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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子也穿越了 第78章 玄矶子收徒

作者:希理尔雅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24 07:16:20

一行人朝着东京方向又行了数日,途经一处山谷地带。此地地势险要,官道狭窄,两侧山林密布,颇有几分“此山是我开”的架势。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刚进入山谷没多久,就听得前方一阵哭喊叫骂声,还夹杂着兵刃碰撞的动静。

“又来?!”张天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地想拉住孙阿五和墨谪仙,准备商量着是不是绕道而行。

然而孙阿五早已如同脱缰的野马,兴奋地喊道:“前面肯定有坏人!道长,张大哥,我们去看看!” 说完就往前冲。小仙儿被她牵着手,也跌跌撞撞地跟着跑,小脸上满是好奇,竟看不出多少害怕。

张天落阻拦不及,只能和玄矶子赶紧跟上。

转过一个弯,只见景象惨烈:十余名凶神恶煞的山贼正在围攻一队行商,商队的护卫已有数人倒在血泊中,剩下的也岌岌可危。货物散落一地,几个女眷和孩子吓得瑟瑟发抖,哭喊不止。山贼头目是个独眼龙,正狞笑着挥刀砍向一个试图保护母亲的小男孩。

“住手!”孙阿五见状,想都没想就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可惜准头欠佳,石头嗖地飞进了旁边的树丛。

山贼们被这声娇喝和飞来的石头惊动,纷纷转头看来。见只是三个大人带一个小孩(玄矶子的道袍在他们看来毫无威慑力),独眼龙头目啐了一口:“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敢管爷爷们的闲事?正好,一并宰了,那小丫头片子还能卖几个钱!”

张天落心道不好,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他拔出随身短刃,将小仙儿护在身后,低声道:“道长,情况不妙,能唬则唬,不能唬……想办法带孩子们先走!”

玄矶子此刻却一改平日里的嬉笑怒骂,面色沉静如水。他上前一步,将张天落和孩子们挡在身后,对那独眼龙头目打了个稽首,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无量天尊。诸位好汉,刀兵乃不祥之器,妄动干戈,有伤天和。不如放下屠刀,各自散去,可保平安。”

独眼龙和山贼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哈哈哈!牛鼻子老道!念经念傻了吧?爷爷我就动干戈了,你能奈我何?给我上!砍死他们!”

几名山贼嚎叫着挥刀冲来。

张天落暗叫一声“完蛋”,握紧短刃准备拼命。孙阿五也吓得闭上了眼,却还死死挡在小仙儿前面。

却见玄矶子不闪不避,甚至还有空捋了捋胡须。就在刀锋及体的瞬间,他口中似乎极快地念了句什么,宽大的道袍袖口无风自动!

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山贼突然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一绊,惊呼着摔了个狗吃屎,手中的刀也脱手飞了出去。紧接着,玄矶子拂尘看似随意地一甩,尘尾扫过另外两个山贼的面门,那两人顿时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捂着脸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剩下的山贼全都愣住了,冲锋的脚步硬生生刹住,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诡异的老道。

独眼龙头目又惊又怒:“妖道!你会妖法?!”

玄矶子微微一笑,高深莫测:“非是妖法,乃天道承负,报应不爽。尔等戾气缠身,已惊扰此间山神土地,贫道不过略借其力,小施惩戒罢了。” 他说话间,手指极其隐晦地弹动了几下,几颗小石子无声无息地飞出,精准地打在远处几棵树的特定部位。

顿时,那几棵树无风自动,枝叶哗啦啦乱响,听起来还真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林中穿梭。

山贼们多是迷信之人,见此情景,又见同伴倒地不起、痛苦呻吟的模样,心里早已发毛,再看玄矶子那副宝相庄严(假装出来的)的样子,更是信了七八分,纷纷面露惧色,开始后退。

独眼龙头目色厉内荏地吼道:“装神弄鬼!弟兄们别怕!他就一个人!”

