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初啼，初露锋芒 第73章 暗日凌空，孤注一掷

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宣告与威压！如同亿万生灵临死前的哀嚎与最深沉绝望的凝聚，伴随着足以碾碎山岳、冰封海洋的恐怖力量，以皇城太极殿为中心，轰然爆发，席卷开来！

天空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被一种纯粹的、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黑暗所吞噬。这黑暗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蠕动、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活着的旋涡，中心处隐约可见两点缓缓睁开的、燃烧着寂灭之火的巨大眼眸，冷漠地俯瞰着下方如同蚁穴般的京城。

皇城之内，宫人、侍卫、乃至一些低阶修士，在这无法理解的恐怖威压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眼神瞬间黯淡，身体僵直，继而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寸寸碎裂，化作飞灰！他们的生机、魂魄，都被那黑暗旋涡无情地掠夺、吞噬！

建筑在无声地崩塌，草木在瞬间枯萎，连坚硬的青石板地面都开始龟裂、腐朽！整个皇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拖入一个名为“归墟”的永恒死寂之地！

楚清弦与阿砾藏身的废弃排水口处，那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压顶而来！阿砾闷哼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七窍中渗出鲜血，守山人与地脉相连的本源在这股超越世界规则的力量面前，遭受了重创。他手中的白色短匕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光芒几近熄灭。

楚清弦亦是眼前一黑，灵魂仿佛要被那双寂灭之眼吸走、碾碎！她眉心的祖龙逆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与光芒，自主护主，淡金色的生机光晕死死抵住那无孔不入的侵蚀，但也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随时可能熄灭！

这便是“圣主”的力量吗？仅仅是一丝意志的降临，尚未完全显化，便已近乎灭世！

“不……不能让它完全降临！”楚清弦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与腥甜让她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她脑海中飞速闪过观测者传承的信息，寻找着应对之策。

观测者留下的信息明确指出，“圣主”的本质是“归墟”寂灭规则的聚合体，其降临需要巨大的能量与稳定的“坐标”。能量来源于掠夺此界生机（如北境村庄、皇城生灵），而坐标……很可能就是被邪术侵蚀、龙气与皇城大阵紧密相连的皇帝本身！皇帝未死，但龙气被污染，便成了指向此界核心的最佳信标！

必须打断这个过程！要么摧毁坐标（皇帝），要么切断能量供给，要么……以更强的规则之力，将其“归元”驱逐！

摧毁坐标绝不可行，那等于自毁长城。切断能量？此刻整个京城的生机都在被疯狂掠夺，范围太大，根本无从切断。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利用观测者留下的后手，结合祖龙生机与星陨玉珏的归元之力，进行局部的、针对性的“规则修正”！

“阿砾前辈！撑住！”楚清弦将体内刚刚恢复的“薪火”之力分出一股，渡入阿砾体内，暂时稳住他的伤势。随即，她目光决然地望向那黑暗旋涡的中心——太极殿方向！

“你要……做什么？”阿砾艰难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担忧。那恐怖的存在，绝非人力可以抗衡。

“去核心！趁它尚未完全稳定降临，打断它！”楚清弦语气斩钉截铁。观测者传承中提到，降临初期是“圣主”意志与此界规则融合最不稳定的时候，也是唯一可能被干扰、甚至驱逐的时机！

她看了一眼怀中裂纹遍布的星陨玉珏，以及那两把心钥。动用归元之力代价巨大，但此刻，已别无选择！不再隐藏，也无需隐藏！在这灭世的灾厄面前，个人的行踪已无足轻重！

楚清弦扶起阿砾，两人顶着那足以让灵魂冻结的威压，如同逆流而上的鱼儿，艰难却坚定地朝着太极殿的方向冲去！

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宫殿化为废墟，花园沦为死地，无数扭曲的人形灰烬保持着生前的姿态，定格在永恒的恐惧之中。只有少数修为高深或身怀异宝的侍卫、修士还在苦苦支撑，但也如同怒海中的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越靠近太极殿，那股吞噬生机的力量越发恐怖，黑暗也越发粘稠，仿佛置身于无形的胶水中，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祖龙生机的光晕被压缩到仅能覆盖周身尺许范围，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终于，他们冲到了太极殿前那巨大的广场上！

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人心神俱裂！

整个太极殿已被浓郁的、如同液态般的黑暗彻底包裹、吞噬，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在殿宇上空，那黑暗旋涡的中心，一个由无数扭曲面孔、破碎规则与纯粹寂灭之意构成的、难以名状的巨大虚影，正在缓缓凝聚、下沉！那两点寂灭之眼，已经清晰得如同两轮黑色的太阳！

齐王萧璘以及一群跪伏在地的黑袍人，正狂热地吟诵着，他们的身体也在快速干瘪，显然是在以自己的生机作为最后的献祭，加速“圣主”的降临！

而在那液态黑暗的边缘，云无涯（圣主代行者）负手而立，他周身缭绕着与那黑暗同源却更加凝练的力量，仿佛在守护着仪式的最终完成。他感受到了楚清弦的到来，缓缓转过头，那冰冷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有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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