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始皇破防了,我现场译出百家典籍 > 第83章 农书忆策,抗旱初想

秋老虎的毒日头悬在栎阳上空,像块烧红的铁板往下烘,连风都带着燥气,刮过王老汉家的土院墙时,裹着满院的干麦秸屑,往人眼睛里钻。秦风眯着眼推开门,裤脚刚沾到门槛,就被地上的土块硌了下 —— 那土块是前儿从田里挖的,晒了两天,硬得能当石头砸,扔在地上 “当啷” 响,弹起来半尺高。

他借住的是王老汉家的西屋,土坯墙被岁月熏得发黑,墙上挂着两串老玉米,是去年收成好时留的,现在干得硬邦邦,玉米粒抠都抠不下来;窗棂上糊的麻纸破了个洞,风从洞里灌进来,吹得桌上的油灯芯 “突突” 跳,黑烟落在摊开的竹简上,留下点点黑印。屋角堆着半堆麦秸,是王老汉省下来当柴火的,秦风伸手摸了摸,麦秸脆得一捏就碎,指缝里漏下细屑,混着淡淡的、快散了的麦香。

桌上摆着个豁口的陶碗,是王老汉儿子年轻时用的,碗底还沉着点细沙 —— 昨儿从渠里挑的水,澄了大半夜,也就这点清亮的。秦风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攥着卷泛黄的竹简,是他从流民村带的《泛胜之书》抄本,页面边缘被虫蛀了好几个小洞,有些字磨得模糊,得凑到油灯下,眯着眼才能看清 “区田法,以粪气为美,非必良田也” 这行字。

他手指反复摩挲着竹简的虫蛀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之前用墨家的法子挖了两口井、修了半里渠,可井里的水一天比一天少,渠水只能浇到村东头的几亩地,村西的麦子还是枯得卷着叶,风一吹就掉碎渣。要是再想不出省水的法子,别说秋收,再过十天,连麦种都要干死在地里。

“秦大人,醒了没?” 门外传来王老汉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还夹着两声咳嗽 —— 老毛病了,一到旱天就犯。秦风赶紧把竹简往油灯旁挪了挪,起身开门,一股热浪涌进来,带着土腥味。

王老汉扛着把锄头站在门口,锄刃磨得发亮,是昨儿夜里在磨石上蹭了半宿的,可锄柄上的木纹里嵌满了干土,一看就没少跟硬土较劲。他手里还攥着个布包,是用旧粗布缝的,边角都磨毛了,里面裹着个陶碗,热气从布缝里钻出来,带着点野菜的清苦味。

“俺煮了点糠粥,您尝尝。” 王老汉把布包递过来,手背上的青筋凸着,指关节磨得发黑,“家里就剩这点麦麸了,掺了点田埂上挖的苦菜,填肚子还行,就是糙。”

秦风接过布包,陶碗有点烫手,他掀开布角,粥里的苦菜切碎了,飘在上面,麦麸粒沉在碗底,搅一搅,能看见几粒去年的豆子 —— 是王老汉舍不得吃,留着当种子的,现在却煮进了粥里。“谢谢您,王伯,又让您费心了。” 他把粥放在桌上,拉着王老汉坐在屋角的麦秸堆上,麦秸被压得 “咯吱” 响。

“您这么早去田里,麦子咋样了?” 秦风舀了口粥,有点糙,苦菜带着点涩,却热乎,顺着喉咙往下滑,暖了点胃。

王老汉掏出烟袋锅,是铜的,磨得发亮,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碎烟末,只敢捏一点点填上,用火柴点着,抽了一口,烟圈在屋里飘,混着麦秸的味道,呛得他咳了两声。“还能咋样?” 他磕了磕烟袋锅,烟灰落在地上,碎成粉,“俺家那二亩地,在村西头,离渠远,前儿挑了两桶水去浇,刚泼在地里,‘滋啦’一声就没了,土块还是硬的,麦秆枯得一折就断,穗子小得可怜,跟麻雀嘴似的。”

