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也随即收拢了光翼,优雅地降落在软垫上。
三人这才开始正式打量这个全新的空间。
他们抬头向上看,正好能看到那个献祭隔间里井模型的底部。
“原来我们现在……是在那口井的下面。所以说……”
林轩的话还没问出口,溶洞深处的黑暗中,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留着及腰长发的女人身影,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闪烁着凭空出现!
那身影半透明,面容模糊不清,带着一种非人的诡异感,正直直地朝着他们的方向“飘”了过来。
“哇啊啊啊啊!鬼啊!”
这一下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林轩和芙宁娜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神明威严了,像两个受惊的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然而,站在一旁的知更鸟却出奇地冷静。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后退,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闪烁的、投射出来的女人身影。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那个身影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她的眼神空洞而悲伤,正在这片空旷的溶洞里,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紧接着,那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心碎。
“妙妙……你在哪里……不要怕……”
女人的身影穿过了他们,继续向溶洞的更深处飘去,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带着令人心碎的执着。
“别哭……老师在这里……老师来找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林轩和芙宁娜才慢慢停止了尖叫,小心翼翼地从对方的怀里探出头来。
“她……她好像不是来害我们的?”
林轩惊魂未定地问。
“是……是那个女老师的……影像?”
芙宁娜也反应了过来,虽然还是紧紧抓着林轩的胳膊不放,但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知更鸟看着那道渐行渐远、不断呼唤着学生名字的背影,眼中的悲悯之色更浓了。
“嗯。这应该只是她留在这里的执念所形成的影像。”
她轻声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
“她到死……都在寻找那个叫妙妙的孩子。她以为,那个孩子也被村民们带到了这里。”
知更鸟的目光转向溶洞深处,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
“走吧,我们跟上去看看。我想,谜底应该就在她要去的地方。”
林轩和芙宁娜对视一眼,虽然还有些害怕,但强烈的好奇心和对真相的探求,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
林轩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拉着还不太敢松手的芙宁娜,跟上了知更鸟的脚步。
这个地下溶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巨大。
三人跟随着那个不断呼唤着“妙妙”的半透明身影,在潮湿的地面上走了不到一分钟,便来到了溶洞的尽头。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机关或者宝藏,而是一个孤零零的、新堆起来没多久的坟包。
没有墓碑,没有姓名,甚至连一块像样的石头标记都没有。
唯一能证明这里埋葬着什么的,是坟包的顶端,被人用一块石头压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符纸的朱砂字迹已经有些褪色,画着一些他们完全看不懂的、扭曲的符号。
女老师的影像飘到坟包前,似乎被那道黄符的力量阻挡,无法再前进分毫。
她焦急地绕着坟包飘了两圈,伸出手想要触摸,却一次次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最终,影像的光芒越来越暗淡,伴随着一声充满了不甘与悲伤的叹息,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中。
“为什么……我回不了‘家’……”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而就在影像消失的同一时间,另一段对话的录音响了起来,这次是一个粗犷的男声,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语气。
“大师,真是多谢您了,这次可多亏了您出手啊。这城里来的娘们,邪气的很!活着的时候就天天跟我们唱反调,不让我们拜山神,死了还不安生,真是晦气!”
紧接着,是一个故作高深、听起来有些油滑的声音。
“无妨,举手之劳。此女执念深重,怨气不散,贫道已用镇魂符将其魂魄封于这土坟之内,使其永世不得超生,也无法再出来作祟。村子,从此便可高枕无忧了。”
两段对话,将最后的真相**裸地揭开。
他们不仅杀害了这位无辜的老师,甚至在她死后,还要用这种恶毒的方式,将她的灵魂永远禁锢在这阴冷潮湿的地下,理由仅仅是她“唱反调”。
林轩的拳头瞬间攥紧了,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上来。
“混账东西!这群人……这群人简直不配做人!”
他低声怒吼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芙宁娜没有说话,但她蔚蓝的眼眸中,已经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怒火。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坟包,尤其是那张刺眼的黄符,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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