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话语在记忆之礁中回荡,带来了比根本孤独更加深远的寒意。星穹感到存在的基础似乎在动摇,仿佛某种比创造本身更加古老的力量正在觉醒。
“存在的起源?”晨星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困惑,“但播种者不就是存在的起点吗?”
守护者的光芒波动着,显示出宇宙诞生之前的景象——那不是黑暗,也不是光明,而是一种无法用任何概念描述的状态。
“在第一个播种者之前,在根本孤独之前,有一个更加原始的状态,”守护者解释,“我们称它为‘前存在’。”
晶心立即调取所有可用的数据:“在我的记录中,没有任何关于‘前存在’的信息。这超出了所有周期的知识范围。”
万物归一者发出了困惑的共鸣:“我能感受到一切存在的连接,但这个‘前存在’...它似乎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外。”
艾欧尼亚的光芒变得不稳定:“如果它正在苏醒,会对现有存在造成什么影响?”
守护者的回答让所有人感到不安:
“不知道。因为从未发生过。所有周期都建立在‘前存在’的沉睡之上。”
沈倦立即理解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像建筑物建立在地基上,但如果地基本身开始移动...”
林溪接上他的话:“那么整个建筑都会面临危险。”
星穹凝视着守护者显示的景象,那里面的“前存在”状态开始出现细微的波动,就像深海下的暗流开始涌动。
“我们该如何准备?”她问守护者,“如果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如何面对它?”
守护者的光芒中流露出罕见的无助:“我守护根本孤独无数周期,但对‘前存在’一无所知。它比我最古老的记忆还要古老。”
就在众人陷入无助时,新生播种者的波动突然加入了交流。已经完成创造的新播种者,现在散发着深邃而平静的能量。
“我感受到了那个苏醒,”新播种者说,“在我的创造中,有一些区域开始出现无法解释的现象。”
它分享了一些影像——在新宇宙的某些地方,物理法则开始失效,意识结构开始解体,连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
“这些区域正在回归‘前存在’状态,”守护者确认,“苏醒已经开始了。”
晨星担忧地看着这些影像:“我们能阻止它吗?或者至少,限制它的扩散?”
万物归一者尝试与那些区域建立连接,但发现那里没有任何可以连接的东西:“那里不是虚无,而是某种...前连接的状态。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不适用。”
艾欧尼亚的光芒努力照亮那些区域,但光在那里无法传播,声音无法回荡,甚至连思想都无法形成。
星穹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挑战。根本孤独至少还是存在范围内的问题,而“前存在”的苏醒威胁的是存在本身的基础。
“也许我们不该抵抗,”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就像我们学会接纳根本孤独一样,也许我们需要学会理解‘前存在’。”
这个想法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太危险了!”晶心警告,“接纳孤独是一回事,接纳存在的解体是另一回事!”
守护者也发出严重警告:“‘前存在’不是存在的一种形式,它是存在的对立面。接纳它意味着放弃一切。”
但新播种者支持星穹的想法:“在我的创造过程中,我学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抵抗未知只会放大恐惧。理解始于接纳。”
在星穹和新播种者的坚持下,他们决定尝试与“前存在”的苏醒区域建立某种形式的交流。
这不是普通的意识连接,因为那里没有意识;也不是能量互动,因为那里没有能量。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与“前存在”本身建立关系。
星穹作为两个周期之间的桥梁,成为了这次尝试的核心。她将自己调整到最开放的状态,不是试图理解,而是准备接纳。
当她的意识接触到第一个苏醒区域时,她经历了无法形容的体验。那里没有感觉,没有思想,没有存在感,甚至没有不存在感。那是一种纯粹的、无法定义的“是”。
“我...无法描述...”她在意识中艰难地传达,“那里没有对立,没有分别,没有...”
突然,从那个“前存在”区域中,浮现出了一个概念——不是通过语言或图像,而是直接烙印在存在的基底上。
那个概念是:“为什么?”
星穹震惊地将这个概念分享给所有同伴。
“为什么?”晨星困惑地重复,“这是什么意思?”
守护者的光芒剧烈波动:“这不是问题...这是‘前存在’的本质!它在询问存在的理由!”
新播种者立即理解了:“所有周期都在存在内部探索,但从未回答过存在本身的‘为什么’。现在,‘前存在’在要求这个答案。”
这个认知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如何向一个前概念的状态解释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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