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围困在中心,林轩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试图挣扎,向那些他认为最理智的人求助,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难以置信。
“这都是那个疯子的计划,是布局!黑塔女士,纳西妲,你们怎么也跟着胡闹?你们都被当枪使了!花火,你果然是全网最浅草的!我……”
他的话再次被粗暴地打断。
银狼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捂住了他的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哎呀,别骂了。等完事后,我黑进她假面里,让她围着匹诺康尼裸奔。”
琪亚娜在一旁听见了,也用力地点点头,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保证。
“嗯嗯!等你完成了之后,我替你揍她,让你出气!”
纳西妲则从侧面抱住他一条不断挣扎的手臂,用翠绿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一切结束之前,她暂时不能动了。所以林轩,你不许死,那种结局不是我要的。”
林轩刚想从人群的缝隙中探出头,寻找下一个突破口,一只手就从上方伸来,一把将他的头按了下去。
是黄泉,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自私,下去。”
雷电影依然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想把我们送走,以得自身安宁?休想。”
黑塔站在圈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她当然知道她们都被花火这个混蛋利用了,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实验可以继续。
她甚至还对着银狼和琪亚娜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许。
他的所有反抗,所有解释,所有愤怒,都被她们用更直接、更强硬的方式消解了。
她们知道这是圈套,知道这是利用,但为了那个“让他活下去”的结果,她们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并且拉着他一起。
这是一种蛮不讲理的、充满了占有欲的爱,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却又温暖得让他无法真正地去怨恨。
花火站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切,对于林轩那句充满谐音梗的怒骂丝毫没有在意。
她拍了拍手,像个宣布游戏开始的孩子,语气欢快地宣布。
“哎呀呀,既然大家都达成共识了,那么……计划可以开始咯~”
就在花火准备宣布计划时,黑塔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她显然对那些戏剧性的铺垫不感兴趣,直接切入了核心。
“今晚,将会有一次召唤。我们必须集中精神,把那个召唤的通道研究透彻,捕捉哪怕一丝一毫的数据。然后,我们要么跟他一起过去,要么……派个人过去。”
黑塔的话音刚落,两个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同时响起。
“我去!”
“我肯定能帮上忙!”
是琪亚娜和银狼。
一个早就打算无论林轩去哪她都跟着,一个下定决心要每分每秒都黏着林轩,确保他不会再做傻事。
这一刻,平日里因为抢最后一块炸鸡而互不相让的两个孩子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她们争抢的是一个与林轩一同前往未知宇宙、直面危险的资格。
“够了!”
一声用尽全力的怒吼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让开了包围圈。
林轩撑着沙发坐起身,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被一群天仙般的美女紧紧围着,各种令人心旌摇曳的体香和美丽到犯规的脸庞几乎让他有些晕眩,甚至身体都差点起了不该有的反应……但他强行压下了那份悸动。
他知道,这份令人沉溺的温情,此刻正化为一座沉重如山脉的使命,压在他的背上……继承开拓的神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和语气都缓和下来。
“你们的出现……本就不应该……我一个凡人……被系统强迫着,和你们在一起。”
他看着她们,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声音低沉而真诚。
“在我看来,你们降临到这里是因为我,所以我理应有责任,让你们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带你们寻找你们各自的道路,也……寻找我自己身为引路者的路。现在,我觉得我找到了……”
林轩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种她们无法理解的悲伤与释然。
引路者的路,就是燃烧自己,铺就你们寻找正确道路的路。
我的愿望,就是实现你们所有人的愿望……哪怕我的愿望,是以我的消失为代价。
“所以……求你们了……不要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开拓命途不需要新的星神,星穹列车也不需要我。我坐不了那个位置,也没有资格坐……”
他不想再对抗,只想让她们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试图用最卑微的姿态,去恳求她们放弃那个疯狂的计划。
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想让家人幸福的普通人,仅此而已。
“放过我吧……也放过你们自己……”
他疲惫地低下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哀求。
“你们别忘了,我……只是个凡人。如果没有系统,我只是个路人甲。在你的须弥里,我是个碌碌无为的学生;在稻妻,我只是个打工的;在匹诺康尼,我只是个普通人;在你的空间站,我甚至都没资格进去工作……所以,明白了吗?”
他抬起头,环视着每一个因他的话而陷入沉默的女孩,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剖析着自己,将自己最卑微、最不起眼的一面血淋淋地展示在她们面前。
“我的‘引路者’身份是系统给的……到头来,我只不过……是个路人甲。”
他的话语让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他刻意将她们所知的世界一一列举,然后将那个在她们原本世界里,可能永远不会被多看一眼的、最卑微的身份套在自己身上。
他在用这种自贬的方式,乞求她们不再执着于让他成神这件事……那份期望,那份责任,对他而言,压力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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