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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子也穿越了 第62章 墨门疑云

作者:希理尔雅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24 07:16:20

抚州城。

与其说是城池,不如说是一座被恐惧和绝望浸透的巨大堡垒。城墙高厚,却布满烟熏火燎的痕迹与新旧交叠的箭孔,几处坍塌的地方用巨木和夯土仓促填补,如同丑陋的伤疤。原本宽阔的护城河早已淤塞干涸,露出河底发黑的淤泥与散落的枯骨杂物。

城门口的景象更是骇人。黑压压的流民挤作一团,翕动着干裂的嘴唇,朝城墙上的守军发出无力而嘶哑的哀恳。守门兵丁比沿途所见的更加凶悍,皮甲破旧,眼神却如饿狼,不时用长枪粗暴地捅向试图靠近的人群。喝骂声、哭喊声搅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

张天落紧紧攥着昙花的手腕,那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他刻意低着头,让破旧斗笠遮掩面容,挤过这片骚动不安的人海。临近闸口,他迅速将几块碎银塞进一个看似头目的小校手中。对方掂了掂分量,浑浊而贪婪的眼睛扫过他们,尤其在昙花那异于常人的白发与过于洁净的容颜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惊疑。但他最终只是咧了咧嘴,挥挥手不耐烦地喝道:“快滚进去!”

挤过厚重的城门洞,仿佛从一个地狱踏入了另一个稍具秩序的地狱。城内景象虽比城外略好,但那压抑绝望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街道狭窄泥泞,两旁挤满低矮的窝棚与残破屋舍,每一寸能遮风避雨之处都塞满了面黄肌瘦的人。空气中混杂着污水、劣质草药、汗臭与若有若无的腐臭,令人窒息。人们眼神麻木,行色匆匆,偶有马蹄声与兵丁呵斥“戒严!”“闪开!”的声音传来,便引起一阵无声的惊慌与躲避,如同受惊的鼠群。

张天落目标明确:找到市集,补充几近耗尽的干粮和盐,更要紧的是,寻找一处可能存在的墨家联络点,或是打探到任何关于桃花源或墨寒子的蛛丝马迹。

抚州的市集设在唯一一条还算宽阔的主街上,规模不大,却充斥着一种畸形的喧嚣。货物奇缺,价格高昂得令人绝望。一袋掺了沙土的陈年粗粟米,要价几乎是太平年景的百倍。交易多以物易物,布匹、盐块、铁器成了硬通货,朝廷铸造的开元通宝几乎无人问津,金银则需极其小心地使用,稍露白便是杀身之祸。

张天落用最后一点成色尚可的银子,从一个眼神闪烁的商人那儿换了些硬得硌牙的麦饼、一小包粗盐和几贴珍贵的金疮药。他将东西仔细收好,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他在寻找。寻找任何可能与墨家有关的痕迹。

在市集最偏僻的一角,靠近一段满是污秽的残墙,他注意到一个古怪的小摊。与其说是摊位,不如说是一堆杂物随心所欲的堆积:缺了腿的桐木人偶、泛黄的卦签、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甚至还有半截焦黑的雷击木。最多的则是书——散乱的竹简、卷边的线装书、甚至还有几卷疑似从坟墓里扒拉出来的帛书,全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一个须发皆白、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的老叟,正蜷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几乎要栽进面前那本摊开的、插图极其潦草抽象的《山海经》异兽图上。

张天落心中一动,缓步上前。他状似随意地翻捡那些蒙尘的物件,手指掠过一册《道德经》残卷。

“咳咳……”老叟忽然咳了两声,眼睛没睁开,却像是梦呓般嘟囔,“轻点儿,轻点儿,小子……那本《道德经》是汉初帛书本,河上公注的,被你摸掉了几千年道行……”

张天落手一僵,仔细看去,那书卷材质果然非比寻常,虽旧却韧,上面的字迹古朴。

“老丈,这书怎么卖?”

老叟终于掀开一只眼皮,浑浊的眼珠瞥了他一眼:“卖?不卖。只换。”

“用什么换?”

