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与苏菲 第10章 混乱的洞房与意外的援手

石斧劈开木桩的脆响震得林默耳膜发疼。公主的怒吼混着粗重的喘息在茅草屋里回荡，她显然被激怒了，兽皮裙被木桩勾住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结实的腰腹，眼里的凶光像要吃人。

“别逼我动手！”公主的石斧又一次擦着林默的耳边劈在墙上，泥土簌簌往下掉，“乖乖从了我，以后在部落里，我保你衣食无忧！”

林默的后背被土墙硌得生疼，手腕上的绳索已经磨破了皮，渗出血珠。他盯着公主逼近的身影，脑子里飞速盘算着——硬拼肯定不行，只能等她靠近时再找机会脱身。

公主果然一步步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林默深吸一口气，猛地矮身，想从她腋下钻过去，却被她一把揪住了衣领。

“抓住你了！”公主狞笑着用力一拽，林默被扯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兽皮上。她扑上来按住他的肩膀，石斧“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脸上。

林默的心脏狂跳，挣扎着想去捡石斧，却被她死死按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茅草屋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公主！”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焦急和愤怒。

公主猛地回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土着男子站在门口，他手里举着长矛，脸上涂着和公主相似的图腾，眼神里满是怒火。

“阿蛮？你来干什么！”公主松开林默，起身怒视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这个叫阿蛮的男子显然是公主的爱慕者，部落里谁都知道他对公主痴心一片。他死死盯着林默，又看向公主，声音像闷雷：“他不配！公主，你要的话，我可以……”

“滚出去！”公主怒吼着抓起石斧就朝他扔过去，“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阿蛮没躲，石斧擦着他的胳膊飞过，砸在门框上。他非但没退，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林默身上，突然对他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复杂，有敌意，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

林默心里一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公主转身去捡石斧的空档，阿蛮突然大吼一声，举着长矛冲向林默。公主以为他要杀林默，连忙呵斥：“别伤他！”

可阿蛮的长矛却在离林默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住，借着冲力一脚踹在林默腰上，低声用部落语言说了句什么。林默虽然听不懂，但那力道明显是在推他往门口的方向滚！

“就是现在！”林默瞬间反应过来，借着这股力在地上打了个滚，正好滚到门口。他顾不上手腕的疼痛，用尽全力挣脱了还没系紧的绳索，转身就往外冲。

门口的守卫没想到会突然冲出人来，愣了一下才举矛去拦，却被紧随其后的阿蛮用身体挡住。“拦住他！”公主的怒吼声在身后炸开，夹杂着阿蛮的闷哼。

林默不敢回头，拼了命往密林的方向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火把的光在黑暗中追着他的影子，像无数条吐着信子的蛇。

他不知道阿蛮为什么要帮自己，或许是嫉妒，或许是别的原因，但此刻他没时间细想，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越远越好！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喊叫声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林默才瘫倒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喘着气。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脸上，手腕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腰上被阿蛮踹的地方也隐隐作痛，可他心里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此时的茅草屋里，混乱已经平息。阿蛮被两个护卫按在地上，嘴角淌着血，却死死盯着公主，眼神倔强。

“你为什么要帮他？”公主的声音冰冷，手里的石斧在火把下闪着寒光。

阿蛮抬起头，用带着血沫的嘴说：“他不愿意，强求是没用的。公主想要男人，我可以……”

“闭嘴！”公主打断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看了看地上挣扎的阿蛮，忽然冷笑一声，“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替他，那就成全你！”

她挥了挥手，护卫们松开了阿蛮。公主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晚，你就替他洞房吧。”

阿蛮愣住了，随即眼里爆发出狂喜，连嘴角的血都忘了擦：“公……公主，你说真的？”

公主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到角落里坐下，背对着他。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被一个外来者拒绝，又被部落的人看了笑话，她需要一个台阶下，而阿蛮，恰好成了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屋外的鼓声还在继续，土着们并不知道屋里的人已经换了，依旧欢呼着，庆祝这场荒唐的“婚礼”。阿蛮看着公主的背影，虽然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却还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夜色深沉，密林里的林默靠在树上，望着部落方向隐约的火光，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阿蛮会面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只能确定一点——必须尽快找到阿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撕下衣角，草草包扎了手腕的伤口，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中阿月可能藏身的山洞走去。月光照亮他脚下的路，也照亮了他眼底的坚定——无论多难，都要活下去，都要找到离开这座岛的办法。

而那间混乱的茅草屋里，烛火摇曳，映着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将这场意外的顶替，彻底刻进了孤岛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