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苍穹纪 第164章 四象镇渊开生路，孤身仗剑入寂灭

北辰残魂消散，那柄名为“寂灭”的古剑震颤愈烈，剑身龟裂的纹路中渗出的灰黑气流如同活物，开始侵蚀周围相对稳定的空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整个残塔基座都在微微晃动，仿佛封印随时都会彻底崩坏。

退？带着未解的谜团与体内起源碎片的隐患离开，将这场持续万古的灾难继续留给后来者？不，这不符合叶尘的道心。他的剑道，是守护，是斩破迷雾，是直面一切艰难险阻！

叶尘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同伴。苏婉清清冷的眸中唯有坚定，张狂紧握雷锤战意昂扬，石小凡与林婉儿虽面色凝重，却无半分退缩之意。

无需多言，心意已通。

“前辈以身为祭，镇守万载，我等后辈，岂能畏缩不前？”叶尘声音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然，“这寂灭源头，便由我等来终结！”

他上前一步，对苏婉清四人沉声道：“苏师姐，你掌冰寒极境，属‘太阴’，镇北方玄武位！张师弟，你修厚土罡雷，属‘少阳’，镇东方青龙位！石师弟，你擅阵法推演，属‘少阴’，镇西方白虎位！林师妹，你具木灵生机，属‘太阳’，镇南方朱雀位！”

“待我以古剑令引动剑中界门，你四人需立刻全力催动本源剑意，结成‘四象定元剑阵’，为我稳住入口！切记，无论发生什么，阵基不可动摇！”

“是！”四人齐声应诺，眼神决绝，立刻按照叶尘所指方位站定，周身剑意开始升腾酝酿。

叶尘深吸一口气，来到那剧烈震颤的寂灭古剑之前。他能感受到剑中那浩瀚无边、充斥着纯粹终结意志的恐怖力量，仿佛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宇宙黑洞。

他不再犹豫，将体内混沌元婴的力量与古剑令的权柄催动到极致！左手持令，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一缕融合了起源气息与混沌源气的灰蒙剑元，狠狠点向寂灭古剑的剑格中心！

“以源为引，以令为钥！寂灭剑域，开！”

轰——！

古剑令爆发出最后的光华，一道凝实的灰光注入剑格！寂灭古剑发出一声仿佛源自开天辟地之初的悲鸣，剑身中央，那龟裂的纹路猛然张开，化作一个不断旋转、内部充斥着无尽毁灭与黑暗的漩涡入口！

入口出现的刹那，一股无法形容的吸力与寂灭风暴从中爆发，试图将周围一切吞噬、湮灭！

“四象剑阵，起！”

几乎在入口洞开的同一时间，苏婉清、张狂、石小凡、林婉儿四人同时厉喝！

“北玄武，冰封寰宇！”苏婉清冰剑指天，极寒剑意化作一头庞大的冰晶玄龟虚影，镇守北方，寒气弥漫，将试图扩散的寂灭风暴冻结。

“东青龙，雷动九霄！”张狂雷锤砸地，土黄色罡气与紫色雷霆交织，化作一条咆哮的雷霆青龙，盘踞东方，刚猛无俦的雷意撕裂靠近的灰黑气流。

“西白虎，金戈裂空！”石小凡阵旗挥舞，无数锋锐金气自虚空凝聚，化作一头煞气冲天的白金猛虎，镇守西方，爪牙撕扯，将紊乱的空间之力强行定住。

“南朱雀，焚天燃寂！”林婉儿藤鞭化作赤红，精纯的木灵之火转化为焚尽万物的南明离火，凝聚成一头展翅长鸣的火焰朱雀，镇守南方，炽热生机与死寂之力激烈对抗，滋滋作响。

四象剑阵成！青、白、红、黄四色剑光冲天而起，相互勾连，化作一道坚实的四色光罩，硬生生将那狂暴的寂灭入口约束在一定范围之内，暂时稳定下来！

然而，四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维持这剑阵对抗寂灭之力，消耗巨大，且极其凶险！

“坚持住！”叶尘回头看了一眼苦苦支撑的同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剑阵维持不了太久，他必须速战速决！

不再犹豫，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深邃恐怖的漩涡入口，周身混沌剑域收缩凝聚于体表，手持光芒已彻底黯淡的古剑令，一步踏出，毅然决然地投入了那象征着终极寂灭的黑暗之中！

身影消失的刹那，那漩涡入口猛地一阵收缩，四象剑阵的光罩剧烈波动，苏婉清四人齐齐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依旧死死支撑，眼神坚定地望着那入口，等待着……不知是否能够归来的身影。

……

踏入漩涡的瞬间，叶尘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冰冷的、没有任何物质与能量存在的绝对真空。不，甚至连“真空”的概念都不存在，这里是“无”的具象化。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一种永恒的、绝对的、否定一切存在意义的“寂灭”意志，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侵蚀着他的肉身、他的元婴、他的神识、他的道心！

混沌剑域的光芒在这里被压缩到仅能护住周身三尺，灰金色的剑元与那寂灭意志激烈对抗，发出无声的湮灭。若非他元婴初成，又融合了起源碎片，掌握了一丝混沌源气，恐怕在进入的瞬间便已化为虚无。

他艰难地在这片“无”之领域中前行，依靠着与体内起源碎片那一丝微弱的联系，以及古剑令残存的最后一点指引，向着这片寂灭的核心“游”去。

不知前行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万年。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

那并非光亮，而是在绝对“无”的背景上，一个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黑暗”原点。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万物的终点，一切意义与存在的最终归宿。

而在那黑暗原点的周围，叶尘看到了……无数扭曲的、破碎的、如同幽灵般哀嚎的……剑意残影！那是被寂灭意志吞噬、消化了万古的太古剑修们的最后痕迹！他们的不甘、他们的愤怒、他们的绝望，都化为了这寂灭的一部分，永恒地沉沦于此！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淡漠、高高在上，仿佛视万物为刍狗的宏大意志，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缓缓锁定了叶尘。

“平衡……起源……异数……当……归于……寂灭……”

一个无法形容其来源，直接响彻在叶尘灵魂深处的意念，带着绝对的否定与抹除之意，轰然降临！

刹那间，叶尘只觉自身的道基、修为、记忆、情感……一切构成“叶尘”这个存在的要素，都开始剧烈动摇，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融入那片永恒的黑暗原点！

真正的考验，此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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