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闹完,大家都尬住了。
眼瞅着这气氛是越来越不对劲,林阳心里直打鼓,这事儿再这么晾着,非得僵死不可。
这吕玲绮是好看,可在他那儿,连十八都没满,真的这就是个小姑娘啊。
再说了,两人今天才头一回见面,总共加起来就没说过十句话!
就凭曹老板一句话,终身大事就给定了?
这也太扯了。
他林阳躺是躺,也不是不娶妻,年纪到了,自然会有安排。
但这种突然来的安排,还是算了吧。
不行,这烫手的山芋,得想办法扔出去。
“子德兄,”林阳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此事,还请兄长回去,务必替我回绝了司空大人的美意。”
曹操瞅着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子,送上门的好事都不要?
偏偏又不敢真把他逼急了,万一这小子哪天真吓跑了,他上哪儿哭去?
罢了罢了,只要他能找到借口,自己就随着他来吧。
想通关键,曹操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澹之,此事司空既已开口,我与奉廉若是回去这般说,只会惹得司空不快。”
“你向来奇计百出,不如你来想个主意,了了这桩婚事,我等也好与司空复命!”
“想个主意?”林阳瞬间陷入沉思。
他站起身,在屋子中间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眼神扫过三人,一下定在了吕玲绮的脸上。
“我听闻,玲绮姑娘之父,温侯吕奉先,昔日曾有辕门射戟之壮举,一箭平息两家干戈。”
辕门射戟,吕玲绮闻言一怔,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这事在外人嘴里,多半是说她爹拿了袁术的钱粮却不办事,不够厚道。
可她却知道,当时的情况远非那么简单。
那袁术早有吞并徐州之心,以 “刘备占徐州不义” 为由,派大将纪灵率领三万大军征讨小沛。
刘备无力抗衡,只能向吕布求援。
她父亲吕布呢?
要考虑的就多了。
虽然和那袁术关系尚可,但以袁术的性子,怕是早就盯着这块地方,垂涎已久。
徐州这块地盘,哪个诸侯不想要?
刘备虽有 “夺徐州” 的旧怨,但那小沛可是下邳的屏障,是抵御袁术的第一道“城墙”。
这说是在打刘备,事实呢?
若刘备败亡,袁术下一步怕就会剑指下邳。
不可不防。
但要直接出兵助刘备击败纪灵,则又等于公开与袁术为敌,后续可能面临袁术联合曹操和袁绍的围攻。
于是,这个局面就微妙了。
既不能让刘备被灭,又不能与袁术彻底翻脸,还需要彰显一下自身实力,让徐州内部稳定。
辕门射戟那一箭,确实是她父亲的高光时刻。
此刻,听到林阳提起这件事情,吕玲绮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我林阳,不才。”林阳声音出口,字字清晰,“虽乃一介文生,但也粗通弓马。今日,愿效仿温侯,也来射上一箭。”
“哦?”曹操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澹之此意何为?”
“向天买卦,全凭天意,与司空赌上一局!”林阳话头一转,“子德兄如今是司空心腹,不知可否禀明司空,应下这一赌?”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
万没想到,林阳会提出这种方式来解围。
“如何赌法?”郭嘉见自家老板不说话,只顾着眼神发亮,只好自己开口。
林阳抬手朝屋外一指:“我效仿温侯,于一百五十步外,立一靶。”
“哦?”
“一百五十步?”郭嘉惊到了,这距离可不短!
他赶忙追问:“澹之要射何物?”
林阳听了,不慌不忙从怀里摸出个东西。
在指尖一弹,那物件儿滴溜溜一转,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四个人的目光全都聚到了上面。
翻滚落下。
林阳双手一抬,“啪”的一下扣在手背,亮了出来。
正是那印着麦穗图案的“许都通宝”。
“就射此物。”
“什么?!”
这一下,屋里几个人是真的坐不住了。
一百五十步,那是什么概念?
普通的弓,即便拉满,也未必能射的这么远!
寻常弓箭手,五十步能射中人形靶,便已经是精锐了。
一百步能上靶,都能称的上是神射。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眼神不好的人,连靶子在哪儿都看不清,更何况是去射一枚小小的铜钱?
吕布当年射的画戟小枝,看着细,可真要算起来,那面积比十几个铜钱都大!
“澹之,此事不可儿戏!”郭嘉还是一片好心,他觉得林阳是喝多说胡话,赶紧出言相劝。
却只见林阳神色自若,微笑道:“奉廉兄放心。”
“我既说要问天买卦,自然不能太过简单,太过简单,那岂有问天之意?子德兄与奉廉兄又如何向司空复命?”
“哈哈哈!”曹操被他这话一激,豪气顿生,“好!要如此,想必司空定会应允!若是不允,司空便纳我这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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