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子也穿越了 第29章 驿站风云2

驿站二楼，暗流涌动。

玉罗刹屏息凝神，目光透过门扉一道细微的缝隙，如鹰隼般投向楼下厅堂。昏暗光线下，红姐一身利落劲装，独自挡在狭窄的楼梯口，身影挺拔如松。对面，锦刀四卫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空气仿佛凝滞。撼山与碎骨那壮硕身躯中蕴含的刚猛气劲，隔着距离都隐隐传来压迫感。

这正是姐妹俩定下的计策：红姐正面牵制这四柄令人闻风丧胆的“锦刀”，而她玉罗刹，则隐于暗处，守护那个懵懂的小丫头——小雀儿。

玉罗刹收回目光，落在身边兀自瞪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小嘴微动不知喃喃自语些什么的小雀儿身上。心头无奈地叹了一声，无声的呼唤在心底响起：“师兄啊师兄……你托付的这趟差使，可比想象中麻烦百倍！锦刀四卫绝非易与之辈，尤其撼山、碎骨走的也是刚猛路子，硬碰硬，我以一敌二胜算渺茫。你究竟何时才能现身？”

思绪飘回数日前。师兄许真人一封急信传来，只说让她们接应一个小女孩，言语间似不甚紧要。红姐和她未太过在意，只遣了强子、栓子几个得力手下带些普通帮众前往。本以为心思缜密、武功尚可的栓子在，应无大碍。谁曾想，半路竟出了纰漏！幸得那名叫张天落的少年侠士出手相助，才将小雀儿安然寻回。

接到人后，她们便按师兄约定，来到这华天关驿站等候。本以为寻常交接，却不料等来的竟是赵思绾麾下令人闻之色变的锦刀四卫！直到此刻，红姐和玉罗刹才惊觉，师兄信中轻描淡写的“小麻烦”，背后牵扯的旋涡，远比想象的更深、更险恶。这驿站，已非避风港，而是风暴中心。

驿站之外，山野寂寥，危机暗伏。

距离驿站十数里的一条荒僻山道上，两辆寻常马车在前后两小队人马的护卫下，不疾不徐地行进。车轮碾过碎石，辘辘声在寂静旷野中格外清晰。队伍沉默，透着一股刻意压制的紧张。

不远处高坡之上，两道身影悄然伫立。一人眉宇间忧色与决断交织，正是赵天明。他身边那位，风尘仆仆的车夫打扮，粗布衣裳沾着泥点，脸上带着赶路人的疲惫——正是许真人。

“以他们这速度，何时能到驿站？”赵天明声音低沉，视线紧锁目标。

许真人眯眼估算：“若无意外，日头落山前，总能抵达。”

赵天明侧头，带着一丝调侃看向许真人：“许真人，您这身行头……倒真是‘返璞归真’了。”他特意在“真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许真人没好气地扯了扯不合身的粗布褂子：“贫道……咳，我的道袍、常服全在遇袭时丢了！仓皇逃命，能捡条命裹身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体面？”此刻的他，与“真人”的仙风道骨相去甚远。

这狼狈源于护送赵雀儿（小雀儿）回城。途中遭藩镇军阀李守贞部下精锐围攻，许真人双拳难敌四手，拼死护着小雀儿突围，慌乱中竟误入赵思绾地盘。情急之下，只得放出信鸽，将赵雀儿托付给就近的师妹红姐与玉罗刹，自己孤身引开追兵。如今追兵暂退，但他心中警兆未消，总觉驿站恐已生变。忧心忡忡之际，恰好遇上为寻妹追踪至此的赵天明。

许真人收回目光，眉头紧锁：“赵兄，那少年张天落……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赵思绾的锦刀四卫也会盯上他？”他记得张天落只是个路见不平救下小雀儿的普通少年。

赵天明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明的笑意：“他？呵，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局外人罢了。”

许真人愕然。

赵天明目光深邃：“起初路上偶遇，未曾多想。然而几日观察，我发现于冬宁那老狐狸，似乎对这少年颇为留意。为转移他们视线，减轻对舍妹的关注，我便……悄悄放了些风声，暗示这少年身世不凡，藏着某些‘秘密’。”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真人目瞪口呆：“你……你怎能如此？！这不是将无辜之人拖入险境吗？太不厚道了！”

“厚道？”赵天明眼中冷冽锋芒一闪，“这局棋，早非讲厚道之时。他既已踏了进来，想独善其身难如登天。我们能做的，便是尽力护他周全，不让他真成弃子。”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况且，若无这点‘意外’，如何搅动深水？如何看清暗处的手？”