“用……缘。”老叟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露出仅剩的几颗黄牙,“看得懂,一分钱不要,送你。看不懂,万金不卖。你说说,道可道,非常道,何解啊?”

张天落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校这个?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呃……能说出来的道,就不是永恒的道?”

“屁!”老叟忽然啐了一口,“照你这说法,老子写这五千言是放屁呢?不能说你写它干嘛?依我看,是道,可以践行(道),但并非寻常僵化不变之路(道)!要变通,小子,要变通!”他说得激动,挥舞着干枯的手臂,差点从藤椅上翻下来。

张天落赶紧扶了一把,哭笑不得。这老叟有点意思。

他目光扫过摊位,又看到一片硕大的、纹路奇特的龟甲,上面似乎有灼烧的痕迹。

“老丈还通卜筮?”

“通个屁!”老叟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前几天城外河里捞上来的,看着挺大,本想熬锅龟苓膏,奈何硬得硌牙,烧都烧不着,呸!晦气!你要?拿两饼换!”

张天落嘴角抽搐,赶紧转移话题,手指最终落在摊位木质边缘,以极细微的动作,按特定节奏与角度轻轻敲击了三长两短。

敲完,他心悬了起来。

老叟毫无反应,甚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挠了挠胳肢窝,嘟囔道:“啧,这抚州地界,啥都好,就是虫子多,咬得人心烦意乱……净想些有的没的。”

张天落心中微沉,暗叹或许又是徒劳。这老者看来只是个脾气古怪的市井奇人,并非墨家子弟。他正欲放下残卷离开,却听老者用几乎微不可闻、嘶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道:

“唉,人老啦,就爱清净。这市集吵得脑仁疼……要说清净,还得是城西那头,对,就那片老坟圈子边上,叫什么来着?哦,‘栖息巷’……那地方,鸟不拉屎,连鬼都不乐意去,倒是……挺适合躲清静,说不定啊,还能撞见一两个……同样想躲清静的‘人’呢……”

张天落心脏猛地一跳!这话听起来像是老人的抱怨,却分明是在点拨他!他不动声色地将两枚最后的开元通宝放在摊上,拿起那本《道德经》残卷:“多谢老丈指点迷津。”

老叟眼睛都没睁,伸出枯瘦的手指,精准地将那两枚通宝拨拉到一个小破陶罐里,罐子里已然有了几枚铜钱。他哼唧道:“迷津?屁的迷津……老子只卖旧书破龟甲,童叟无欺……快走快走,别耽误老夫梦会周公,他那儿还欠我三卦没解呢……”

张天落深吸一口气,拉着昙花,快步离开这古怪的书摊,心中已有了明确的目标——城西,栖息巷。

栖息巷,名如其地,是抚州城内最破败荒凉的一处。据说曾是古乱葬岗,后来逃难来的百姓无处可去,便于坟茔间搭建窝棚,久而久之竟成了一条狭窄、扭曲的巷子。巷内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恶臭令人窒息。随处可见蜷缩在残垣断壁下的乞丐与奄奄一息的病人,眼神空洞地望着偶尔经过的生人,如同地狱边缘的鬼魂。

张天落与昙花深吸一口满是腐臭的空气,踩着湿滑粘腻的烂泥与秽物,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巷子最深处,在一段相对干净些的断墙前停下。

“这里没有人。”昙花小声道。

“我知道,但总归是有了点希望。”张天落回答,声音压得很低。

他开始在断墙上刻画符号——这样的符号他一路行来已在抚州城中留下六处。本不打算再留,但那老者的点拨让他心生希望。谁让他曾是老子的一头牛呢?既然无人,那就再次留下印记吧!