玄矶子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符,手指一搓,黄符竟无火自燃,化作一团青烟,烟气却不散,反而凝成一个小小的狰狞鬼脸,朝着山贼们龇牙咧嘴(其实是巧妙的化学粉末和气流控制),同时他低喝一声:“再不退去,休怪贫道请雷部正神,降下天雷诛灭尔等!”

恰在此时,天空很配合地响起一声闷雷(纯属巧合,但时机绝妙)。

这下连独眼龙也吓破了胆,怪叫一声:“妈呀!真会妖法!快跑!” 再也顾不得手下和货物,扭头就跑。其余山贼更是魂飞魄散,发一声喊,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逃入山林,转眼不见了踪影。

现场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行商、惊魂未定的张天落和孙阿五,以及依旧淡定的玄矶子。

小仙儿从孙阿五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玄矶子,大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行商们死里逃生,纷纷跪地磕头:“多谢仙长救命之恩!多谢仙长!”

玄矶子拂尘一摆,又恢复了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如果忽略他悄悄把剩下的化学粉末塞回袖子的动作):“福生无量天尊。诸位请起,速速收拾离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商队千恩万谢,匆忙收拾能带走的货物,飞快地离开了。

直到这时,张天落才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看向玄矶子,眼神复杂:道长!您刚才那几下……是真的有道行还是纯粹忽悠加巧合啊?!那绊倒人的是无形气劲?那烟雾鬼脸是化学把戏?那雷声……总不能也是您招来的吧?!

孙阿五却已经彻底变成了玄矶子的小迷妹,她激动地跳过来,一把抓住玄矶子的袖子,双眼放光:“道长!您太厉害了!原来您真是得道高人!求您收我为徒吧!我要学刚才那个变鬼脸和招天雷的法术!”得,她关注的点永远那么清奇。

玄矶子被晃得胡子乱颤,嘿嘿笑道:“小友莫急,莫急。贫道这点微末伎俩,不过是……”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边,小墨谪仙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学着刚才那些行商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对着玄矶子拱了拱小手,奶声奶气,却异常清晰地说:“仙儿,拜师。学,打坏人。”

张天落:“!!!” 小祖宗你怎么也凑热闹!你要学的是墨家机关术不是江湖骗术啊喂!

玄矶子看着眼前两个眼巴巴的孩子,一个活泼热烈,一个懵懂却认真,再想到自己那“大凶”的卦象和与张天落互为“护道”的缘法,心中忽然一动。他捋须沉吟片刻,忽然哈哈大笑:

“妙哉!妙哉!想不到贫道云游半生,今日竟一连遇到两位有缘的弟子!也罢,天道无常,缘法莫测。孙阿五,你性情跳脱,赤子心肠,虽毛躁却有不畏艰险之勇;墨谪仙,你灵根深种,天赋异禀,乃承道之器。你二人可愿拜入我……呃,‘玄玄子’门下?虽不能保你等大富大贵,但强身健体、明心见性、以及……嗯,如何优雅地‘劝退’歹人,倒可教得一二。”

孙阿五立刻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就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动作快得让张天落都没反应过来。

小仙儿看着阿五姐姐磕头,也有样学样,笨拙地跪下,小脑袋往地上一点一点的。

玄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似乎颇为满意。

张天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内心疯狂刷屏:不是吧?!这就收了?!玄玄子?您连道号都现编了一个啊!还有阿五,你拜师就为了学变戏法和招雷?小仙儿啊,你爷爷墨巨子要是知道墨家巨子的宝贝孙子拜了个专精忽悠和化学实验的老道为师,会不会直接气活过来啊?