他顿了顿,眼神飘到墙上的老玉米串,声音软了点:“俺小时候,俺爹也遇过旱天,那时候他用老法子,把地挖成坑,坑里填粪和草木灰,再浇水,说这样能保墒,那年收的麦够俺家吃半年。可现在不一样了,村里的牲口早卖了换粮了,哪来的粪?草木灰也不够,家家户户烧火只敢用干柴,不敢多烧,怕柴不够用。”

秦风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把《泛胜之书》的抄本摊开在王老汉面前,竹简被油灯熏得有点黑,他指着 “区田法,以粪气为美,非必良田也” 的句子,手指顺着竹简上的字划:“王伯,您说的是不是这个?书里说,把地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挖一尺深、一尺宽的坑,坑里填粪和草木灰,种上麦子,每坑浇一升水,就能保墒,就算天旱,也能长。”

王老汉凑过去,眯着眼睛看,虽然不认字,却跟着秦风的手指点头:“像!就是这样!俺爹那时候挖的坑,跟您说的一样大,就是填的粪多,俺记得他每天去拾粪,攒了半个月才够。” 他叹了口气,烟袋锅在手里转了圈,“可现在没粪,就算挖了坑,也不管用啊。”

秦风也皱起眉,手指敲着竹简,心里琢磨:《吕氏春秋?任地》里说 “凡耕之大方:力者欲柔,柔者欲力;息者欲劳,劳者欲息”,还说 “以熟粪和土,能肥田”,可现在没熟粪,能不能用别的代替?村里有的是麦秸,要是把麦秸碾碎了,混在土里,再加点草木灰,会不会也能保墒?

“王伯,咱们试试用麦秸代替粪咋样?” 秦风突然开口,眼睛亮了,“把麦秸碾碎了,混在土里,再加点草木灰,麦秸烂了也能留水,说不定能当肥料用。您家不是还有陈麦种吗?咱们先试几垄,看看能不能发芽。”

王老汉愣了一下,抽了口烟,烟袋锅的火星亮了亮:“麦秸?俺们以前只用麦秸烧火,没试过肥田。不过俺听老辈人说,麦秸埋在土里,烂了能让土松,保水是真的。行!俺这就去叫村里的壮丁,再回家拿麦种!”

两人说干就干,王老汉揣着烟袋锅往村西头走,喊人的声音在巷子里传得老远:“李二!赵老三!去东头田里,秦大人有法子救麦子!” 秦风则往墨家的工坊跑,墨离和几个弟子正在赶制测水罐,看见秦风,赶紧放下手里的活。

“墨离,能不能带几个弟子,再拿石碾去田里?” 秦风喘着气说,“咱们用麦秸碎代替粪肥,试试区田法,石碾能把麦秸碾碎。”

“石碾现成的!” 墨离点头,让墨石和三个弟子推着石碾 —— 是墨家改良的小碾子,木架是槐木的,碾盘是青石的,比普通石碾轻,两个人就能推。“这石碾按《墨子?备城门》里的‘磨石之法’改的,碾齿密,能把麦秸碾成细末,正好混土。” 墨石拍了拍碾盘,青石泛着冷光。

太阳升到一竿高时,村东的田里聚了二十多号村民,男人们扛着锄头,女人们拎着陶瓢,孩子们也跟着跑,小石头攥着个小铲子,跟在墨离身后,眼睛亮晶晶的。这块地离渠最近,还有点潮气,可地里的玉米杆枯得像柴火,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叶子一捏就碎,落在地上 “沙沙” 响。

王老汉拿着锄头,先在地里画了个一尺见方的框,用脚踩着锄柄,使劲往下挖 —— 锄头尖撞在土块上,“当” 的一声,震得他手发麻,土块只掉了点渣。“这土太硬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汗滴在土里,瞬间就没了,“得先把土翻一遍,打碎土块,不然麦种埋进去也发不了芽。”

李二是村里的壮丁,力气大,他接过锄头,扎稳马步,“嘿” 的一声,把锄头抡起来,挖进土里,总算撬起一块大土块,他用锄头背把土块打碎,土末子扬起来,落在他的粗布褂上,白花花一片。“秦大人,这土硬得跟石头似的,就算挖了坑,浇了水,怕也存不住啊。” 李二直起腰,喘着气说,眼里带着点怀疑。