就在他全神贯注,轻轻刻下印记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脚踩断枯枝的响动。

昙花“呀”地轻呼一声。

张天落浑身一凛,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后背寒毛倒竖。他猛地回头,手已瞬间按在腰间暗藏的短刃柄上。

只见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立在巷口,恰好挡住了唯一出路。那人身形高瘦,衣着奇特:上身短袿,下身着分叉长裤,披一件宽大而沾满污渍的玄色披风,兜帽压得极低,长发完全遮住了面容。只有一双眼睛,在发丝飘动的间隙中锐利地打量张天落,目光冰冷审慎,最终定格在他刚才刻画墨家标记的手指上。

空气瞬间凝滞,只剩风吹荒草的簌簌声和自己心脏擂鼓般的鸣响。是敌?是友?

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很久未曾说话,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深藏的警惕:

“你是谁?为何能刻出此印记。”

墨寒子——张天落的第一反应,但他并非初入江湖的愣头青。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这个印记。”他反问道。

那人没有得到答案,陷入沉默。

昙花向后退了一步,与张天落的距离拉近了些。

那人头部微转,目光射向昙花。昙花吓得顿时不敢再动。

“你是墨家的人。”张天落试图转移那人的注意力。

“你不是墨家人。”那人语气肯定。

沉默片刻后,那人的目光锐利如钩,仿佛要穿透张天落的双眼。他没有回答先前的问题,声音反而愈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这印记,非传承不可知,非同道不可为。你指法生疏,却形制无误……说,从何处窥得?”

张天落心中警惕更甚,此人一眼便看出他并非自幼受训的墨家子弟。他按着短刃的手并未松开,语气却尽量平静:“天下学问,非止一途。见过,便是见过。倒是尊驾,如此在意这墙角符号,莫非是此道中人?”他将问题抛回,同时暗示自己可能有别的信息来源,虚张声势。

那人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嗤笑的气音:“伶牙俐齿。抚州已乱,寻常旅人避之不及,你却在此刻画鬼符……所求为何?”

“鬼符”一词略带贬义,既是试探张天落对墨家的态度,也暗示此地凶险。

张天落心念电转,决定冒一点险:“寻一个去处,访一位故人。据说此地或许有路引。”他含糊其辞,既点出目的,又不透露具体信息。

“故人?”那人的目光再次扫过张天落刻记号的手指,以及他身后明显异于常人的昙花,“什么样的故人,会与知晓此印记、却非我道中之人有关?又是什么样的去处,需要以此等方式寻觅?”

张天落感到压力倍增,知道不给出更具体的信息难以取信对方,但也绝不能暴露太多:“故人姓墨。去处……据说桃花盛开。”

空气仿佛彻底凝固。那人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一瞬,目光骤然变得无比冰冷,甚至染上一丝杀意。他向前微微踏出半步,巷子本就狭窄,这一步让压迫感陡增。昙花吓得轻轻吸气。

“名字。”那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说出你的名字,还有你要寻的‘墨姓故人’的全名。一字不错。”

张天落心跳如鼓,知道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三个字:

“张天落。”

稍作停顿,他迎着那冰冷的目光,继续道:“我所寻者,墨寒子。”

话音落下,巷中一片死寂。只有风卷动着地上的碎屑,发出沙沙轻响。那神秘人如石雕般站立不动,长发完全遮蔽了他的面容,唯有那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张天落脸上,似乎在判断这个名字的真伪,以及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一切。

漫长而令人窒息的对峙之后,那人才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了惊疑、审视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语气,缓缓开口:

“……证明给我看。否则,此地便是你二人的埋骨处。”

沉默。

昙花又向张天落靠近一些,很小的一步。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动了——他如猎鹰般飞身而起!

几乎同时,“嗖、嗖、嗖”三枚短镖插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上。

“谁?”三人同时惊呼。

那人落在断墙上,警惕地扫视四周。

只见一个穿着斗篷的玄衣人静立在巷口。

“嬴大哥……”昙花脱口喊道。

巷口那玄衣人闻声微微抬头,兜帽下锐利的目光与昙花对上,却并未应答。刹那间,他身形如鬼魅般向右一晃,三枚银镖几乎是贴着他原先站立的位置钉入墙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站在断墙上的神秘人冷哼一声,手腕一翻,数道乌光射向左侧屋顶——那里不知何时竟伏着两个黑衣人!