他看着兴高采烈的“师徒”三人,只觉得前路更加“精彩”纷呈,充满了一种令人扶额的喜剧感。这队伍的成分,是越来越复杂了。

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带着新收的两位“高徒”,玄矶子颇有些志得意满,走起路来道袍都带风。张天落则一路扶额,深感队伍的画风越发清奇。

这日,一行人抵达一个略显破败的小镇,打算采买些干粮,再找地方歇脚。小镇街道上行人不多,显得有些萧条。正走着,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儿从旁边一条窄巷里传来。

孙阿五捏着鼻子,嫌弃地挥着手:“哎呀!什么味儿啊!比道长师父你上次炼坏的丹药还难闻!”

小仙儿也皱起了小鼻子,往张天落身后躲。

玄矶子倒是面不改色,瞥了一眼那巷子,淡淡道:“众生百态,贫贱疾苦,亦是修行一景……呃?” 他话没说完,忽然顿住了,目光锁定了巷子深处垃圾堆旁的一个蜷缩的人影。

那人衣衫褴褛,满身污秽,头发乱得像鸡窝,正瑟瑟发抖地扒拉着一点残羹冷炙。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脸坑坑洼洼的麻子,此刻沾满了污迹,更显狼狈。他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惊恐地抬起头——

这一抬头,正好和玄矶子、张天落打了个照面。

双方都是一愣。

那麻子脸先是极度恐惧地缩了一下,随即像是认出了什么,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他连滚带爬地扑出巷子,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到玄矶子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嘶喊道:

“仙长!仙长!是您啊!救命仙长!求您大发慈悲,收留我吧!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端茶送水,只求您收我为徒,赏我一口饭吃,教我一点仙法避祸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众人都搞懵了。

张天落仔细一看,心中一惊:这人……不是倪胡子那个手下,那个麻子脸吗?他怎么混成这副鬼样子了?仿佛真的遭了天谴一般!

玄矶子也被这阵仗弄得有点措手不及,拂尘一摆,退后半步:“呃……这位施主,你我素昧平生,何出此言?快快请起。”

麻文哪里肯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仙长您不记得我了?当初在城寨,您老人家神通广大,召唤天雷(他显然把那次巧合当真了),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仙驾!自从那日后,小的就倒了血霉了!跟着倪老大走哪哪不顺,喝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前几个月出寨遇上仇家,兄弟们都折了,就我一个命大逃出来,却不敢回寨,只混得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求仙长看在……看在我诚心悔过的份上,收我当个徒弟吧!我什么都能干!”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都沾上了地上的污泥。

孙阿五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麻文对玄矶子说:“师父师父!您看您威名远播,连这种坏蛋都被您感化……呃,吓破胆了,要来拜师呢!” 她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对麻文说,“喂,麻子脸,你想拜师?那你得排我和小仙儿后面!我是大师姐,仙儿是二师兄,你就是三师弟啦!以后要叫师姐,听到没?”

麻文此刻哪还敢有半分当初的嚣张,只要能抱住这根“神仙”大腿,叫他做什么都行,连忙对着孙阿五也磕头:“师姐!师姐好!三师弟麻文给您见礼了!”

小仙儿歪着头,看着这个新出现的、脸上有很多点点的人,学着阿五的样子,奶声奶气地宣布:“三师弟!”

张天落在一旁简直没眼看了,内心疯狂吐槽:都什么跟什么啊!道长您这收徒门槛是越来越低了喂!连打家劫舍的匪徒都照单全收?还有阿五,你这大师姐的架子端得可真快!还有仙儿你别跟着起哄啊!

他忍不住对玄矶子低声道:“道长,此人乃倪胡子手下,绝非善类,您三思啊!”

玄矶子却捋着胡须,上下打量着磕头如捣蒜的麻文,眼神闪烁,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他忽然嘿嘿一笑,对麻文道:“你叫麻文?嗯……面相虽陋,倒也印堂……呃,污秽太重看不真切。你说你诚心悔过?”

