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市集,穆英仍是有些气鼓鼓的:“那妇人,实在太过可恶!”
萧墨却是淡然一笑,宽慰道:“先生何必与那等愚妇一般见识?世间总有这般以衣冠取人之辈,若与之置气,反倒失了身份。”
确实,此等小事,他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穆英闻言,气也渐渐消了。然而,一个盘旋在她心头许久的疑问,却再次浮现。
她微微侧首,俏脸微红,声如细丝般问道:
“那个……萧公子,我有一事不明……你……你是如何知晓……知晓我那贴身小衣的……尺寸的?”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已细不可闻,螓首低垂。
方才在试衣之时,她心中便已惊讶万分。那套小衣的尺寸,于她而言竟是恰到好处,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从未向萧墨提及过此等私密之事。他……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当真只是巧合?
可天下间,怎会有如此精准的巧合?
萧墨闻言,不由莞尔,随即眯起眼睛,目光在穆英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上轻轻一扫。
“先生莫非不知?在下属相为猴,天生一双‘火眼金睛’,最擅洞察秋毫,辨物于微。”
穆英被他这俏皮话逗得忍俊不禁。可下一瞬,她察觉到萧墨那带着笑意的目光,正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胸前,顿时俏脸飞红。
她轻啐一口,娇嗔道:“油嘴滑舌!谁信你的鬼话!”
“快些从实招来!你究竟是如何知晓的?莫要再说什么‘火眼金睛’的浑话!我才不信世间有人单凭目测,便能精准至此!”
萧墨见她追问不休,只得挠了挠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压低声音道:“罢了罢了,既是先生执意要问,在下便实话实说了吧。先前……咳咳,在下不是还……‘触碰’到了么?那时……在下便已……了然于胸了。”
说到最后,他竟还促狭地伸出右手,五指微曲,做了一个“擒拿”的姿势,脸上带着几分坏笑。
穆英一见此景,再闻此言,只觉一股热流自脚底直冲头顶,浑身酥麻!她慌忙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又羞又恼,跺脚嗔道:“呀!讨厌!你……你坏死了!”
她心中追悔莫及!为何偏偏要问出这般羞人的问题?简直是自取其辱!
接下来一路,穆英都羞得不敢和萧墨搭话。直至萧墨将她送回那庄园门前,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跳下了马车。
“萧……萧公子,我……先行告辞了!有……有空再叙!”
话音未落,她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那窈窕的背影,带着几分仓惶。
只因她此刻身上所穿的贴身小衣,乃是萧墨为她挑选购置的。每每思及此点,她心中又是羞涩,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情愫。
“这小妮子,跑得倒快。”萧墨望着穆英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忽见一名身着青布短褂的商号伙计气喘吁吁地跑来,在他面前站定,抹了把汗道:“萧……萧统领!总算等到你了。会长让小的传话,问您怎地还不回商号当值?”
萧墨闻言一怔,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哦?会长这般急着寻我……?”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对着虚空仿佛江浸月就在眼前般调笑道:“这才半日不见,便思念为夫了?”
伙计被他这话噎得面色通红,结结巴巴地继续传达:“会长还说...说您是不是想偷奸耍滑,旷工怠职...”
“今日需陪同虞儿处理些琐事,她也是准了的。可是商会出了什么事情……?”
萧墨又踱步到伙计跟前,压低声音笑道:“你回去悄悄告诉会长,若是她当真思念为夫,直说便是,为夫面前,何须找这些借口?”
伙计吓得魂飞魄散:“萧统领饶命!这话小的万万不敢传啊!”
“怕什么?”
萧墨哈哈大笑,顺手抛给伙计一块碎银。“就照我说的办。若是会长问罪,自有我担着。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伙计起身整了整衣袍道:“前番周统领为护商号,身受重伤,至今卧病在床。会长庶务繁忙,无暇亲往探视,命您代她购置些滋补之物,前去济世堂探望,不可怠慢了。”
“哦?原是探望周兄啊!”
萧墨闻言,心下大定。
“你去回禀会长,就说我这就去办,定不辱命!”
结束传话后,萧墨不再耽搁,调转马头,朝着城中“济世堂”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苏州城“济世堂”,某间上等病房之内。
赵元昊正瘫卧在病榻之上,口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神涣散。
此前在那枫林之中,他被强行灌下那虎狼之药,之后发生的种种不堪回首之事,如同梦魇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虽经医官诊治,体内药性已除,可每当忆起当时情景——自己竟与两名男子……行了那等悖逆人伦之事,他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恶心得几欲呕吐,恨不得立刻撞墙了结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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