许真人张了张嘴，化作一声沉重叹息。他深知赵天明所言虽冷酷，亦是实情。乱世旋涡，有时身不由己。他转而问道：“那……林初心林大侠呢？他若在……”

“他不会来的。”赵天明直接打断，脸上露出古怪又无奈的表情，“他和你那位‘麻脸真人’师父在叙旧呢。两个武痴碰面，不切磋个十天半月，把彼此打得鼻青脸肿，怎肯罢休？”

“你！”许真人顿时气结，“不许辱及我师父！什么麻脸真人！你师父才是……”一时语塞。

赵天明浑不在意地哈哈一笑：“本来就是嘛，‘麻脸真人’的诨号江湖上谁人不知？哪像你，顶着‘真人’名头，却是个假把式。”促狭地看着许真人。

“你……！”许真人被噎得脸红。

“不过话说回来，”赵天明笑意更浓，带着促狭，“你若哪天真的证道成‘真人’了，那‘真人真人’的叫起来，岂不更有趣？”故意拖长了调子。

许真人彻底无语，在这荒郊野岭，面对赵天明的伶牙俐齿，深感无力。赶路之人，不互相打趣几句，排遣这紧绷与枯燥，也确实难熬。

两人目光再次投向山谷中缓慢移动的车队。赵天明眼神锐利如刀。

“他们发现我们了吗？”许真人低声问，身体绷紧。

“无所谓了。”赵天明语气恢复冷峻与淡然，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亦或是豁出去的决然，“发现如何？不发现如何？该来的，总会来。这驿站，注定不会太平静了。”

话音消散在旷野风中，带着山雨欲来的肃杀。高坡之上，两人身影如磐石，静待猎物驶向风暴中心——华天关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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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内，对峙升级。

楼下厅堂，短暂的交锋已然结束。红姐以快打快，一招精妙的身法配合凌厉掌风，硬生生逼退了最先按捺不住出手的勾魂，虽未伤敌，却稳稳占住楼梯口，气势上先声夺人，算是略胜一筹。

但红姐心知肚明，这只是开始。锦刀四卫绝非浪得虚名，尤其撼山与碎骨，一身横练功夫霸道刚猛，气劲沉凝如山。白扇智计百出，裂风迅疾如电。她独自一人，能硬扛其中两位已是极限。若四人齐上，她护不住楼梯，更护不住楼上的小雀儿。玉罗刹需隐匿守护，此刻绝不能暴露。一丝凝重爬上她的眉梢。

就在这剑拔弩张，撼山与碎骨周身气劲鼓荡，眼看就要联手强攻的刹那——

“嗖！”

一道身影如轻烟般飘落，无声无息地站在了白扇面前。来人一身月白儒衫，纤尘不染，面容清癯，负手而立，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同样是书生打扮，白扇那点文雅在此人面前，顿时显得刻意而单薄。

白扇瞳孔骤然收缩，失声道：“蒋都！”他当然认识此人，“有来无回”组织中温和派的首领。这个组织行事诡秘难测，是江湖上公认的难缠角色。

“蒋都，你也想与我家主公作对吗？”白扇强自镇定，声音带着冷意。

蒋都微微一笑，笑容温润平和，仿佛只是在此处偶遇：“呵呵，蒋某不过在此歇脚，未曾想遇见如此热闹。天下万事，皆可谈。何不坐下来，大家喝口水，聊一聊，论一论？何必剑拔弩张，伤了和气。”

“论……？”白扇冷笑，眼中尽是讥讽。谈判？那是建立在实力对等的基础上！眼前这驿站里，他们四卫占据绝对优势，红姐已是强弩之末，楼上的玉罗刹就算现身，也难挽颓势。凭什么谈？

蒋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叹息一声，道：“白扇兄，你所倚仗的，并非仅是你们四人，而是驿站外那百骑精锐护卫，对吧？”他话音未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然从驿站外传来！紧接着是战马凄厉的哀鸣、人仰马翻的混乱嘶吼和金属碰撞的刺耳噪音！整个驿站仿佛都震了一震，灰尘簌簌落下。

白扇脸色剧变，下意识就想冲向门口查看。然而，门口光影一闪，两道如铁塔般的身影已牢牢堵住了出路，气息沉凝，显然皆是高手。

蒋都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出不去了。你们的援兵，最快也得天黑才能赶到。白扇兄，你觉得你们四人……挺得住吗？”

白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驿站外的爆炸和混乱意味着什么？百骑护卫遭遇了伏击？这蒋都竟是有备而来！他死死盯着蒋都，眼中血丝隐现，声音因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而嘶哑：“嘿，嘿嘿！蒋都！你们‘有来无回’是想自取灭亡吗？！想完全抹除这里的痕迹，不留后患？不可能！我家主公绝不会善罢甘休！”