麻文指天誓日:“诚心!绝对诚心!仙长若不信,我麻文愿遭天打五雷轰!”说完他自己缩了缩脖子,生怕再来个巧合。

孙阿五又乐了,插嘴道:“师父,收下他吧!以后咱们门派走出去,大师姐我英明神武,二师兄仙儿天赋异禀,三师弟嘛……嘿嘿,就凭这张脸,将来下山行走,就以麻脸天师名号,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你教出来的高徒,多威风!保证能‘辟邪’!”

“麻脸天师?”玄矶子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表情有点复杂。

麻文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麻脸天师好!师父让我做麻脸天师我就是麻脸天师!威风!霸气!能辟邪!”

玄矶子:“……” 他好像并不是很想要这个称号。

张天落已经无力吐槽了:麻脸天师可还行……阿五你这取外号的能力真是绝了。道长,您一世英名(如果有的话)就要毁于一旦了啊!

等等,麻脸天师。张天落突然想起,在另一条时间线,他虽然还没有见过大名鼎鼎的麻脸天师,但和他的徒弟麻红缨(红姐)、玉罗刹可是有所交集。

世间轮回,必有定数。在这里,还等着老子呢。

玄矶子沉吟片刻,也不知是觉得麻文真有点“缘法”,还是单纯觉得收个这么倒霉又这么捧哏的徒弟很有趣,最终拂尘一摆,道:“也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呃,成道虽难,但一心向善,终有解脱之日。麻文,贫道便暂且收你做个记名弟子,跟随着吧。若再有恶行,定不轻饶!”

麻文喜极而泣,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弟子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于是,玄矶子的“玄玄子”门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一位排行第三、前匪徒现跟班、被孙阿五戏称为“未来麻脸天师代表”的记名弟子——麻文。

张天落看着兴高采烈的孙阿五,懵懂点头的小仙儿,一脸“得遇明师”感激涕零的麻文,以及那位捋着胡须、似乎对自己这愈发“壮大”且“多元化”的弟子队伍颇为满意的玄矶子老道,只觉得前往东京的路,注定是再也安静不下来了。这都组成的什么奇葩阵容啊!

麻脸天师和墨谪仙成了师兄弟,什么事啊!

队伍里多了个前呼后拥、殷勤得过分的麻文,行程似乎热闹了许多,但也慢了些。麻文为了表现,抢着干所有的杂活,只是手艺实在粗糙,不是打水洒了半桶,就是找来的野果酸掉大牙,还时常因那张脸吓到路人,惹来不少白眼和麻烦。孙阿五乐得清闲,整天以“大师姐”自居,指挥着“三师弟”干这干那。小仙儿则多了一个可以好奇观察的“新玩具”。

张天落心中的不安却与日俱增。玄矶子虽然依旧时常插科打诨,忽悠起人来眼都不眨,但他偶尔望向远方的眼神里,会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决绝。尤其那“大凶”的卦象,如同阴影般笼罩在张天落心头。

这日傍晚,天色阴沉,狂风卷起尘土。前方荒山上,隐约可见一座破败古刹的轮廓,墙垣倾颓,蛛网密布,显然是香火断绝已久。

“师父师父!前面有个房子可以躲风!”孙阿五指着古刹喊道。

麻文立刻附和:“对对对!师父,师姐说得对!弟子先去打扫一番!”说罢屁颠屁颠地先跑过去了。

玄矶子看了看天色,点点头:“风雨欲来,在此暂歇一宿也好。”

众人进入古刹,大殿内的佛像金漆剥落,露出暗沉的泥胎,慈眉善目也变得有几分诡异。蛛网垂挂,灰尘积了厚厚一层。麻文倒是卖力,用树枝简单打扫出一块干净地方。

夜渐深,外面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破庙门窗咯吱作响,风雨声听起来格外凄厉。

然而,玄矶子却毫无睡意。他让麻文点燃一小堆篝火,昏黄的火光在破败的大殿中跳跃,映照着他异常严肃的脸庞。

“阿五,仙儿,麻文,你们过来。”玄矶子罕见地用正式的语气呼唤三个徒弟。

三人围拢过来,连张天落也好奇地看着。

玄矶子目光扫过三人,缓缓开口:“今日机缘巧合,在此古刹避雨。既是缘法,为师便传你们一些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本。”

