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与苏菲 第132章 暮色里的归途

夕阳把街道染成蜂蜜色时，空气里还残留着夏末的余温，混着街角面包房飘来的黄油香，暖得让人发懒。林默牵着晓棠的手慢慢往家走，她的指尖刚从冷饮店拿出来的冰汽水罐上蹭过，带着点凉意，时不时偷偷往他手心里蹭一下，像只揣着小秘密的猫，惹得他心尖发痒。

“刚才那家甜品店的芒果班戟，是不是比上次街角的好吃？”晓棠晃着两人交握的手，声音里还沾着奶油的甜香。林默侧头看她，夕阳正落在她翘起来的发梢上，镀成一层暖金，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划过她的耳廓，感觉到她脖子微微一缩，像被烫到似的。

“嗯，”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不过你嘴角沾着的奶油更好吃。”

晓棠“呀”了一声，抬手去擦，却被林默轻轻攥住手腕。他低下头，视线从她慌乱的眼睛滑到那点白乎乎的奶油上，呼吸不知不觉慢了半拍。周围的一切好像突然安静了，只有远处孩童的笑声和自行车铃铛声，像隔着层棉花。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软乎乎的，带着点湿润的甜。

晓棠的呼吸顿了顿，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得厉害。林默的指尖还停在她唇边，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带着芒果的甜气。他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微微低下头——

这个吻来得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上。

起初只是碰了碰她的唇，软得像。晓棠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踮起脚尖，鼻尖蹭到他的下巴，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林默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地收紧，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周围的光线渐渐暗下来，路灯一盏盏亮了，暖黄的光晕把两人裹在中间，像个小小的结界。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慢慢攀上他的后背，指尖轻轻抓着他的衣角，带着点紧张的用力。吻慢慢深了些，带着点试探的舔舐，把那点奶油的甜味彻底尝了个干净。

“唔……”晓棠轻轻哼了一声，像是有点喘不过气，微微偏过头。林默立刻松了些力道，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鼻尖相蹭，呼吸交缠在一起，都带着点乱。

“脸红了。”他低笑，声音带着点沙哑。

晓棠把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地说：“都怪你。”手指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路过小区门口的花店时，林默忽然停住脚步，拉着她走了进去。暖黄的灯光下，洋甘菊的香气混着玫瑰的甜，温柔得让人想叹气。他挑了一小束洋甘菊，递到她面前时，耳尖有点红：“店员说这个花期长，能开很久。”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就像……我们一样。”

晓棠接过花束，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她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亮得像落了星星，里面映着她的影子。她忽然觉得脸颊更烫了，赶紧别开视线，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嗯。”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瞬间裹住两人，驱散了暮色的凉。晓棠换鞋时，发梢扫过林默的手背，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惹得她偷笑。厨房飘来白天炖着的玉米排骨汤香，咕嘟咕嘟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像在哼着温柔的调子。

林默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带着点白天阳光晒过的味道。“累了吗？”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晓棠的背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手里的花束轻轻晃了晃，花瓣扫过手臂，痒痒的。

“不累。”她转过身，正好撞进他的怀里。林默低头时，她下意识地仰起了脸。这个吻来得比刚才急切些，带着汤的香气和花的清甜。他的手托着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的头发，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晓棠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浮在温水里，浑身都软乎乎的，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衬衫，才能稳住心跳。

晚餐时，他们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边吃边看老电影。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在汤碗边缘镀上一层银边。晓棠的脚悄悄伸进林默的拖鞋里，被他笑着攥住脚踝挠痒，引得她笑着躲闪，手里的勺子差点把汤洒出来。他趁机凑过来，在她唇角偷了个吻，带着排骨的鲜香和玉米的甜。

电影放到一半，晓棠的头慢慢滑到林默腿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他低头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点满足的笑意。林默小心翼翼地关掉电视，抱她到床上时，她像只小兽似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嘟囔了一句梦话，听不清内容，却带着十足的安心。

月光在被角织出银色的网，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像两只依偎的小兽，在夜色里轻轻共振。林默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原来幸福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就是这样，一个吻，一碗汤，一个能让她安心熟睡的怀抱。

“晚安，我的晓棠。”他轻声说。

黑暗里，晓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