蒋都缓缓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你不知道，白扇兄，你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声轻咳打破了死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缓缓从大堂西侧的阴影里踱步而出。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场中众人。

“刘子桐？！”白扇看清来人，如遭雷击，失声大吼！他跟随赵思绾外出时，曾在李守贞处见过此人几面！他是李守贞的心腹谋士！

电光石火间，白扇脑中一片混乱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刘子桐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赵思绾已经和李守贞达成了某种交易！意味着那个叫小雀儿的小姑娘，极可能已被赵思绾作为筹码，“送”给了李守贞！至于李守贞的人能不能顺利拿到？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而自己这锦刀四卫……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主公赵思绾，已经放弃了他们！把他们四个，连同这个驿站，一起当成了弃子！为什么？为什么连锦刀四卫都舍得放弃？！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除非……除非锦刀四卫中，有叛徒！而赵思绾，无法确定叛徒是谁！所以，干脆……四个人都放弃了！让他们在这死局中自生自灭，或者，互相残杀，让那叛徒也暴露出来！

巨大的背叛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白扇。他猛地扭头，目光如淬毒的刀子，狠狠扫向身边另外三位同伴——撼山、碎骨、勾魂！那目光中充满了疯狂的猜忌和审视。

“是谁？！”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和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洗刷不净的恨意。他要知道，是谁害得他们成了弃子！是谁，毁了锦刀四卫！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门外隐约传来的混乱声响。驿站内，一场猜忌与背叛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撼山眉头紧锁，魁梧的身躯下意识地绷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和主公的背叛，他眼中更多的是茫然和愤怒，粗声喝道：“白扇！你胡吣什么！” 碎骨则是一脸阴沉，肌肉虬结的臂膀微微鼓胀，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快速盘算着什么。勾魂脸色煞白，刚才被红姐逼退的狼狈尚未完全褪去，此刻又卷入这兄弟阋墙的旋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胡吣？”白扇惨笑一声，声音尖利，“若非我们之中出了内鬼，出卖行踪，泄露机密，主公怎会如此决绝，将我等连同这驿站一并舍弃？！刘子桐在此，便是铁证！李守贞的狗都来了，我们却成了蒙在鼓里的弃子！”他猛地指向阴影中好整以暇的刘子桐，“说！你们谁和他暗通款曲？！”

勾魂急道：“白大哥！我们兄弟多年，怎会……”

“闭嘴！”白扇厉声打断，目光如刀，最终死死钉在碎骨脸上，“是你？碎骨！你平素就心思最重！撼山莽撞，勾魂浮躁，只有你……只有你！”

碎骨脸上的阴沉骤然化为一丝扭曲的狞笑，他非但没有辩解，反而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比撼山更加凝练、更加内敛却也更加阴狠的刚猛气劲隐隐透体而出。“白扇，你倒是聪明了一回。”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被揭穿后的释然和残忍，“可惜，太晚了。”

“果然是你这狗贼！”撼山暴怒如雷，巨大的拳头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毫无花哨地直轰碎骨面门！他性格刚烈，最恨背叛，此刻只想将眼前这叛徒砸成肉泥！

碎骨眼中厉芒一闪，竟不闪不避，同样一拳悍然迎上！两只裹挟着恐怖巨力的拳头猛烈撞击在一起——

“嘭！！！”

沉闷如雷的巨响在驿站厅堂炸开！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扩散，尘土飞扬，连红姐和蒋都都不得不运功稳住身形。撼山魁梧的身躯竟被震得“蹬蹬蹬”连退三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碎骨的力量，竟比他预估的还要强横霸道几分！

就在撼山被震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碎骨的身影竟如鬼魅般一滑，目标并非撼山，而是旁边惊魂未定的勾魂！他那只刚刚与撼山硬撼的巨手，此刻却快如闪电，五指如钩，带着分筋错骨的狠厉，精准无比地扣向勾魂的咽喉要害！这变招之快，用心之毒，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勾魂小心！”白扇目眦欲裂，厉声示警，同时腰间佩刀“呛啷”出鞘，一道森寒刀光如匹练般斩向碎骨后颈，意图围魏救赵！

然而，终究慢了一线！

勾魂本就心神震荡，又对碎骨毫无防备，仓促间只来得及侧身勉强避过咽喉要害。碎骨那如钢爪般的手指，“噗嗤”一声，狠狠抓进了勾魂的左肩胛骨！骨头碎裂的刺耳声音清晰可闻！