“铛铛”几声脆响,乌光被黑衣人用短刃格开。与此同时,玄衣人——“嬴大哥”——已如离弦之箭般扑向右侧屋檐,剑光如雪,与另一个试图偷袭的黑衣人战作一团。

电光火石间,小小的栖息巷竟成了三方混战的杀场!

张天落一把将昙花拉到断墙死角,短刃已然出鞘,警惕地环视四周。兵刃交击声、暗器破空声、闷哼声不绝于耳。那神秘人身形飘忽,在残垣断壁间腾挪,出手狠辣,每一次乌光闪现都逼得黑衣人狼狈闪避,显然武功远在袭击者之上。而那位“嬴大哥”剑法凌厉精准,剑剑直取要害,与他交手的黑衣人转眼间已挂了彩。

“他们不是一伙的。”张天落瞬间做出了判断。袭击者目标不明,但神秘人和“嬴大哥”似乎都在对付袭击者。

就在此时,神秘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奇特的唿哨。

“嬴大哥”剑势一顿,猛地回身后撤,同时喊道:“小心左边!”

神秘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向左侧撒出一把铁蒺藜,逼退了两个试图包抄的黑衣人。

他们竟在配合?!

张天落心中疑窦丛生,但眼下情势危急,不容他细想。一名黑衣人见久攻不下,竟掏出一个小陶罐,猛地掷向张天落和昙花的方向!

“火药!”神秘人厉声警告,猛地扑向那陶罐。

“嬴大哥”也脸色一变,剑尖疾点,试图半空击碎它。

但有一道身影更快——是昙花!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和速度,猛地挣脱张天落,纤手一扬,一道柔和却异常迅疾的白绫(抑或是袖带?)后发先至,精准地卷住那陶罐,借力一引一甩,竟将其原路抛回!

那黑衣人骇然失色,想要躲闪已是不及。

“轰!”

一声并不剧烈的闷响(似乎火药量不多),伴随着惨叫和烟雾,那黑衣人被炸得踉跄后退,血肉模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战场瞬间一静。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向那个白发少女。昙花自己似乎也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退回张天落身边,身体微微发抖。

神秘人和“嬴大哥”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却含义复杂的眼神。

剩下的黑衣人见事不可为,发出一声唿哨,迅速搀起伤员,如潮水般退去,顷刻间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弄中。

栖息巷重归死寂,只剩下弥漫的硝烟味和血腥气,以及四人之间更加微妙紧张的气氛。

神秘人率先打破沉默,他依旧站在断墙上,目光如电,先扫过“嬴大哥”,最后落在张天落身上,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杀意,多了些探究:“身手不似常人。她是谁?” 这话问的是张天落,指的却是昙花。

“嬴大哥”也收剑入鞘,拉下兜帽,露出一张轮廓分明、风尘仆仆却难掩锐气的年轻面庞。他并未看那神秘人,而是先对昙花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昙花姑娘,没事吧?” 然后他才转向张天落和神秘人,眼神警惕而冷静,抱拳道:“在下嬴无疾。方才听闻‘墨寒子’之名。阁下是?” 后一句问的是那神秘人。

神秘人沉默片刻,终于缓缓拉下自己的兜帽,拂开遮面的长发。

一张约莫二十许、面容清癯却带着深刻疲惫的脸露了出来。她的左边眉骨处有一道旧疤,直没入鬓角,但这并未削弱她眼中那份沉静与锐利。

是个女子,若不是那道伤疤,这女子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美貌。

她并未直接回答嬴无疾的问题,而是再次看向张天落,特别是他刚才刻画印记的手指。

“你说你叫张天落。”她缓缓道,“你要寻墨寒子。”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定,最终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清晰:

“我便是墨寒子的妹妹。但你最好能立刻证明,你确实‘认识’墨寒子,而非仅仅知道这个名字。”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张天落,空气中刚刚散去的杀机仿佛又悄然凝聚起来。嬴无疾也屏息凝神,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剑柄上。昙花不安地攥紧了张天落的衣角。

所有的压力,再次回到了张天落身上。

……

他们几人找到一家酒楼,坐下来攀谈。

抚州城虽遭战乱,但相对于其他地方还是比较太平,几次战乱过后秩序恢复的很快。

这是一间还算比较雅致的单间,菜肴虽谈不上丰盛但也不俗,看来这个墨家女子的生活要求不是很低。

“墨义士,寒子先生……”张天落如此称呼对方实属无奈,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妥当。

“我不姓墨,叫我黑土童。”

“黑土,象是日本姓。”张天落只要生活安稳些就犯多言多语的毛病,这次又想嘀咕几句没想到让对方听到了。

“你说什么?”

