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玄幻 > 哈哈哈,老子也穿越了 > 第63章 信念之争

哈哈哈,老子也穿越了 第63章 信念之争

作者:希理尔雅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24 07:16:20

张天落身上找不出一件能证明自己认识墨寒子的信物。那把背上的破剑送人都没人要;打火机是绝不能示人的——那是他留给自己的、唯一能证明穿越者身份的念想;三枚想丢都丢不掉的铜钱,也和墨寒子扯不上半点关系。唯一勉强能算得上的,只有那本破旧不堪的《墨辩》——可这又能证明什么?他叹了口气,终究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不认识墨寒子,”他说道,语气尽量显得平静,“但我确有要事寻他。”

他将那本《墨辩》取出,递给了黑土童。

黑土童接过书,随手翻了几页,脸上竟浮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神情。短暂的沉默后,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雅间内回荡,带着几分讥讽,几分苍凉。

“果然又是个傻子,受了墨寒子那套恬不知耻的蛊惑!”

她将手中的空酒碗重重顿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碗底残存的几滴酒液飞溅出来。那双因酒精和激动而微微发红的眼睛扫过桌前神色各异的三人,嘴角扯出一个带着讥讽和苦涩的弧度。

“怎么?觉得我大逆不道?诋毁自家兄长?”她伸手又去拿酒壶,发现已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扬手叫来战战兢兢的店小二,“再打两壶你们最烈的酒来!”

店小二不敢多言,喏喏应声退下。

张天落与嬴无疾交换了一个眼神。嬴无疾的手依旧看似随意地搭在剑柄附近,身体姿态放松却隐含警惕。昙花则小口吃着面前的一碟素菜,眼神却不时担忧地瞟向张天落和那位言辞激烈的墨家女子。她悄悄将一盘未动过的茶水推向黑土童方向,细声道:“姐姐,喝口茶润润喉吧……”声音虽小,却透着真诚的关切。

“黑……黑土姑娘,”张天落斟酌着开口,试图让气氛缓和一些,“我等并非此意。只是墨寒子先生之名,在外颇有声望,闻其理念乃‘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更有‘非攻’‘节用’之训,实难想象……”

“想象?”黑土童打断他,笑声短促而冷,瞥了一眼昙花推来的茶杯,并未触碰,“你们想象里的墨家是什么?是穿着粗麻衣,吃着糙米饭,到处给人修城墙守城池,阻止打仗的活圣人?还是躲在山洞里研究机关术,想着怎么兼爱非攻的世外高人?”

她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天落:“我告诉你,墨家早就不是钜子在世时的墨家了!天下崩乱至此,礼乐征伐自诸侯出,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百姓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兼爱?拿什么兼爱?非攻?谁听你非攻?你跑去跟围着抚州的敌军说‘诸位请兼爱非攻’,看他们不用乱箭把你射成筛子!”

店小二哆哆嗦嗦地送来了新酒。黑土童一把抓过酒壶,也不用碗,对着壶嘴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下,浸湿了衣襟。她毫不在意地用袖子一抹。

“墨寒子那老东西,”她继续骂道,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就是认不清这世道!要么就彻底隐世,管他外面洪水滔天,至少保住墨家学脉传承不绝!要么就真正入世,用这身本事,在这乱世里杀出一条能践行‘利天下’的道路!可他呢?偏要走那条不伦不类的歪路!”

“他…走了什么歪路?”嬴无疾突然开口,声音平稳,带着纯粹的探究。张天落也凝神屏息,他穿越至此,对墨家的了解多来自书本和传闻,黑土童的激烈批判让他意识到现实的复杂远超想象。

“骗?呵呵,”黑土童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那老东西最擅长的就是编织谎言,用所谓的‘兼爱’、‘非攻’包裹他真正的目的。你们以为墨家是什么?一群只知无私奉献、止戈兴仁的傻子?”

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更具穿透力:“墨家信条,根基在于‘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这是目的,是终点。而‘兼相爱、交相利’、‘非攻’、‘节用’、‘尚贤’、‘尚同’、‘天志’、‘明鬼’……这些是手段,是途径!墨圣人之意,是要求我等洞察世事利弊,以最有效的方式去为天下谋利、除害!”

