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河的晨雾像被揉碎的棉絮,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将岸边的柳树枝条染成淡白色。林越蹲在河沿,指尖轻点水面,冰凉的河水带着江南特有的湿润,刚触到指腹就被一层淡金佛力弹开 —— 这是他昨夜特意练习的 “水下护罩” 技巧,既能隔绝河水,又能过滤邪力。
“林少侠,这潜水衣您再试试,阿福那小子身子瘦,我连夜改宽了肩缝,应该合身。” 老村长拄着枣木拐杖,颤巍巍地递来一件鲨鱼皮潜水衣,衣料在晨露中泛着暗哑的银灰色,袖口还缝着补丁,是用渔民补渔网的粗线缝的,针脚虽不整齐,却格外结实。
陆小凤靠在一旁的歪脖子柳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打磨光滑的青螺,折扇插在腰间,笑道:“老丈放心,林越穿这衣服,跟您家小子去河里摸鱼似的,保准不显眼。” 说着还朝林越挤了挤眼,“就是不知道某人在水里能不能挥得动佛剑,别到时候剑沉了底,还得我捞。”
林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潜水衣走进身后的废弃茅屋。茅屋是村民临时清理出来的,墙角还堆着没烧完的柴火,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松烟味。换衣时,他发现潜水衣内侧缝着一块小布片,上面用炭笔写着 “平安” 二字,想必是阿福的女儿偷偷缝的 —— 那姑娘昨晚还怯生生地塞给他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说 “能保少侠不被水怪抓走”。
等两人换好潜水衣走出茅屋,岸边已围了十余名村民,手里拿着锄头、渔网,还有人提着装满干粮的布包。阿福站在最前面,手里攥着一根削尖的竹竿:“少侠,我在浅滩插了三根芦苇杆,要是看到芦苇杆倒了,就是水魔教的人来了,我们会立刻放烟火。”
林越点点头,将那枚莲花荷包贴身收好,又接过老村长递来的铜制罗盘 —— 罗盘盘面磨得发亮,边缘还刻着细碎的鱼纹,是老村长年轻时捕鱼用的。“村长,我们会小心。你们在岸边守着就好,不用靠近河面。”
陆小凤咬着一根芦苇管,这是他从南海带来的潜水工具,管身用蜂蜡封过,能在水下过滤杂质。他拍了拍林越的肩膀:“走了,去会会那水下的‘老朋友’。”
两人纵身跃入水中,冰凉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但鲨鱼皮潜水衣隔绝了寒意,只传来轻微的压迫感。林越运转《佛牒心经》,淡金色的护罩在身体周围展开,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球,河水被稳稳挡在外面,连呼吸都变得顺畅 —— 佛力在护罩内循环,将水中的邪力过滤在外,连带着河水的腥味都淡了许多。
陆小凤跟在他身后,手脚并用得像条灵活的鱼,手中的铜制罗盘指针微微颤动,始终指向西南方向。水下的世界比想象中昏暗,阳光只能穿透表层三尺水域,再往下便是一片朦胧的青黑色。林越运转佛力,双眼泛着淡淡的金光,终于看清周围的景象:
河底铺着一层细软的泥沙,偶尔能看到几只透明的小虾慌慌张张地钻进去;水草长得格外粗壮,墨绿色的茎秆上缠着黑色的苔藓,指尖佛力一碰,苔藓就化作细微的黑沫消散;更远处,几尾银鱼游过,却在靠近一处暗礁时突然翻肚,鱼身很快蒙上一层黑霜 —— 那暗礁上刻着淡淡的水魔符文,正往外渗着邪力。
“往左边偏三寸,罗盘指针晃得厉害,邪力源头应该在那片水草后面。” 陆小凤通过水流传音,声音带着嗡嗡的回响。他突然停住身形,折扇悄无声息地滑入手心,指了指前方 —— 那片粗壮的水草突然无风自动,茎秆朝着两人的方向缠绕过来,草叶上的黑苔藓纷纷脱落,化作细小的邪丝,像黑色的针一样刺向林越的护罩。
“是水魔教的‘邪草咒’!” 林越低喝一声,佛剑瞬间显形,剑身嗡鸣着泛出三尺金光。他手腕轻挥,剑气在水中划出一道淡金色轨迹,所过之处,缠绕过来的水草瞬间枯萎,邪丝如同遇火的雪般消融,连带着暗礁上的符文都黯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三道黑影从枯萎的水草中窜出 —— 正是之前袭击村民的水妖!这些水妖比昨晚见到的更壮硕,周身裹着半寸厚的黑色黏液,黏液下的皮肤泛着青紫色的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昏暗水中格外刺眼。最前面的水妖张开嘴,露出两排细密的尖牙,锋利的爪子在水中划动,带起一道道黑色水痕,直扑林越的护罩。
“小心它们的爪子,沾了黏液会麻痹!” 林越提醒道,佛剑横挡,金光与水妖的爪子撞在一起。“铛” 的一声脆响,爪子上的黏液沾在护罩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淡金佛力如同潮水般涌过,黏液很快化作透明的河水,只在护罩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
陆小凤也被两只水妖缠住。他身形一闪,避开一只水妖的扑击,折扇 “唰” 地展开,指尖凝聚起内力,精准地扣住另一只水妖的手腕 —— 灵犀一指的力道恰到好处,既没伤了对方,又让水妖动弹不得。那水妖怒吼着挥爪,陆小凤顺势一拉,水妖失去平衡,朝着林越的剑气范围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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