却在实时接收苏雯和凌笑的对话。

然而，苏wen突然冒出的方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资料里可没说目标会说这种冷门方言。

更要命的是，就在他试图集中精神分辨内容时，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翻腾。

一股强烈的、不容置疑的便意猛然袭来。

特工b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早上吃的可是最安全的工作餐，怎么会突然闹肚子？

这感觉来势汹汹，完全不给他任何缓冲的余地。

他夹紧双腿，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马上找到厕所，否则今天他将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登上社会新闻的头条。

他再也顾不上监听，捂着肚子，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在人群中穿梭，嘴里念叨着：“借过，麻烦借过……厕所在哪？”

凌笑的余光瞥见特工b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付了钱，接过苏雯砍价成功的葡萄，两人继续并肩朝前走。

特工A好不容易摆脱了大妈，重新找好角度，试图跟上。

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菜市场的人流仿佛活了过来。

每当他想挤过去，总会有一群人恰好挡在他面前；一个拉着板车送货的小哥会突然停下，彻底堵死他前进的道路；甚至一群放学的小学生嬉笑着跑过，像一道人墙将他和目标隔开。

他就像一个在激流中试图逆行的游泳者，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目标在人群中渐行渐远。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再次举起设备，对准了凌笑和苏雯的背影。

这次总该可以了吧？

“嘀——嘀嘀——！！！”

一辆停在路边卸货的货车突然毫无征兆地按响了喇叭，那刺耳的鸣笛声仿佛是贴着他的耳朵炸开的。

特工A的耳膜嗡的一声，录音设备里瞬间被巨大的噪音撑爆，只留下一片持续的蜂鸣。

货车司机探出头骂骂咧咧：“谁家孩子乱按喇叭！”显然，这又是一次“意外”。

另一边，特工b从公共厕所里出来时，已经面如金纸，双腿发软。

他刚想重新投入工作，那熟悉的翻江倒海感再次袭来，他只能哀嚎一声，又冲了回去。

十几分钟后，两个特工在菜市场入口处的一棵大树下碰头，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情况怎么样？”特工A压低声音问，语气中充满了挫败。

特工b有气无力地靠在树上，捂着肚子：“别提了，我的录音里除了一个卖鱼大叔的叫卖声，就是一辆货车的鸣笛，还有……我自己的呻吟。你呢？”

特工A调出自己的录像，屏幕上是一堆摇晃不清的人群、模糊的顶棚、和一个热情大妈放大的脸。

“我拍到了一次完美的物理碰撞，和一个被完美遮挡的背影。”他自嘲地说道，“我们甚至没能靠近他们五米之内。”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目标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买菜、砍价、讨论晚上吃什么……整个过程充满了生活气息，毫无破绽。

可为什么他们的侦察行动会如此不顺？

每一步都像被诅咒了一样，充满了各种离奇的“巧合”。

“撤吧。”特工A最终下令，“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向总部汇报，初步接触失败，目标……极度普通，或者说，我们的运气差到了极点。”

特公b如蒙大赦，扶着墙慢慢挪动。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而不是再追查什么见鬼的目标。

看着那两个狼狈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凌笑才收回了目光。

他帮苏雯拉开车门，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悉数放进后座。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洒在车身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泽。

苏雯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侧过头看着凌笑，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和笑意，之前在菜市场里那个居家小女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她没有直接开口问，只是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轻松而调侃的语气，低声问道：“刚才那几只嗡嗡叫的苍蝇，应该甩掉了吧？”周易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打破了劫后余生的宁静。

他摸了摸肚子，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带着一丝烟火气的笑意望向凌笑。

凌笑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操控台上轻点，将“蜗牛号”切换到自动巡航模式。

她偏过头，眼角的笑意还没完全散去：“想吃什么？今天你可是大功臣，我请客。”

“功臣不敢当，”周易摆摆手，身体彻底放松下来，陷进柔软的座椅里，“我就是个……嗯，优秀的诱饵。”

