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危机解除后的第三个月,欧阳雪收到了一份特殊的快递——来自麻栗村的包裹,里面是一罐晒干的野菊花,还有一张纸条,是丁元英的字迹:“菊香可润肺,心清可避尘……。”
欧阳雪握着纸条,鼻尖萦绕着野菊花的清苦香气,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这是丁元英在提醒她,无论商业如何喧嚣,都要守住内心的清明。这些年,他总是这样,用最简洁的方式,给予她最有力的指引。而这份指引里,藏着她读不透的温柔,让她心底的痴念,如同藤蔓般再次疯长。
“欧总~,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来的邀请函,他们想邀请联盟参与‘全球非遗保护论坛’,并做主题发言……。”肖亚文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喜色。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认可,意味着格律诗和东西方非遗联盟,真正登上了国际舞台。这是欧阳雪多年来的心愿,可此刻,她的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狂喜,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牵挂——她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丁元英,想听听他的看法,想知道他是否会为她骄傲。
“回复他们,我们接受邀请……。”欧阳雪深吸一口气,将野菊花罐放在办公桌的显眼位置,“主题发言的内容,我亲自来写。”她想在发言中,融入丁元英教她的“和而不同”之道,想让全世界知道,东方非遗的传承,离不开这份通透与坚守。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雪全身心投入到发言稿的撰写中。她一次次修改,一次次打磨,从非遗的传承困境,到“非遗 现代”的创新模式,再到东西方文化的交流融合,每一个字都凝聚着她的心血,也承载着她对丁元英的思念。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人,她会对着野菊花罐发呆,想象着丁元英在麻栗村的火塘边,是否也在看着月亮,是否也会想起她。
论坛召开的前一周,欧阳雪突然决定,去麻栗村一趟。她想带着发言稿,让丁元英看看,想听听他的意见。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抑制。她安排好工作,再次踏上了前往麻栗村的旅程。
到达麻栗村时,恰逢一场秋雨。细雨绵绵,滋润着山间的草木,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丁元英的小屋前,野菊花在雨中绽放,显得格外清新。她推开门,看到丁元英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听雨打窗棂的声音。
“你来了……。”丁元英抬起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我来给你送样东西……。”欧阳雪走到他面前,从包里拿出发言稿,递了过去,“这是我要在全球非遗保护论坛上的发言,想让你看看……。”
丁元英接过发言稿,认真地读了起来。他的目光专注,手指轻轻划过纸张,偶尔咳嗽几声,脸色比上次见面时好了许多。欧阳雪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安宁。这样的时光,对她而言,是奢侈而珍贵的。
“写得很好……。”丁元英读完,将发言稿递给她,“有你的思考,有你的坚守,也有对道的理解。只是,少了一点‘无我’的通透……。”
“无我……?”欧阳雪有些疑惑。
“非遗的传承,不是一个人的成就,也不是一个联盟的功劳,而是全人类的事业。”丁元英说道,“发言中,不必过多强调个人的努力,要突出工匠的付出,突出文化的本身。真正的道,是‘无我’,是融入众生,融入自然……。”
欧阳雪恍然大悟。她想起丁元英说过的“众生皆有佛性”,想起他当年布局格律诗,不是为了个人名利,而是为了让王庙村的村民自强自救。这份“无我”的通透,正是她所欠缺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欧阳雪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动。
“去吧……,好好发言……。”丁元英笑了笑,“让世界看到东方非遗的力量,也让世界看到,道的光芒……。”
那个晚上,欧阳雪再次留在了麻栗村。她按照丁元英的建议,修改了发言稿。雨声淅沥,火塘温暖,两人偶尔交谈几句,大多时候是沉默,却并不尴尬。这份沉默,是知己间的默契,是心与心的交流。
第二天一早,欧阳雪准备离开。丁元英送她到村口,递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些晒干的野菊花,带着路上喝。还有,这个给你……。”他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是一枚用桃木雕刻的月亮挂件,工艺精湛,栩栩如生。
“这是……”欧阳雪看着挂件,心中一暖。
“月亮代表思念,也代表清明……。”丁元英说道,“希望你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守住内心的清明,也能记得,山里有个人,在为你守望……。”
欧阳雪握紧木盒,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这是丁元英第一次直白地表达他的牵挂,这份牵挂,让她多年的守望有了回应,让她心底的痴念有了安放的地方。
“我会的……。”欧阳雪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论坛结束后,我会再来看你。”
丁元英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车子驶远,欧阳雪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身影,在细雨中,越来越小,却越来越清晰地印在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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