“啊!我是说这姓有些象……倭国……”

“倭国,他们也配。”黑土童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黑土乃是墨字拆解,墨者,黑土也。墨家子弟在外,有时会以此为代称。”她顿了顿,语气略带一丝嘲讽,“你们遇到市集那个卖破书的老疯子了吧?是不是听他胡言乱语,才摸到栖息巷去的?”

张天落一愣:“那位老丈难道不是……”

“他是个屁的墨家人!”黑土童嗤笑道,“那老家伙就是个在抚州城混了一辈子的老神棍,满嘴胡吣,骗吃骗喝。平时就爱收集些破烂,故弄玄虚。偏偏有时歪打正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竟也能暗合某些事理。估计是看你们外地人面生,又似在寻找什么,随口说了个最荒僻的地方搪塞你们,没想到你们真去了。”

张天落、嬴无疾和昙花面面相觑,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想到那老叟高深莫测谈论《道德经》,又嫌弃龟甲熬不了汤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不过,也算你们运气。”黑土童语气稍缓,又灌下一碗酒,“若非他那误打误撞的指点,你们未必会去栖息巷,我也未必会注意到你们留下的印记。哼,那老家伙,偶尔也能派上点歪用场。”

张天落这才明白,原来一切的相遇,竟始于一个疯癫老叟不经意的“胡言乱语”,其中机缘巧合,着实令人感叹。

“黑土姑娘,”张天落收敛心神,回到正题,“您既然是墨寒子的妹妹,那一定知道他在何处了?”

黑土童的性子很直爽,她又灌下一大碗酒,脸上已见红晕,但眼神依旧清明:“你是问墨寒子那老东西在哪吗?”她不屑地说道,“你们又被那老东西骗了,墨家信条,爱人如己,天下兼相爱。他都走歪了,理解歪了,你们见到他后就会知道他有多讨厌。什么墨家,他不配称为墨家,甚至他姓不姓墨都不一定。”

张天落几人听的战战兢兢、目瞪口呆。

黑土童这时已经喝下一壶酒,但她还是又灌下一大碗,张天落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喝醉了。

“当然姓不姓墨也不重要,就是墨圣人也没要求弟子都姓墨,可那老东西沽名钓誉,要求他的弟子都改墨姓。”黑土童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碗碟都震了一震,“我偏不姓墨,我偏要叫黑土童,就是要气死那个老顽固!”

嬴无疾微微皱眉:“既然如此,姑娘为何还要留在墨家?”

黑土童冷笑一声:“墨家是墨家,墨寒子是墨寒子。墨家之道博大精深,岂能因一人而废?我在墨家,就是要防止那老东西把墨家带向歧路。”她转头盯着张天落,酒气混合着锐利的目光,“现在该你证明了,你怎么认识墨寒子的?找他所为何事?”

目光锐利地看向张天落:“现在,轮到你了。你为何寻他?你所谓的‘认识’,又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即便你们刚才联手对敌,我也绝不会透露他的行踪半分,甚至会阻止你们去寻他,免得更多人被他蒙蔽或利用!”

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黑土童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嘈杂。

所有的线索在此交织,墨家的真义与歧路在黑土童激愤的言语中变得清晰而又更加迷雾重重。张天落知道,他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他们是否能找到墨寒子,更将决定他们是否会立刻与眼前这位对墨家有着深刻理解且战力惊人的女子反目成仇。

他必须慎之又慎。

张天落深吸一口气,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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