“能存住!” 秦风蹲下来,捡起一块碎土,捏了捏,“这土是黄土,虽然硬,可渗水性好,填了麦秸碎,就能挡住水,不让它漏太快。” 他指挥墨家弟子把石碾推过来,麦秸放在碾盘下,墨石和两个弟子推着碾子,“咯吱咯吱” 响,没一会儿,麦秸就碾成了细末,浅褐色的,混着点碎叶,散着淡淡的麦香。

村民们围过来看,有的伸手摸了摸麦秸碎,有的小声议论:“这玩意儿能当粪用?俺咋不信呢?” “要是不行,不是白瞎了麦种吗?”

王老汉听见了,把烟袋锅往锄头上磕了磕:“大伙别吵!秦大人是为了咱们好,就算试不成,也比看着麦子枯死强!俺先试,俺家的麦种,俺自己挖坑!” 他拿起锄头,在画好的框里挖起来,这次挖得慢,每挖一下就把土块打碎,挖了快半个时辰,终于挖了个一尺深、一尺宽的坑,坑壁修得整整齐齐。

秦风拿起一把麦秸碎,撒在坑里,又加了两把草木灰,用手拌匀:“《泛胜之书》里说‘区田需杂以肥,肥足则苗壮’,这麦秸碎就是肥,虽然慢,可管用。” 他让王老汉把陈麦种撒在坑里,每坑撒十粒,再用碎土盖好,最后用陶瓢舀了一瓢水,浇在坑里 —— 水慢慢渗下去,没一会儿,坑面的土就湿了,变成了深褐色。

“每坑浇一升水,不能多,也不能少。” 秦风对村民们说,“多了会把麦种泡烂,少了发不了芽,用这种陶瓢,一瓢正好一升。” 他举起手里的陶瓢,是墨家弟子做的,瓢柄上刻着刻度,正好一升的量。

村民们这才动起来,有的挖坑,有的碎土,有的撒麦秸碎,有的浇水,虽然累,却没一个偷懒的 —— 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小石头也跟着忙,他拿着小铲子,帮着把碎土填进坑里,小脸晒得通红,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喊一声累,只是偶尔问秦风:“秦大人,麦种啥时候能发芽啊?发芽了就能长麦子,就能做麦饼了吧?”

“对,发芽了就能长麦子,就能做麦饼了。” 秦风摸了摸他的头,小石头的头发里沾了土,却笑得格外开心。

可没干多久,就听见村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声:“不好了!井里没水了!最后一口井也干了!” 是村里的赵老三,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水桶是空的,桶底还沾着点干泥。

村民们瞬间慌了,扔下手里的活,往村里跑。秦风心里一沉,也跟着跑回去 —— 那是村里最后一口井,之前还能舀出半桶水,怎么说干就干了?井边围了不少人,王阿婆坐在井沿上,哭着说:“这可咋办啊?没水喝,还怎么活啊?俺家孙儿还等着水喝呢!” 有人趴在井口往下看,里面干干的,井底裂着大缝,能看见青石板,连点潮气都没有。

“大家别慌!” 秦风站上井边的石头,大声喊,“咱们还有渠水,虽然不多,先省着用!墨离,你带几个弟子,去渠边挖个蓄水池,用黏土抹底,防止漏水,把渠水存起来,装在陶瓮里,一家分两瓮,够喝几天!”

墨离立马点头,带着三个弟子去了。王老汉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对村民们说:“大伙别乱!秦大人有法子,咱们先把蓄水池挖好,再接着种麦种,只要有盼头,就饿不死!” 他拉着王阿婆起来,“阿婆,您家孙儿渴了,先去俺家,俺还有点澄好的水。”

村民们听了,才慢慢平静下来,有的去帮着挖蓄水池,有的回田里接着种麦种。秦风松了口气,心里却没放松 —— 井枯了,渠水也撑不了多久,得赶紧找到水脉,挖深井,不然就算麦种发了芽,也会干死。

太阳快落山时,蓄水池挖好了,是个一丈见方、三尺深的坑,墨家弟子用黏土把坑底和坑壁抹得严严实实,防止漏水。渠水引过来,存了半池,虽然浑,却能喝。试验的十坑麦种也种好了,秦风在每个坑边插了根小木棍,上面系着红布条,做了记号,等着发芽。