“呃啊——！”勾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瞬间淹没了他。

碎骨眼中凶光毕露，扣住勾魂肩骨的手指猛地发力，竟是要将其整个肩膀捏碎！同时身体微侧，另一只手臂肌肉坟起，硬生生格向白扇斩来的刀锋！

“当！”

金铁交鸣！白扇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从刀身传来，虎口剧震，刀势竟被硬生生荡开！

“叛徒！死！”撼山终于稳住身形，眼见勾魂遭此重创，狂吼着再次扑上，双拳化作漫天拳影，如同两柄攻城巨锤，携着无匹的怒火砸向碎骨！

锦刀四卫，这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组合，此刻彻底分崩离析！撼山狂攻碎骨，白扇刀光闪烁伺机袭杀，而被重创的勾魂则成了碎骨手中的人肉盾牌和负担。兄弟相残，刀光拳影，血花飞溅，场面惨烈而混乱。

红姐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她死死守住楼梯口，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蒋都和他的两名手下依旧气定神闲地封锁着门口，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而刘子桐则负手站在阴影边缘，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愈发浓重，如同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啧啧啧，赵思绾的锦刀，也不过如此。所以所谓的江湖高手还是不能重用，还是士兵，士兵，哈哈！自毁长城，当真可笑。”刘子桐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打斗的喧嚣，充满了嘲弄。

白扇闻言，心中恨意滔天，却苦于被碎骨和撼山的激斗牵制，无法分身。他猛地瞥向蒋都：“蒋首领！你就这样看着李守贞的狗在此狺狺狂吠？他拿到那丫头，你以为你们‘有来无回’能置身事外？”

蒋都微微一笑，依旧温润：“白扇兄此言差矣。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谁是渔人，尚未可知。况且，”他目光似有深意地飘向二楼方向，“那小姑娘，也未必就是李守贞的囊中之物。”

他话音未落，异变再生！

二楼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脑袋怯生生地探了出来，正是小雀儿！她显然是被楼下巨大的打斗声和惨叫声吓到了，圆圆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泪水，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喊道：“红姐！罗刹姐！好吵……好多坏人打架……雀儿怕！”

这一声稚嫩的呼喊，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

瞬间，楼下所有激斗的身影都为之一滞！白扇、碎骨、撼山，甚至重伤萎顿的勾魂，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二楼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

刘子桐眼中精光大盛，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蒋都脸上的温润笑容也凝固了一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红姐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玉罗刹更是暗叫一声“糟了！”她反应极快，一把将小雀儿拽回身后，同时身形如电，从门内闪出，与红姐并肩而立，挡在楼梯口！她的出现，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气，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对泛着幽蓝光泽的短匕。

“小雀儿！”红姐急喝一声，既是安抚也是警告，随即目光如冰，扫视楼下虎视眈眈的众人，“谁敢上前一步，休怪我姐妹玉石俱焚！”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汹涌的暗流。

碎骨猛地将重伤失去反抗之力的勾魂像破麻袋一样扔向扑来的撼山，趁着撼山接住勾魂身形受阻的瞬间，他竟舍弃了白扇和撼山，脚下一蹬，庞大的身躯如同炮弹般，裹挟着狂暴的气劲，直冲楼梯！他的目标简单而直接——抓住那个暴露出来的小丫头！这是他唯一能向新主子证明价值的筹码！

“拦住他！”白扇惊怒交加，刀光急追碎骨后心。撼山也怒吼着将裂风小心放下，再次扑上。

刘子桐身边的两名护卫也同时动了，如影随形般扑向楼梯！

蒋都眼神微眯，轻声道：“护住那孩子。”他身后堵门的两名高手身形一晃，也加入了战团，目标同样是楼梯，但意图不明！

小小的楼梯口，瞬间成了风暴眼！玉罗刹的幽蓝匕首划出致命的寒芒，红姐的双掌翻飞如蝶，气劲纵横。碎骨的巨拳、白扇的刀、撼山的拳、刘子桐护卫的诡异兵刃、蒋都手下的刁钻招式……无数攻击从不同方向汹涌而来！

狭窄的空间内，气劲碰撞的爆响连绵不绝，木屑纷飞，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红姐和玉罗刹背靠着背，将毕生功力催发到极致，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两叶扁舟，苦苦支撑，护住身后那扇通往小雀儿房间的门。玉罗刹的肩头被碎骨的拳风擦过，衣衫碎裂，留下一道血痕；红姐硬接撼山一拳，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形势危急万分！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楼梯口的惨烈争夺所吸引时——

小雀儿屋子的门，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