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与苏菲 第74章 心动的信号

林默站在咖啡店的窗边，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不远处的丽丽。她正和同事们站在路边说话，侧脸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嘴角噙着笑，偶尔抬手拨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自然又舒展。

“丽丽这人是真好。”旁边的同事感慨了一句，打断了林默的思绪。“上次部门聚餐，我临时有事走不开，是她帮我把项目资料整理好交上去的，细节做得比我自己弄的还周全。”

林默“嗯”了一声，心里却早就把这句话反复咀嚼了无数遍。他想起上周自己感冒发烧，趴在桌上昏昏沉沉，是丽丽悄悄放了杯温热的姜茶在他手边，还附了张便签，写着“抽屉里有感冒药，记得吃”；想起团队做方案卡壳时，丽丽总能跳出固定思路，提出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点子，既接地气又有创意；甚至连楼下保安大叔都说，丽丽每次路过都会笑着打招呼，比春天的阳光还让人舒服。

她就像个小太阳，身边总围着不少人，大家有事儿都愿意找她帮忙，她也从不推辞，脸上永远带着那种让人安心的笑容。林默看着她和同事道别，转身朝咖啡店走来，心里忽然有点慌，赶紧低下头假装看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胡乱划着，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林默？你也在这儿啊。”丽丽推开门走进来，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嗯，刚开完会，过来坐会儿。”林默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要喝点什么？我请。”

“那我要杯拿铁吧，谢谢。”丽丽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把帆布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刚才看你对着手机发呆，在想什么呢？”

林默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或许就从一杯拿铁开始，也不算太差。雨下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溅起半尺高的水花。丽丽抱着文件夹在公交站台下缩成一团，衬衫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她不停地用纸巾擦着脸，却挡不住顺着发梢滴落的雨水，睫毛上挂着水珠，每眨一下眼，都有水珠滚落，在下巴尖汇成细流。风裹挟着雨丝灌进领口，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轻轻打颤，却还是把文件夹紧紧抱在怀里——那里面是明天就要提交的项目方案。

“你怎么在这里？”一把黑色的大伞突然罩住了她头顶的天空，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急切。丽丽抬头，看见林默站在雨里，半边肩膀已经被淋湿，手里的伞稳稳地偏向她这边。他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体温。

“刚加班出来，没带伞……”丽丽的声音有点闷，外套的温暖让她放松了些，却也让她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狼狈，脸颊微微发烫。

林默没说话，只是把伞又往她那边推了推，自己的后背更多地暴露在雨里。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滴在衬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接过丽丽怀里的文件夹，用自己的外套裹好，“别弄湿了，你熬了几个通宵做的东西，可不能毁在雨里。”

丽丽看着他的侧脸，雨水打湿了他的眉毛，却没影响他沉稳的眼神。伞下的空间很小，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噼里啪啦声。她忽然想起同事说的，林默为了赶项目，连续三天睡在公司，今天早上才刚把方案交上去。“你也刚下班？”

“嗯，正好路过。”林默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丽丽却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那是长期握鼠标留下的压痕，此刻在雨水的浸泡下更明显了。

走到小区门口时，雨小了些。丽丽想把外套还给他，林默却摆摆手：“穿着吧，别感冒了。明天上班还我就行。”他转身要走，丽丽忽然叫住他：“你的肩膀……”

林默回头笑了笑，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没事，我壮实。”他挥挥手，转身走进雨里，黑色的背影很快被雨幕模糊。丽丽站在门廊下，抱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忽然觉得刚才打寒颤，或许不只是因为冷。（场景：泳池边的派对正热闹，水花溅起的声音混着音乐，林默靠在遮阳伞下，手里转着空酒杯，目光却总不自觉追着丽丽的身影。她穿着亮色泳衣，在人群里和人玩水上排球，笑声像风铃一样脆。）

丽丽扣杀得分，转身时正好对上林默的目光，眼睛一亮，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湿漉漉地跑过来，发梢的水珠滴在他胳膊上，冰凉又刺痒。“看我厉害吗？”她仰着脸，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

林默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把贴在脸颊的湿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一下。周围的喧闹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

丽丽的目光从他的指尖移到他的眼睛里，那里面有她熟悉的认真，还有些她从未读懂过的情绪，此刻却看得明明白白。她忽然踮起脚，带着泳池水汽的吻落了下来，带着点莽撞，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林默的身体僵了半秒，随即抬手按住她的后颈，把这个吻加深。水花还在溅起，音乐还在流淌，可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唇齿间的温度和彼此加速的心跳。

等分开时，丽丽的嘴唇有点红，她喘着气笑，眼里闪着光：“现在，算不算……把你也拉进水里了？”

林默低头看着她湿漉漉的睫毛，忽然笑了，伸手擦掉她唇角的水珠：“是，而且心甘情愿。”

远处有人吹了声口哨，是起哄的声音，丽丽脸一红，拉着林默就往泳池里跑，水花溅了两人一身，笑声却比阳光还要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