“可墨寒子那老东西!”黑土童的语气骤然激烈,“他将手段当成了目的,甚至扭曲了手段!他的‘兼爱’,不分亲疏,不论善恶,要求对屠夫亦如对父母,这岂是人之常情?墨家兼爱,是‘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是推己及人,是消除无谓的征战与掠夺,而非泯灭恩仇、混淆是非!他那套,不过是空中楼阁,虚伪至极!”

她又猛灌一口酒,继续痛斥:“还有‘非攻’!墨家非攻,非是绝不还手!乃是反对不义的侵略攻伐,主张防守诛暴!‘杀盗人,非杀人也’,对于害天下之贼,墨者从不吝于拔剑!你看墨寒子做了什么?一味避让,隐于世外,对世间苦难充耳不闻,这算哪门子‘非攻’?简直是纵容恶行!墨家机关术,多少精妙设计本应用于守城利民,他却只用来守护他那所谓的‘净土’!”

“再说‘节用’!墨家节用,是‘去其无用之费’,反对奢侈浪费,旨在将资源用于民生大利。而非让人过得如同苦行僧,更非苛待弟子!你看看他,要求门下清苦度日,近乎自虐,却对核心弟子掌控极严,这‘节用’只怕是节到了他自己手里!”黑土童指了指桌上的酒菜,“我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利天下之事,该用时绝不吝啬,该省时一毫也不浪费。岂像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至于‘尚贤’、‘尚同’……”黑土童冷笑连连,“墨家尚贤,是选举贤能之人治理社会,‘官无常贵,民无终贱’。他倒好,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搞起了血脉传承、师徒嫡系,要求弟子皆改墨姓,唯他独尊,这与墨家背道而驰!‘尚同’是统一是非标准于‘天志’,以求天下和治,而非统一思想于他一人之口!”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烧:“他最可恨之处,在于利用了墨家的严密组织与奉献精神。墨家本有巨子统领,纪律严明,弟子皆可‘赴汤蹈火,死不旋踵’。这是何等崇高的信念与牺牲精神!却被他用来满足一己之私欲,或是构建他那不切实际的虚幻理想国!他早已偏离了墨圣人之道,走的是一条邪路!”

张天落、嬴无疾和昙花听得心神剧震。张天落尤其感到一种认知上的冲击,黑土童所言的“务实”、“利天下”与他所知墨家精神确有契合,但墨寒子的做法却显得极端而扭曲,这让他对寻找此人的目的产生了新的疑虑。昙花则似懂非懂,但能从黑土童的情绪中感受到巨大的失望和痛苦,她不安地捏着衣角,小声问:“那…那些跟着他的人,都…心甘情愿吗?”

黑土童重重哼了一声:“巨子?他自封的吧!或许他曾得授一些技艺,但心术早已不正。墨家之道,在于务实,在于利天下。而他,要么是沉溺于自己的空想,要么……就是有着更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寻他,若是以为能找到救世良方,只怕会大失所望,甚至……引火烧身。”

她又灌了一口酒,语气愈发激动:“兼相爱?交相利?在他那里变了味!变成了一种……一种近乎狂热的‘等价交换’和‘强制奉献’。他要求弟子必须为了所谓的‘天下大利’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财产,甚至……判断力。他收了那么多弟子,却要他们全都改姓墨!说什么‘去私姓,存公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墨圣人何曾要求过弟子改姓?这分明是打造他墨寒子一个人的私兵、死士!”

张天落听得心头震动。他想起一路所见,生灵涂炭,秩序崩坏。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一个原本崇高的理想,确实很容易在绝望和迫切中走向偏执和极端。墨寒子或许初衷仍是“利天下”,但手段可能已然失控。他忍不住插话道:“任何理想,若要以泯灭个体、强制统一为代价,恐怕都已背离其初衷了……”

“那…‘桃花源’又是怎么回事?”张天落小心翼翼地问,“听闻那是墨寒子先生试图建立的一个…避世之所?践行墨家理想之地?”

“桃花源?”黑土童嗤笑一声,笑容里却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嘲讽,“那是他最大的空中楼阁,也是最深的泥潭!他幻想在那里建立一个没有战乱、没有压迫、人人劳作、兼爱平等的乐土。想法听起来很美,是不是?”