孙阿五兴奋道:“师父要教我们招天雷了吗?” 麻文一脸期待:“师父要教点石成金了吗?” 小仙儿眨巴着大眼睛,安静地看着。

玄矶子摇摇头,先是看向孙阿五:“阿五,你性情跳脱,勇猛有余,沉稳不足。为师教你一套‘龟息吐纳法’,非为成仙,只求在危急时刻能闭气凝神,或可躲过一劫。” 接着,他不顾孙阿五垮下的小脸,极其详细地讲解了呼吸诀窍和心境要求,甚至亲手调整她的呼吸节奏,一反平日敷衍的态度,严厉又耐心。

教完阿五,他又看向小仙儿,眼神柔和了许多:“仙儿,你灵性天成,于细微处有慧根。为师教你一套‘灵犀指’,并非攻伐之术,而是锻炼指尖触感与灵觉,未来无论习武、学医、乃至钻研机关巧技,皆有益处。” 他握住小仙儿的小手,极其缓慢地演示着极其精妙的手指动作,引导他去感受空气中微弱的气流、尘埃的落下,甚至木头纹理的走向。小仙儿似懂非懂,却学得异常专注。

最后,他看向忐忑又期待的麻文,叹了口气:“麻文,你根骨已定,心性浮躁,难学上乘道法。为师传你一套‘五禽戏’的变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另,授你几句‘清心咒’,每逢心生恶念,或恐惧难耐时,默诵于心,或可平复心境,守住灵台一丝清明。” 他教的五禽戏动作刚猛简单,更适合麻文,那清心咒也并非什么高深法门,只是些平心静气的口诀,但玄矶子要求他必须每日练习背诵。

张天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火光下,玄矶子教授得极其认真,几乎是掰开了揉碎了,将他认为最适合这三个性情迥异、资质不同的徒弟的东西,倾囊相授。他没有教什么炫酷的“法术”,教的都是些基础、甚至有些枯燥,却实实在在能在乱世中保命、静心、打基础的东西。

这不像平常那个故弄玄虚、插科打诨的老道。这更像是一个……在安排后事的长者。

张天落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玄矶子不是在随便教点东西玩玩,他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抓紧最后的机会,将自己的些许印记烙印在弟子们身上。

道长……您那卦象,莫非真的……张天落不敢想下去。

教授完毕,三个徒弟各自揣摩练习。玄矶子这才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走到张天落身边坐下,望着殿外哗哗的雨幕。

“小友,”玄矶子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贫道这三个徒弟,阿五莽撞,仙儿幼小,麻文心性未定……日后若贫道有何不测,还望小友……多看顾一二。尤其是仙儿,他身世坎坷,关乎甚大……”

张天落心头巨震,猛地转头看向玄矶子:“道长!您何出此言?那卦象……”

玄矶子摆摆手,打断他,脸上又挤出一丝惯有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卦象之说,虚无缥缈,做不得准。只是人生无常,提前交代几句,总无坏处。你我互为护道,我的道,或许就在他们身上延续一二呢?”

他的话听起来依旧像是忽悠,但张天落却听出了其中的郑重和托付。

殿外雷声轰隆,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玄矶子平静却深藏着某种决然的脸庞,也照亮了这残破的古刹和三个懵懂练习的弟子。

张天落沉默了。他看着玄矶子,又看看那三个对即将可能到来的离别一无所知的徒弟,心中涌起一股酸涩。这位看似不靠谱的老道,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这个临时小队不可或缺的支柱。

而此刻,这根支柱,仿佛正在燃烧自己最后的光亮。

雨,下得更急了。仿佛天地也在为某个注定的结局而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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