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经销商的视频会议里,皮埃尔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丁先生,韩先生,‘怒江初雪’在欧洲市场反响极好,但你们的产能太低,手工制作周期太长,根本满足不了订单需求。我的建议是,引入自动化生产线,规模化生产,把成本降低30%,这样我们才能抢占更多市场份额……。”
屏幕上,皮埃尔摊开一份量产方案,上面详细标注着机器采购成本、生产效率提升数据,字里行间都透着资本逐利的冰冷。韩楚风皱着眉,看向一旁的丁元英——正天集团需要海外市场的突破,但规模化生产,无疑会毁掉麻栗村银饰的手工根基。
丁元英指尖轻叩桌面,声音透过麦克风,平静却有穿透力:“皮埃尔先生,你看中的是‘怒江初雪’的市场潜力,还是机器量产的利润空间?如果是前者,你该懂,它的价值核心是‘纯手工 民族文化’;如果是后者,你找错了合作伙伴……。”
“价值不能当饭吃……!”皮埃尔反驳道,“现在的市场节奏很快,消费者不会一直等手工制作。规模化不是毁掉价值,是放大价值,让更多人能买到‘怒江初雪’,这才是商业的本质……。”
“商业的本质是共生,不是掠夺。”丁元英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山,“当年王庙村做音箱,没有走规模化量产的路,靠的是‘人人都是生产者,人人都是管理者’的手工模式,最后赢了乐圣。麻栗村的银饰也是一样,手工的温度、独一无二的肌理、老艺人的匠心,这些才是不可复制的竞争力。规模化量产,看似能赚快钱,实则是在消耗文化价值,最后只会让‘怒江初雪’沦为普通的工业产品……。”
韩楚风附和道:“皮埃尔先生,我们可以提高产能,但绝不会放弃手工。我们可以扩大手艺培训规模,让更多村民加入,用‘师徒结对’的方式保证品质,而不是用机器替代手工……。”
皮埃尔沉默了片刻,语气缓和了些:“丁先生~,我敬佩你们的坚持,但商场不相信情怀。如果你们不接受规模化,我只能减少订单,甚至寻找其他能满足量产需求的合作伙伴……。”
“可以……。”丁元英毫不犹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宁愿放弃一部分订单,也不会丢掉手工的根。你要的是利润最大化,我们要的是文化传承的可持续,这没有对错,只是选择不同……。”
视频会议不欢而散。韩楚风有些担忧:“元英~,放弃皮埃尔的订单,我们会损失很大的海外市场份额。而且,其他经销商可能也会跟着要求规模化,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该来的总会来……。”丁元英站起身,“资本的逐利性,注定会与文化传承的慢节奏产生冲突。我们能做的,是守住底线,让市场自己选择。真正懂手工、爱文化的消费者,会愿意为匠心买单;那些只追求低价和效率的,本来就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
话音刚落,肖亚文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丁总~、韩总,国内有几家资本联合起来,成立了‘民族文创联盟’,打着‘非遗产业化’的旗号,正在收购各地的老手艺作坊,用机器量产非遗产品,价格压得很低,已经影响到我们的国内订单了。”
“他们是想用资本的力量,把非遗变成廉价的商品,彻底垄断市场。”韩楚风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们现在腹背受敌,海外订单可能缩减,国内市场又面临挤压,这可怎么办……?”
丁元英翻开文件,目光扫过那些资本的名字,其中不乏当年做空正天、炒作网贷的势力。他合起文件,语气平静:“不用慌。他们做的是‘产业化’,我们做的是‘传承化’;他们追求的是‘量’,我们追求的是‘质’;他们靠资本垄断,我们靠人心凝聚。这是两种道的较量,不是一时的输赢。”
他转头对肖亚文说:“立刻启动‘匠心计划’,在全国范围内筛选有潜力的非遗手艺,和麻栗村的银饰手艺联动,形成‘非遗手艺联盟’。正天集团的扶贫基金和‘正心’基金会,重点支持这些手艺的传承培训,让每个手艺都能保留手工核心,同时共享销售渠道。资本能垄断一个产业,却垄断不了所有非遗手艺;能压垮一个作坊,却压不垮一群坚守匠心的人……。”
“另外~,联系国内的文化学者和媒体,举办‘手工非遗的当代价值’论坛,让更多人知道,手工不是落后的代名词,是文化的载体,是匠心的体现。资本可以量产产品,但量产不了文化,量产不了人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麻栗村变得更加忙碌。不仅有更多村民加入银饰制作,还有来自四川、贵州等地的非遗传承人赶来交流学习,晒谷场上的敲打声、讨论声此起彼伏,成了山里最热闹的风景。阿木已经能独立设计制作银饰,他的作品融入了年轻人的审美,又保留了传统工艺,很受市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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