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台山回到麻栗村的第十天,欧阳雪正在非遗学堂指导年轻人打磨桃木坯料,老村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发白:“欧总~,不好了!丁先生在山上采药时,突然晕倒了……!”
欧阳雪手里的刻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顾不上多想,跟着老村长就往山上跑。山路崎岖,草木丛生,她跑得鞋子都磨破了,脚底传来阵阵刺痛,却丝毫感觉不到。
远远地,就看到韩楚风蹲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给丁元英擦拭额头的汗珠。丁元英躺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紧闭。“元英……!”欧阳雪扑过去,声音哽咽,“你怎么样……?”
丁元英缓缓睁开眼,看到她焦急的模样,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没事,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
“什么没事!都晕倒了还说没事……!”欧阳雪又气又心疼,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们现在就下山,去城里的医院……!”
韩楚风也劝道:“元英~,听欧阳的,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我们也放心……。”
丁元英摇了摇头:“不用麻烦,就是低血糖,加上最近有点劳累。回屋休息一下就好……。”
拗不过他,欧阳雪和韩楚风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慢慢走下山。回到小屋,欧阳雪立刻给丁元英煮了红糖水,又拿出之前医生开的药,看着他服下。韩楚风看着两人,心中了然,悄悄退了出去,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雪寸步不离地守在丁元英身边。她给她熬粥、煎药,陪他在院子里晒太阳,听他讲山里的草木虫鱼。丁元英的身体渐渐好转,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这天下午,丁元英坐在竹椅上,看着欧阳雪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突然开口:“你这几天,耽误了不少联盟的事吧……?”
欧阳雪回过头,笑了笑:“联盟有肖亚文和韩总盯着,没事。你安心养病就好……。”
“你总是这样,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丁元英叹了口气,“当年格律诗遭遇危机,你也是这样,拼尽全力守护;现在,又为了我,放下一切……。”
“因为你值得……。”欧阳雪轻声说,目光坚定,“你是我的引路人,是我心中的道。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
丁元英沉默了,他看着欧阳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么多年,他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他一直刻意回避,他觉得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也不想耽误她的人生。可如今,看着她为自己奔波劳累,看着她眼中的深情,他尘封已久的心,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晚上,两人坐在火塘边,沉默不语。火塘里的火苗跳动着,映着两人的身影。“你还记得在五台山,了尘师父说的话吗……?”丁元英突然开口。
欧阳雪点了点头:“记得。师父说,真正的爱,是‘无我’,是顺其自然,不强求,不执着……。”
“那你觉得,我们之间,是爱吗……?”丁元英问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欧阳雪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勇敢地说:“是……。我对你的爱,无关占有,无关纠缠,只是想陪着你,看着你安好。这份爱,早已融入我的骨血,成为我坚守道心的力量……。”
丁元英看着她,眼中的复杂渐渐化为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欧阳~,这些年,委屈你了……。”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欧阳雪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这么多年的守望,这么多年的坚持,终于有了回应。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不会像世俗的爱情那样轰轰烈烈,却会像山间的溪水,绵长而悠远。
就在这时,韩楚风推门进来,看到两人紧握的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他走到火塘边,坐下来说:“元英~,你能想通,太好了。欧阳是个好姑娘,你不能再辜负她了……。”
丁元英点了点头:“我知道。以前,我总觉得道比情重,可现在我明白,情也是道的一部分。没有情的道,是冰冷的;没有道的情,是空洞的……。”
“这就对了……。”韩楚风笑了笑,“了尘师父的诗里说,‘看淡人间离别苦,心中自有天地悠’。我们不必看破红尘,只要悟透情与道,就能在红尘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三人聊到深夜,韩楚风起身告辞。临走时,他拍了拍丁元英的肩膀:“好好把握。我明天就回北京,联盟的事,我会多盯着。”
韩楚风走后,小屋内只剩下欧阳雪和丁元英。“你早点休息吧,身体还没完全好。”欧阳雪说道,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丁元英却握得更紧了:“陪我再坐会儿……。”
两人静静地坐着,火塘里的火苗渐渐变小。“欧阳,”丁元英轻声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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