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暖阁……
启宗帝把手上的奏折摔得啪啪作响。
“这老东西又折腾什么?还要辞去军务?怎么着,朕还得和他来一出三辞三请的戏码?”
陈封请辞卸去军中职务的奏折已经递进宫里了,启宗皇帝看后大为恼火。
陈封当年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生生给大纪续了一口气撑到现在,是启宗皇帝最为信任的老臣。
而现在启宗帝谋划之事,正是需要军中有一根定海神针帮自己稳住局面,陈封却提出辞去职务,启宗帝岂能如他所愿。
正在这时,苏清砚悄悄进入暖阁,一个眼神屏退暖阁内其他太监宫女。自己则倒了一杯暖茶来到启宗帝面前,细声说道:
“陛下消消气,东亭侯远在玉峤城,自然不知陛下心中谋划。况且侯爷确实已年过七旬,请辞也是正常。”
“哼,这老货想偷懒,没那么容易。”启宗帝知道苏清砚所说也是实情,但是仍没打算放过陈封。自己谋划之事,陈封至关重要。
苏清砚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位陛下的性子。看似恼怒,但是对于陈封自污,现在又主动请辞这种知进退的行为还是很受用的。
只不过时机不对,若是一切尘埃落定,一切都可顺理成章,君臣尽欢。
“说吧,有什么事。”启宗帝知道自己这位贴身太监肯定有事。
“刚才宫外传来消息,那丁公子散出消息,说那船东西只卖,不送。”苏清砚把宫外的密函双手呈给启宗帝。
这个游戏说起来真正的只有一个玩家,那就是启宗帝。
庆国公、赌坊、陈封以及丁陌这个突然出现的新角色,都是启宗帝手上的棋子。
连庆国公和赌坊都日夜派人在码头蹲守,作为玩家的启宗帝,怎么可能不派人守着码头。
所以当丁陌散出消息,码头的探子便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回宫里。
启宗帝看过密函冷笑道:“打的一手好算盘啊,谁都不得罪,大家皆大欢喜。若是换个人押这个宝,或许还真能给他化解。”
苏清砚笑道:“说起来,这丁公子也是有几分急智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能审时度势,又剑走偏锋化解死局,确有几分王洛书的影子。”
启宗帝点点头,算是对苏清砚这话的认可,随即说道:“可惜啊,这宝是朕押下的。想耍滑头可不行,朕还指望这艘船当药引子呢。你出去一趟,把这船给扣下,然后…如此…这般……”
得了启宗帝的口谕,苏清砚便退出暖阁,直奔漕运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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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胡德友回到码头,都快晌午头了。
几张文书放在桌子上,胡德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小口吸溜着茶水,说道:
“公子,都办完了,手续齐全可以卸货了。”
丁陌笑呵呵地说:“可还算顺利?”
胡德友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自然,咱侯爷脸面除了在庆国公府不好使,其他去哪不得给几分面子。”
丁陌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卸货吧,麻利儿地弄完今晚你们就走。”
胡德友答应一声:“得嘞!”然后转身向码头喊了一声:“来几个卸货的,要手脚麻利的。”
胡德友一句话“轰”的一声点燃了码头。
一早就在码头看热闹的百姓又兴奋了起来。果然要卸货了,弄不好这事儿真有转机,自己在赌场押的赌注应该还有救。
但是那些押宝东西压根送不进国公府的百姓,则在捶胸顿足。
随即就有码头扛大包出苦力的汉子围了上来,胡德友拿着手里的文书喊道:
“想挣钱的直接上船卸货。漕运仓库,甲排辰字号仓库。手脚麻利点,日头落下之前要卸完!”
船上的伙计也听到胡老大的吆喝,打开船板,准备把货物往下运。
就在这时,码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丁陌远远望去,是一队官兵。领头的官员纵马飞驰,还离着老远就开始喊:
“不许卸货!不要动!”
众人一脸诧异,胡德友也连忙叫停准备上船的苦力。
待到官兵到了船边,胡德友连忙迎上前去说道:“郭大人,上午我不是刚在衙门办完手续嘛,还是您亲自给盖的大印,这是怎么话说的?”
来的人叫郭堂明,乃是户部坐粮厅郎中,正五品。负责验收漕粮,监督漕粮的水陆转运等事务。别看官级在这玉京都还不入流,但油水是一等一的足。
郭堂明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对胡德友说道:
“这船货不许卸船,我等接到密报,说是船上夹带违禁物品。”
说完也不等胡德友再说话,转身对前来的官兵说道:“把所有货物都封上,一件都不许下船。”
“我看谁敢!”胡德友大喝一声,拦在官兵面前。
“我侯府的货船也是你一个小小五品郎中说封就封的?弟兄们,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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