她的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可他用了什么手段?他耗费巨资——那些钱粮从哪里来?一部分是墨家世代积累,更多的,哼,恐怕来路未必干净!他强迫追随者像苦役一样日夜不停地建设,美其名曰‘为天下先’。他对外严格封锁消息,近乎与世隔绝,内部却等级森严,以‘尚同’之名行**之实!那根本不是‘桃源’,那是他用墨家理想编织的一个牢笼!一个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容不得半点杂音的‘完美’囚牢!”

她猛地一拍桌子,碗碟乱跳:“这难道不是彻底背离了墨家‘节用’‘节葬’‘非乐’的克制之道?背离了尊重个体意愿的兼爱之本?他把墨学变成了一个空想甚至危险的怪物!所以我说他走歪了!他不配称墨者!”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黑土童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嘈杂。昙花被那拍桌声惊得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向张天落身边靠了靠。

张天落沉默了。他意识到,寻找墨寒子的过程,恐怕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他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隐士,更可能是一个陷入自己理想迷障的偏执领袖,以及一个庞大而封闭的组织的秘密。

嬴无疾缓缓开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么,黑土姑娘,你可知墨寒子先生如今身在何处?那‘桃花源’,又在何方?”

黑土童盯着嬴无疾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张天落和昙花,眼神复杂变幻,愤怒、失望、挣扎,最后归于一种深沉的无奈和决绝。

她再次拿起酒壶,但这次只是轻轻摩挲着壶身,没有喝。

“我之所以离开他,离开那个所谓的‘桃源’,就是因为再也无法认同他的道路。”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深深的疲惫,“我游历四方,亲眼所见这乱世百姓之苦,深知大哥他所追求的东西或许有一个光明的内核,但他的方法,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分裂,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灾祸。”

黑土童的话音落下,雅间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她的挑战直白而尖锐,目光灼灼,等待着回应。

嬴无疾并未立刻说话。他缓缓将自己面前那杯未曾动过的酒推到一边,身体坐得笔直,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古剑,沉静却自有锋锐。他的目光与黑土童对视,没有丝毫闪躲。

“证明?”嬴无疾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石般的质感,穿透了酒气与压抑的氛围,“黑土姑娘,你要的证明,是关于信念,还是关于能力?是关于过往,还是关于将来?”

黑土童眉梢一挑,带着酒意和挑衅:“有区别吗?在这烂透了的世道里,空谈信念不过是无根浮萍,而没有信念的力量,与屠戮百姓的乱兵贼寇何异?我要看的,是你们究竟凭什么认为自己能面对墨寒子,甚至改变他?就凭你知道个名字,会画个记号?”她的嘲讽毫不掩饰,目光再次扫过张天落。

张天落感到脸上微微发热,他知道自己拿不出有力的物证,但嬴无疾的话让他心中某种东西被触动。他迎着黑土童的目光,尝试开口:“黑土姑娘,我确实无法证明我与墨寒子相识。但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见过不同的兴衰治乱。我相信任何学说,若不能与时俱进,顺应人心,终究会僵化甚至走向反面。墨家‘兴利除害’的根本,在任何时代都应是活的灵魂,而非僵死的教条。”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异于常人的视角,虽未明言,却隐隐透露出超越时代的见识。

嬴无疾则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锐利而清明:“姑娘谬矣。你方才言及古人自信,未曾小觑自己,高看外人。此言深得我心。然姑娘可知,这等自信,根源何在?”

他不等黑土童回答,便继续道:“非因血脉,非因虚名,甚至非因一时之强弱。乃源于文明之积淀,源于知其所来、明其所在、信其所往。纵有胡尘漫卷,神州陆沉之时,此心此念,未曾真正断绝。这才是从未小瞧自己的根本。”

他伸出手指,蘸了杯中一点残酒,在木质桌面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圈,又在圈外点了几点:“墨家之学,源自中原,乃我先贤智慧结晶,旨在济世。此乃圈内之基。姑娘所言墨寒子先生之偏执,乃至外界胡风异俗,皆是圈外之点。自信者,当如钜子铸剑,深知自家剑材之坚、炉火之纯、锻造之精,故能熔炼百金,取其精华,增其锋锐,而非闭门造车,亦非见异思迁,妄自菲薄。”

