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再次推开。
林屿端着一碗香菇鲜肉馄饨走进来,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
那是温酌以前常吃的味道,林屿居然连这个都记得。
温酌背对着他坐在床边,脚腕上的锁链垂在地板上,像道冰冷的鸿沟。
“酌儿,吃点东西吧,”林屿把馄饨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温柔,“你昏迷了很久,肯定饿了,粥不喜欢吃,那就换馄饨。”
他想伸手扶起温酌,却被温酌猛地躲开。
“我不吃,”温酌别过脸,语气冰冷,“你把我放出去,我就吃。”
林屿当没听见一样,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舀起一个馄饨,吹凉后递到温酌唇边。
温酌没回头,也没张嘴。
林屿不急不躁,只是把馄饨停在他唇边,轻声问:“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事了吗?我托人找的心脏科团队,昨天已经开始给她做详细会诊了。”
温酌的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眼底满是愠怒,他瞪着林屿,语气冰冷,“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没什么花样,”林屿笑盈盈的,眼底带着一丝笃定,“只要你好好吃饭,我就告诉你母亲的治疗进度,还能让你看看她的近况。”
他把馄饨又往前递了递,“张嘴,馄饨要凉了。”
温酌看着他手里的馄饨,又想到远在国外的母亲,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张开了嘴。
馄饨的味道很熟悉,和他巷子里他喜欢吃的味道一模一样,可此刻吃在嘴里,却只剩下苦涩。
林屿眼底闪过一丝满足,又舀起一个馄饨,耐心吹凉后喂到他唇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喂得很慢,眼神专注地盯着温酌的唇瓣,仿佛在享受这独有的亲密。
温酌全程没说话,只是机械地张嘴、吞咽,直到一碗馄饨吃完,他才偏过头,避开林屿递过来的纸巾。
“我自己来。”
他伸手想去拿纸巾,却被林屿抢先一步躲开。
林屿拿着纸巾,固执地凑到他唇边,“让我帮你擦,好不好?”
温酌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又想到母亲的治疗,最终还是没再反抗,任由林屿用纸巾轻轻擦拭着他的嘴角。
林屿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带着滚烫的温度,让温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好了,”林屿收起纸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平板,递到温酌面前,“答应你的,给你看母亲的治疗情况。”
温酌立刻接过平板,手指颤抖地点开屏幕。
上面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母亲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旁边站着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和护士交代着什么。
下面还有一份详细的治疗方案,标注着“以温酌先生名义委托,顶尖医疗团队全程负责”。
看到母亲安好,治疗也有了着落,温酌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眶不自觉地泛红。
他知道,林屿是在用母亲的治疗威胁他,可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他的软肋。
林屿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伸手想摸他的头发,却被温酌躲开。
他也不生气,只是轻声说:“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你母亲的治疗我会一直负责,我会让她尽快好起来。”
温酌关掉平板,把它放在一边,语气冷淡,“林屿,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留在你身边,等我母亲的病好了,我还是会离开这里。”
“没关系,”林屿笑了笑,“我可以等,等你慢慢发现我的好,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除了放你走。”
说完,林屿站起身,拿起托盘。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给你带你爱吃的桂花糕。”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温酌一眼,“平板你留着,里面还有一些治疗的资料,不过没有联网,你可以慢慢看。”
房门关上,落锁的声音再次响起。
温酌拿起平板,又看了一遍母亲的视频,心里酸涩。
脚腕上的锁链还在,他依旧被困在这座孤岛上。
可此刻,温酌心里却多了一丝牵挂。
为了母亲,他必须先稳住林屿,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海浪声从窗外传来,温酌看着脚腕上的锁链,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岛上的日子过得像被按下慢放键,却又处处透着窒息的禁锢。
每天清晨,林屿总会准时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温好的牛奶和刚烤好的吐司,吐司边被仔细切掉。
他记得温酌不爱吃硬边。
“酌儿,醒了?”
林屿把餐盘放在床边,熟稔地帮温酌掀开被子,目光落在他脚腕的锁链上,伸手轻轻摸了摸绒布包裹的地方,“没勒疼吧?我让工匠又加了层绒,这样更舒服些。”
温酌偏过头,没说话。
他早就试过,锁链的锁芯是特制的,任凭他怎么折腾都打不开。
而林屿的贴心,不过是把囚笼装饰得更精致罢了。
林屿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拿起吐司递到他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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