这个形容词让两人再次绷不住了。

周易想起那些黑西装特工们，前一秒还气势汹汹地围堵，下一秒就在那群“地头蛇”蛮不讲理的推搡和“不小心”的碰撞下，个个灰头土脸，有的甚至被挤得眼镜都飞了出去。

整个过程充满了滑稽的混乱，像一出精心编排又漏洞百出的闹剧。

“噗嗤——”凌笑终于忍不住，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特别是那个领头的，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被一个壮汉‘热情’地勾住脖子，脸都绿了。”

“是啊，我猜他正在怀疑人生，为什么一群收保护费的混混会这么‘敬业’，连他们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官方人士都敢动。”周易乐不可支地补充道。

车厢内，胜利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轻松感发酵成酣畅淋漓的欢笑。

这笑声冲淡了先前的紧张，也让他们之间的默契更深了一层。

凌笑一边发动汽车，让“蜗牛号”平稳地汇入车流，一边感叹道：“看来林将军的‘问候’方式，还挺别致。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她模仿着林振国那不苟言笑却又暗藏机锋的语调，惟妙惟肖。

就在这时，周易的脑海里，那道熟悉又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响起，仿佛是对这场胜利的最终裁定。

【任务结算：成功以最低扰动化解官方高级别侦察行动。】

【判定：宿主全程采取规避与引导策略，未与任何一方发生直接冲突，完美达成“最小化存在”目标。】

【奖励发放：获得全新被动技能——【存在感淡化（对特定目标）】。】

一连串信息流在周易眼前展开。

【存在感淡化（对特定目标）】：被动技能。

宿主可预先指定某些个人或组织，在这些目标的感知中，系统将轻微降低宿主的存在感。

效果表现为：使其在主观上更容易忽略、遗忘或低估与宿主相关的信息及事件，提高宿主在信息层面和社会层面的隐匿性。

周易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技能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它不像【思维钢印】那样霸道，也不像其他战斗技能那样直接，但对于一个想要在暗处积蓄力量、避免被庞然大物盯死的“穿越者”来说，这无疑是神技。

他立刻就想到了刚刚那批撤走的特工，以及他们背后的那个神秘部门。

如果对他们使用这个技能……

系统的提示仍在继续。

【综合评价：S 】

【最终点数结算：27,251,350点。】

看着那一长串惊人的数字，周易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从太平洋底的遗迹探索，到破解联邦机密，再到这次与多方势力的周旋，累积的奖励终于在此刻化为了实实在在的“财富”。

这笔巨款，足以让他将许多设想变为现实。

“发什么呆呢？”凌笑的声音将他从系统的面板中拉了回来，“想好没？再不做决定，我们就只能回家吃速冻饺子了。”

“火锅！”周易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吃最辣的火锅！庆祝我们……又一次逍遥法外！”

“好主意！”凌笑笑着应下，手指在导航屏幕上划动，设定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通宵营业的火锅店。

“蜗牛号”灵巧地转过一个弯，驶向灯火更加璀璨的城市腹地。

车里的气氛轻松而愉快，对未来的期许和刚获得的巨大收获，让两人都心情大好。

周易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甚至开始盘算着用那两千多万点数兑换些什么好东西。

然而，就在下一秒，异变陡生。

窗外那些绚烂的霓虹、川流的车辆、林立的高楼……所有的一切，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并非断电的黑暗，而是一种更加彻底的、连光线和色彩本身都消失了的虚无。

紧接着，“蜗牛号”引擎那低沉而平稳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车身前进的惯性、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微弱震动，也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种深入骨髓的、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凌笑几乎是本能地猛踩刹车，但脚下却没有任何反馈。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方向盘，漂亮的眼眸中第一次充满了惊骇与茫然。

周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愕然地看着凌笑，又看向窗外那片无法理解的“空”，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和删除键。

他们的车，连同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悬停在了一片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物质的……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