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刚踏上冰桥,昆仑山顶的风突然转向,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气味混杂着铁锈与腐肉的恶臭,刺得人鼻腔生疼。顾晗的凰冰剑骤然出鞘,“呛啷” 一声脆响划破天际,火凰虚影在冰桥上方展开十丈翼展,金色的羽翼边缘泛着冰蓝流光,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精准劈开迎面飞来的黑色骨矛 —— 矛尖镶嵌的骷髅头正吞吐着墨绿色的魔气,落地时在冰面上腐蚀出拳头大的孔洞,孔洞边缘还在不断扩大,发出滋滋的声响。
“是‘蚀骨魔将’!” 周若曦的灵体在光茧中剧烈震颤,光茧上的冰纹因震动而闪烁不定,冰魄印投射出的影像里,十二名身披黑色重甲的魔将正站在冰桥中段,甲胄上布满了交错的划痕,仿佛经历过无数次厮杀。甲胄缝隙中渗出的黑气在地面凝成魔纹,如同活物般蠕动,将冰桥的冰棱腐蚀得滋滋作响,原本晶莹的冰面泛起灰黑色的霉斑。“他们是先帝当年修炼噬灵**时的亲卫,被魔气同化后成为不死魔躯,普通攻击对他们无效,必须用蕴含本源之力的武器才能造成伤害!”
蚀骨魔将的首领突然摘下头盔,露出半张被魔纹覆盖的脸,暗紫色的魔纹如同藤蔓般缠绕着脸颊,另一半却保留着人类的容貌 —— 那是二十年前皇家禁军统领的面容,只是肤色苍白如纸,眼眶中跳动着绿色的鬼火,映得周围的空气都泛着诡异的绿光。“奉帝君令,绞杀叛逆。” 他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铁板摩擦,沙哑刺耳,手中的骨刀突然劈向冰桥栏杆,冰棱应声碎裂,瞎眼工匠的影像在碎片中化作青烟,消散在风中。
林风的长剑率先迎上骨刀,两相交击的刹那,剑身上的青云秘纹突然黯淡,原本流转的青光如同被墨汁浸染般消退。“他们的兵器能吸收灵力!” 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裂开一道血口,骨刀上的魔纹顺着剑身蔓延,在他手腕上烙下黑色印记,那印记如同活蛇般蠕动,散发出阴冷的寒气。“苏晴,解药!” 药神谷弟子抛来的解毒粉落在印记上,却只发出微弱的白烟,印记反而变得更加清晰,边缘甚至生出细小的触须,朝着心口方向爬行。
苏晴的丹炉在魔将中炸开,炉口喷出的丹火与魔气碰撞出紫色的火焰,那火焰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落在冰面上烧出一个个浅坑。她借着火焰的光亮,敏锐地发现魔将的重甲关节处有细微的金光 —— 那是玄黄泥与人类骨骼融合的痕迹,也是魔气流转的弱点,如同锁链的衔接处般脆弱。“攻击关节!” 她将焚天珠粉末撒向空中,红光与丹火交织成网,在魔将身上烧出一个个小洞,黑色的汁液从洞中渗出,发出刺鼻的气味。“他们的魔躯靠玄黄泥维持,这粉末能让玄黄泥暂时失效,快趁机进攻!”
漠北少年的银狼军团如同白色闪电,领头的公狼率先扑向魔将的脚踝,尖利的狼爪撕开重甲的瞬间,却被里面钻出的黑色藤蔓缠住。藤蔓上的倒刺带着剧毒,银狼的皮毛迅速从雪白变成墨黑,发出痛苦的哀嚎,四肢开始抽搐。少年将狼牙项链按在狼头眉心,项链中的冰魄灵血渗出,在狼身上凝成半透明的冰甲,冰甲上的符文流转,暂时压制了毒素的蔓延。“它们怕冰!周姑娘,用冰魄之力冻住藤蔓!” 他抽出腰间的弯刀,刀身刻着草原图腾,朝着藤蔓劈砍而去,刀光与冰甲的蓝光相互映照。
周若曦的冰魄之力顺着冰桥蔓延,如同潮水般漫过魔将的脚腕,在他们脚下凝成冰牢,冰牢的栏杆上布满了冰刺,闪烁着寒光。蚀骨魔将的首领却突然狂笑,笑声如同夜枭啼哭,骨刀猛地插入冰面,黑色火焰顺着冰纹燃烧,所过之处,冰牢瞬间融化成黑色的泥水,泥水中钻出无数只骨手,骨指尖锐如刀,抓向联军的脚踝,试图将他们拖入泥潭。“先帝的力量岂是你们能抗衡的?” 他的骨刀突然暴涨,刀身从三尺长延伸至丈余,刀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正是被吞噬的禁军士兵灵识,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发出无声的呐喊。
顾晗的凰冰剑与骨刀相撞,冰火二气在接触点炸开,形成一道旋转的能量漩涡,将周围的黑气搅得粉碎。他注意到首领甲胄内侧的龙形印记 —— 那是皇室亲卫的标记,纯金打造,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黑气,印记边缘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用利器反复刻划,仿佛在抗拒着什么。“你还保留着人性!” 顾晗的剑气突然转向印记,金色的剑气如同细针般刺入,骨刀突然剧烈震颤,首领的绿色鬼火中闪过一丝挣扎,眼眶中的绿光忽明忽暗。“你不想永远被魔气奴役!”
首领的骨刀失控地劈向自己的重甲,“哐当” 一声,黑色血液从裂缝中喷出,落在冰面上冒出白烟。他的魔躯开始崩溃,暗紫色的皮肤寸寸剥落,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骼,却依旧嘶吼着:“杀了我…… 阻止先帝…… 他会毁了一切……” 话音未落,其余魔将的骨矛已如毒蛇般刺穿他的胸膛,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冰桥。绿色的鬼火在他眼眶中熄灭前,最后看向皇宫的方向,那里的紫雾正越来越浓,隐约可见镇魂钟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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