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阁密室内的空气,在凌月仙子残魂传讯结束后,陷入了短暂的凝滞。林凡、苏沐清、苏雨晴三人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八师妹?云瑶?虚空灵体?灵界?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所带来的信息量过于庞大,甚至一时间冲淡了师尊残魂苏醒带来的激动与喜悦。
“灵界……原来师尊早已在灵界布下后手。”苏沐清最先回过神来,她冰晶般的眸子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轻声低语,打破了沉默。她看向林凡手中光华内敛、恢复平静的温魂玉,眼神复杂,既有对师尊深谋远虑的敬佩,也有一丝身为大师姐却对此一无所知的微妙情绪。
苏雨晴轻轻走到林凡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紫眸中带着关切与坚定:“凡,师尊既然指明了方向,我们定当遵循。只是这‘虚空灵体’和‘八师妹’……”
林凡深吸一口气,将激荡的心绪强行压下。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将温魂玉贴身收好,感受着那残留的、比以往更加清晰的温热感,沉声道:“师尊残魂初醒,传递如此多信息定然消耗巨大,方才意念已显疲态。我们必须尽快弄清细节,但不能再轻易惊扰师尊本源。”
他的目光扫过苏沐清和依旧在沉睡调息的叶紫云,最后落在苏雨晴身上:“雨晴,你神识敏锐,与我一同护法。大师姐,烦请你确保云巅阁内外禁制全开,隔绝一切窥探。我要尝试以混沌真元与温魂玉建立更温和的链接,看能否在不惊动师尊的情况下,获取更多关于云瑶师妹和灵界通道的信息。”
苏沐清颔首,没有丝毫犹豫,纤手轻抬,冰晶雪花玉佩光华流转,整个密室的温度骤然下降,一层肉眼难辨的冰晶结界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没一寸空间,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隔绝。同时,云巅阁外部,更多的隐匿阵法被悄然激活,将这方天地化为信息黑洞。
林凡盘膝坐下,苏雨晴则坐在他对面,两人双手相抵,紫月星辉之力与混沌真元交融,形成一道柔和而稳固的精神屏障。林凡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极其细微、不含任何强制意味的混沌神念,如同温柔的触须,缓缓探入怀中的温魂玉。
这一次,不再是残魂主动苏醒的剧烈波动,而是一种温和的、持续的滋养与沟通。林凡的神念如同溪流,浸润着温魂玉核心那团复苏的魂光,传递着安抚与询问的意念。
时间一点点过去,密室中落针可闻。
约莫一炷香后,温魂玉再次亮起微光,但这次不再凝聚虚影,而是将那慈祥而略带疲惫的意念,更为平缓地流淌出来,直接映照在三人的识海深处,仿佛一段尘封的记忆被轻轻翻开。
“凡儿,沐清,雨晴……你们做得很好。” 凌月仙子的意念带着赞许,“我知道你们心中疑惑万千。关于云瑶……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千年前,我最后一次游历灵界边缘星域时,于一处即将崩塌的‘虚空褶皱’中,发现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她天生与空间法则亲和,周身环绕着不稳定的空间波纹,那处‘虚空褶皱’的崩塌,似乎正是因她无意识引动的空间涟漪所致。我以九天仙宫秘法探查,方知她身具亘古罕见的‘虚空灵体’。”
“此种灵体,生于虚空,长于法则,是稳固空间、弥合裂隙的绝佳载体,但也极易被强大的空间乱流或异界存在盯上。当时九天仙宫正值多事之秋,强敌环伺,我若将她公然带回宗门,福祸难料。故此,我动了私心,将她秘密收养,传其道法,收为关门弟子,赐名‘云瑶’,取‘云海缥缈,瑶台深藏’之意,希望她能避开纷争,安稳成长。”
“我将她安置在灵界一处极为隐秘的洞天福地——‘悬空山’,那里空间结构特殊,能最大程度滋养她的灵体,也便于隐匿。并留下了九天仙宫在灵界的大部分传承底蕴,交由她掌管。除了我,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即便是你们几位师姐,当时也或因修为尚浅,或因另有任务,未曾告知。”
林凡心中恍然,原来如此。师尊是为了保护这位天赋异禀却又极易招致危险的师妹。
“地球‘锚点’之事,关乎诸界平衡,我早有预感会生变故。云瑶的‘虚空灵体’,正是应对‘归墟之眼’这类空间裂隙、甚至修复受损‘锚点’的关键。但开启跨界通道,精准定位悬空山,并让她发挥作用,需要两个条件。”
凌月仙子的意念变得愈发凝重:“第一,需要你们七位师姐齐聚,以各自传承的信物玉佩为引,布下‘七星引路阵’,方能穿透界壁迷雾,感应到悬空山独有的空间坐标。此前你们分散各地,未曾相认,此阵无法布设。”
“第二,需要核心的‘混沌之力’作为通道基石,抵御跨界传送中的空间风暴与法则排斥。凡儿,你的混沌大道,是启动一切的关键。”
“此前,时机未到。你们未能团聚,凡儿你的混沌真元亦未成长到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消耗。更重要的是,‘影阁’未曾如此活跃,‘寂灭星渊’的侵蚀也未像如今这般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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