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林阳眉头一皱,拍了拍手上的泥灰站起身,话虽是斥责门房,脸上却带着笑意,“我二位兄长既来,开门迎客便是,怎得跟遭了贼似的?”
话音刚落,一回头,曹操和郭嘉的身影已出现在院门口。
门房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他俩也是一副“吭哧吭哧”的狼狈模样,额上全是汗,衣襟都有些散乱。
“子德兄,奉廉兄,这是……”林阳看着他俩这架势,有些发懵。
这院子是大,可也不至于跑成这样吧?
看这模样,怕是还没进巷子口就下了马,一路冲刺进来的。
这是又出什么大事了?
这天也没塌,地也没陷。
林阳心里嘀咕,难不成献帝驾崩了?
可没道理啊,下人天天出去采买,也没听说宫里有什么动静。
莫不是……
闻到我后厨的饭香了?
特别是老孟,自从混熟了,是越来越不讲究“稳重”二字了。
林阳玩心大起,迎了上去,一脸夸张地上下打量着两人:
“二位兄长,有什么事,也不至于慌成这样。瞧瞧你们,一个像被恶犬追了八条街,一个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为官者,第一要务便是稳重。稳重,知不知晓?”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才是大丈夫所为。懂不懂?瞧瞧你们,成何体统!”
曹操一口气刚喘匀,正要开口,直接被林阳这番调侃给噎了回去。
看着林阳嘴上说得轻巧,那双眼睛里却明晃晃地写着“快给我说道说道”的好奇,曹老板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这小子!
郭嘉扶着门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也是被林阳这番话给逗得哭笑不得。
“澹之,莫要玩笑,”曹操苦笑着摆摆手,压低了声音,“有天大的……”
他话没说完,目光扫过旁边竖着耳朵、满脸好奇的下人,又觉得在此宣扬此事不妥,便把话咽了回去。
林阳却压根没领会他的欲言又止,只当他是饿了,大手一挥,豪迈道:“罢了罢了,什么天大的事,也大不过吃饭!兄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后厨饭菜已备,正好与我喝两杯!”
说着,他不由分说,一手一个,拉着曹操和郭嘉就往屋里走。
“来来来,坐,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曹操被他按在凳子上,刚想再次开口,林阳已经麻利地招呼侍女倒上茶水,自己则一个转身又出了门,在院里高声喊道:“把手洗了!吃饭了!”
看着桌上刚沏好的热茶,又看了看正在院子里让下人伺候着洗手的林阳,曹老板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他是真有天大的事要说啊!
安顿好孙乾,他跟郭嘉连口水都没喝,直接快马加鞭就奔这儿来了,就为了跟林阳分享这让人不敢相信的惊天喜讯!
可从进门到现在,被这么一通热情招待,连番打断,那股子激动劲儿全给憋了回去,气氛都变了,竟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曹操端起茶杯,郁闷地闷了一大口。
滚烫的茶水瞬间烫得他舌尖发麻,他“嘶”的一声,慌里慌张把嘴里的水又吐回去半口,吸溜了两下舌头,赶紧又把茶杯放到桌上。
林阳洗漱完毕,哼着小曲儿进了屋,酒菜也跟流水似的摆了上来。
一盘卤好的猪头肉,切得薄薄的,淋上了酱汁。
一碟新摘的韭菜炒的鸡蛋,黄绿相间,香气扑鼻。
还有一碗刚出锅的肉末豆腐,白嫩的豆腐上卧着一层油汪汪的肉臊。
再加上一条新鲜的河鱼。
曹操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几道家常菜,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转念一想,不过是个消息,早说一时三刻,又能如何?
但这饭不吃,简直天理难容!
先吃!
他抬头看了眼郭嘉,只见对方也是一副被饭菜勾了魂的模样,两人一对视,不约而同地拿起了筷子。
“如此才对,动手,动手!”林阳热情地招呼着,亲自给两人满上药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曹操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那股子急切劲儿彻底被抚平了。
他放下酒杯,神色一正。
“澹之!”
林阳正夹着一块豆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他:“子德兄,为何这般一惊一乍?”
曹操往前凑了凑,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我今日来,是有一件天大的事,与你分说!”
听见曹老板要开始分享了,郭嘉也放下了筷子。
林阳看着这二人的模样,心头一跳,好奇心顿时被提到了顶点,也坐直了身子。
“兄长请讲。”
曹操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缓缓开口。
“黎阳传来消息......”
“河北袁绍,拿了刘备。”
“什么?”
林阳的脑子嗡的一声,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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