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锦这时抬起头,一脸疑惑的说道:“侯爷,小的还有一事没想明白。”
陈封说道:“你说。”
“当年攻打乱雪城,城主身份背景这么重要的情报,咱们探子就没打探到?”
陈封点点头说道:“这事儿岑、相两家操作的十分隐秘,知情人并不多。而且当时探子主要是打探城中兵防部署、辎重存粮。只打听到那城主刚来不久,所知晓的情报并不多。”
丁陌搓揉着下巴,捋着自己稀疏的胡茬说道:
“所以说,不管是相九山还是岑家知晓乱雪城一家无人生还后,都没有理由会同意两国议和。”
“没错,相九山一怒之下直接给北疆皇帝那儿递了话,答应做那北疆的国师,但是要求必须为自己孙女报仇。所以才有后面的这些事。”
丁陌看向张锦,缓缓说道:“嗯,那一切都串的起来了。不论是相九山还是岑家,都有那个实力办到。”
“什么意思?”陈封不解问道。
当下丁陌就将自己对于张锦面相命格的推测,和陈封一一道来。
“我推测,应该是岑家下了血本,给那岑文庆施的法。相九山醉心武道,不屑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而且岑文庆在乱雪城中肆意虐杀纪人,也不单单是性情暴虐,估计也是为了向邪祟供奉冤魂。”
一番推测说得陈封和张锦目瞪口呆。如此阴损的手段和匪夷所思的巧合,听起来那么不真实。着实让人无法接受。
“当然了,这都是推测。但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丁陌笑眯眯地说道。
“老爷子,那张锦……?”
陈封沉默半晌,对张锦说道:
“张锦,你的意思呢?”
“我听侯爷的。”张锦闷闷地回道。
“嗯。也好,不过咱话先说前面,跟着他未必没有个好前程,但也有可能客死他乡,你老张家可就你一根儿独苗了。去不去你自己掂量,不强求。”
丁陌这时也对张锦说道:“不出意外,我有法可保你得个善终。不就是个赤线穿眉嘛,好办。”
张锦斜看了丁陌一眼,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看不得丁陌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有心再堵丁陌一句,但碍于陈封面前不敢太过造次,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见张锦答应,陈封对丁陌说道:
“行了,你要的给你了,不过你也得帮我办件事儿。”
“啥事,您老吩咐就是。”
陈封拿出一封信递给丁陌。除了信之外,还把当初丁陌送拜帖时的那方石印也一并递给丁陌。
“马上就年关了,你明日就走,年前赶到玉京都。我准备了点咱玉峤城的特产,帮我带到庆国公府。另外这封信也一并捎去。这方石印庆国公府上也认得,到时候把这石印递进去,国公府上应该不会为难你。”
“庆国公府?”丁陌听陈封说完,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王洛书和丁陌说过,陈封当初就是娶了庆国公府上的大小姐,后来不知道为了啥闹得和离了。这事儿都过了几十年了,看样子这老两口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藕断丝连啊。
陈封难得的老脸一红,骂道:
“笑个屁啊,老穷酸那嘴怎么和棉裤腰一样,啥都说。记住喽,把东西给我一样不少地送进去。送不进去看我不敲断你的腿。”
不就是送个年货嘛,还多大点事儿,无非多走几步路而已,丁陌满口答应。
“明日就走?”
“咋的,还想在老子这儿吃年夜饭?听说昨晚你把府里的饭都吃没了。”
丁陌讪讪一笑:
“要不说和老爷子您亲呢,来了侯府就像回家一样,在家当然就得吃饱了。”
“滚滚滚,你师父一辈子以谦谦君子自居,怎么教出你这个没脸没皮的玩意儿。”
陈封点着丁陌额头继续说道:
“玉京都那地方腌臜事太多,比老子的底裤还脏。待着不舒坦。不过那边老子倒是有几处宅子,你一会儿去找陆九,让他给你安排个落脚的地方。”
丁陌刚要说话,陈封又说道:
“别学你师父那个矫情劲儿,你师父不在,就听老子安排。”
“不是,老爷子,我意思是您直接把房契过给我吧。听说玉京都房子挺贵的。”
丁陌呲着牙,乐呵呵地看着陈封,回答他的是抽在脸上的一鞋底。
出了后院,丁陌揉着脸嘟囔着:
“都这么大年纪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
张锦心情很愉悦。
陆九傍晚时分才回侯府,丁陌找到他的时候正忙得满头是汗,指使着下人们往府里搬运东西。
看到丁陌过来,忙说道:
“丁公子来了,老夫刚见过侯爷,侯爷让我准备份玉京都的房契,我这正准备去找您呢。听说您明儿个一早就走?”
“是啊,侯爷让我年前赶到京城,往庆国公府送点东西,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得赶紧动身了。”
“是啊,咱家侯爷年年都往庆国公府上送东西,往年都是我去,那今年就有劳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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