晚上,秦风坐在西屋里,油灯的光晃在竹简上,他翻着《泛胜之书》,又拿出之前画的井渠图 —— 是按《墨子?备城门》的 “井渠法” 画的,上面标着 “每丈深半尺,斜挖至水脉”。他心里琢磨:要是能在村东头挖两口深井,用龙骨水车提水,再结合区田法,应该能保住更多的麦子。

他拿起炭笔,在竹简上写计划:第一,派墨渊和墨家弟子去村东头探水脉,用测水罐和探水钎,找到水脉后挖深井;第二,教村民们多做区田,收集更多的麦秸和草木灰,不够就去山上割干草,碾碎了用;第三,改良龙骨水车,加个齿轮,让提水更快,能多浇几亩地。

“秦大人,您还没歇啊?” 王老汉端着碗水进来,水澄得很清,是从蓄水池里澄的,碗里还飘着一片薄荷叶 —— 是他在田埂边挖的,能解暑。“您写的这是啥?是挖井的法子不?”

秦风点头,把竹简递给王老汉:“俺想在村东头挖两口深井,用墨家的水车提水,这样就能多浇点地。您看,这是井渠图,按书里的法子画的,每挖一丈就用木板镶井壁,防止塌。”

王老汉凑过去,虽然不认字,却指着图上的井说:“俺爹那时候也挖过深井,就是挖得慢,得用木桶往上运土。要是有墨家的水车,肯定快!” 他放下碗,“明天俺跟您一起去探水脉,俺知道村东头有块地,以前下雨后总是湿的,说不定有水脉。”

秦风心里一暖,接过碗喝了口水,薄荷的清凉顺着喉咙往下走,驱散了点疲惫。“好!明天咱们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秦风就跟着王老汉去了村东头的空地。王老汉指着一块地说:“就是这儿,去年下雨后,别的地都干了,就这儿还湿了三天。” 墨渊带着弟子也来了,他们拿出测水罐,埋在土里,半个时辰后挖出来,罐壁下半截全是湿的。

“有水脉!” 墨渊高兴地说,“就在地下一丈五左右,挖下去肯定能出水!” 村民们听说要挖深井,都来帮忙,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铁锹,干劲十足。

上午巳时,第一口井挖到一丈深时,就看见井底有点湿土了。秦风正高兴,墨影突然跑过来,脸色凝重:“秦大人!邻村的人来报,说他们田里发现了小蝗虫,密密麻麻的,怕是要闹蝗灾了!”

秦风心里一紧,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 旱情还没缓解,又要来蝗灾,这刚种的麦种要是被蝗虫吃了,就全白费了!“大伙别慌!” 他喊道,“蝗虫怕草木灰,咱们现在就去收集干柴,烧更多的草木灰,撒在麦田周围,再在田里插些稻草人,系上红布条,能吓走蝗虫!”

村民们听了,赶紧去收集干柴,田里又热闹起来,有的烧草木灰,有的做稻草人,有的把红布条系在木棍上,插在田里。秦风站在田边,看着刚插好的稻草人,又看了看试验田的麦种,心里坚定起来 —— 不管是旱情还是蝗灾,只要大家齐心,结合农书的法子和墨家的技术,一定能渡过难关。

而此时,咸阳的农官已经过了泾阳,离栎阳只剩三十里。秦风知道,这是个机会,要是能把区田法和挖深井的法子推广到关中,就能救更多的百姓。他拿起《泛胜之书》,在 “区田法” 的旁边写了句批注:“以麦秸代粪,草木灰辅之,深井提水,旱年可保苗,民无饥色。” 他相信,只要麦种能顺利发芽,农官一定会支持他,始皇也会认可这个法子。

夕阳西下,把试验田的小木棍染成了金黄色,红布条在风里飘着,像一面面小旗子。秦风站在田边,望着远处正在挖的深井,心里充满了希望—— 只要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栎阳的田里会重新长满绿油油的麦子,村民们也能吃上香甜的麦饼。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