黑土童冷笑一声,打断他:“好一篇大道理!那你告诉我,如今这圈内是何光景?是百姓易子而食?是城池十室九空?是礼崩乐坏,仁义扫地?你所说的文明积淀,自信根本,现在何处?莫非只在故纸堆里,只在你们这些还能吃饱饭、高谈阔论的人嘴里?”她的言辞激烈,带着深深的悲愤和对现实绝望的控诉。昙花闻言,眼圈微微发红,她想起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轻轻点了点头,又迅速低下头,仿佛不忍再听。

嬴无疾并未动怒,反而点了点头,眼神中掠过一丝沉重:“姑娘所见,皆是事实。疮痍满目,痛彻心扉。然正因如此,才更需信其所在!”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正因为见到了崩坏,才更要明白何为完整!正因为目睹了黑暗,才更要坚守心中那一点光明!自信,从来不是在太平盛世锦上添花之物,而是在深渊边缘勒马回缰之力!你说百姓苦楚,难道因百姓苦楚,我华夏文明数千年之智慧、之脊梁、之气度,便就此一文不值了吗?便该弃之如敝履,转而盲目推崇或模仿那些看似强横、实则文明底蕴远逊的‘外力’了吗?”

他目光如电,直视黑土童:“若如此,才是真正的小瞧了自己,高看了他人!墨寒子先生之偏,或许并非因其理想本身谬误,而在于他在乱世迷途中,或疑了此心,或用了错法,试图以外在的强制和封闭的体系去维系一个内在已然动摇的信念。真正的强大信念,当如古之圣贤,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纵天下人非之而不懈,因为它根植于对文明本身价值的深信不疑,而非依赖于某个领袖、某个桃源、或某种强制性的规范!”

黑土童握着酒壶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的醉意似乎被这番话语驱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震动和思索。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词句。嬴无疾的话,像重锤敲击在她对兄长乃至对墨家现状的失望与困惑之上。张天落深深吸了口气,嬴无疾的话在他心中引起强烈共鸣,让他这个“外来者”对脚下这片土地承载的厚重与坚韧有了更深的理解。昙花则抬起头,望着嬴无疾,眼中闪烁着些许朦胧的光彩,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微弱却坚定的星光。

“说得…倒比唱得好听。”她最终有些色厉内荏地低哼一声,移开视线,“乱世之中,生存已是竭尽全力,哪来那么多功夫坚守你说的那种…虚无缥缈的自信?”

“生存之上,方显信念之力。”嬴无疾的语气放缓,却更加坚定,“姑娘离开墨寒子先生,独行于此危城,心中若无一份不同于他的、对墨家真正精义的坚守和判断,又岂能存活至今?你斥责他走歪了路,这份斥责本身,便是你未曾小瞧自己内心准则的证明!这,难道不也是一种自信?一种源于明辨是非、坚守本心的强大?”

他顿了顿,看向黑土童的目光少了几分辩论的锐利,多了几分同道般的审视与认可:“你所要的证明,或许我无法立刻拿出关于墨寒子先生的确切证据。但我可以证明的是,我们此行,绝非为盲从某个虚幻的偶像或桃源。我们寻求的,或许是理清,是匡正,是真正践行那‘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古老信条,而这信条,恰恰需要最坚实的信念和从未贬抑过的自我来支撑。”

雅间内再次陷入沉默。窗外传来隐约的更梆声,提醒着夜的深沉。张天落感到胸口激荡着一股热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三枚铜钱,它们冰凉而沉甸,仿佛也感受到了某种重量。昙花悄悄将自己那碟几乎没动过的点心往黑土童面前又推了推,这次的动作比之前坚定了少许。

黑土童久久不语,只是低头看着桌上那个即将干涸的酒渍圆圈和外面的墨点。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那道旧疤也不再显得那么凌厉。

许久,她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嬴无疾,又看了看一直凝神倾听、眼神中各有所思的张天落和昙花。

“哼,倒是生了一张利口。”她语气依旧有些硬邦邦的,但那股拒人千里的尖锐和质疑,已然消散了大半,“罢了。你们……暂且跟着我吧。”

她站起身,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显是酒意未全消,但眼神却清亮了许多。

“抚州并非久留之地。我知道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至于墨寒子和桃花源……”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路上,我再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但记住,若你们的表现配不上刚才那番豪言壮语……”

她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语中的警告意味清晰可辨。

信念的辩论暂告一段落,而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