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赤色洪流2 第138章 痛苦的帝皇

西古德觉得自己该洗洗耳朵了。

绎枫觉得就应该把克里斯蒂娜塞回狼居胥。

这话是能在外面乱说的吗？

“现在我们回航，先回到那个空了的殖民地再说。”

绎枫收到的另一份消息是，那边的钛族克隆设备，由于缺乏生物质，已经开始将克隆出来的钛族杀死，提取完脑膜液后重新溶解为生物质了。

这玩意儿说来也奇怪，我们多次尝试直接人工合成钛族脑膜液，尽管我们已经做到了最好，在物理意义上我们的实验品和它们身上的完全一样，可就是没有反灵能效果，也没找到原因，和寂静修女克隆失败的情况很像。

克里斯蒂娜似乎有些生气，不知道因为什么。

“舰船维修组，我要舰船处于最佳状态，速度慢一点也无妨。”

风云42号以护卫舰的姿态伴随在克里斯蒂娜的舰船侧翼。

克里斯蒂娜的机械教舰队来自我们最早的那几个造船厂，由于发展策略问题，我们几乎，没有完全的铸造世界，大部分都是常规的加工世界演化而来，由于船坞区域的不断扩张和军用物资生产工厂都开设在靠近太空货运电梯的位置，导致大部分世界都是半铸造世界半加工世界。

这些阿斯塔特也是驻守那边的次星区的战士，被征调过来的，原本只是作为这批精金战甲的运输护卫而已。

绎枫很不客气的全部征召了。

尽管这些战士是完全没见过的绎枫的“当地武装”，但也不影响他们立刻就融入了队伍之中。

克里斯蒂娜征召的舰船，看似是机械教的火力舰，实际上是我们采用幻影龙级战舰改造而来的，幻影龙级本就以火力强大闻名，在加上更多的机械教武器，得到了一个绰号，叫“刺猬级”战舰，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被扎到。

绎枫没空欣赏这些战舰的雄伟壮观，他正在忙着寻找惧亡者时期的星图，对比了现在的星图，阿哈什所说的位置是空无一物的地方，根据常规的星系轨迹逆推，变量又太多，无法推衍出正确的结果。

有的时候，他真想把卡洛斯拉过来打一顿，问问那执掌过去知识的脑袋，在惧亡者时期的宇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该问问老将军......直接去问虚空龙也行，没人比它更了解那时候的情况，如果这个坐标是个陷阱，比如是阿哈什死对头的霸主老家、沉眠之地，就让虚空龙顺手也抽它们一顿。

他决定先集结部队，现在的部队规模发现了什么可能也无法守住。

一份克里斯蒂娜的信息处理器传讯抵达了舰桥，上面写着，“克隆器的维护材料短缺，正在以低效率运作。”

这份信息是从现实世界传讯而来的，说明双方靠的很近了。

没等绎枫回应，边上的机械教舰船先发出了讯息，“权限覆盖。”

三个小时后，绎枫挨了一轮“无防护进行冒险行动”的批斗，和从未见过他的精金战士们交流了一下感情，记录了重要信息，最后响应了一支部队的求援请求，承诺即刻出发。

这里的克隆厂直接关闭就完事了，他就是实验一下能不能运作而已，既然能用，那就犯不着继续开下去了，这里现在除了一个空的适宜殖民世界外毫无价值。

“克里斯蒂娜，新的设备，就拜托你了。”

“情郎，奴家，需要贴身保护~~~”

“你现在身上的火力足以把我都打成筛子......”

绎枫表示，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呀！你现在都不能算是扮猪吃虎了，你都是扮龙，但是脑袋往身子下面一藏，硬说自己是泥鳅啊。

二者相别，绎枫得到了一些补给之后再次出发，留下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星球，兴许过了几十年，这里会成为一片生机勃勃的城市荒野群，成群的野兽穿梭在废弃的厂房中，只有星球自动维护系统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

“自上次和赤色洪流之主交谈之后，吾主就变得如此了。”康斯坦丁·瓦尔多对着多恩说道。“我感觉到，他处于巨大的悲痛之中，只是感觉。”

皇宫前，罗格·多恩完成了泰拉防御星系圈的第一期建设，正拿着一大叠的设计图来向帝皇报告。

在大叛乱之前，帝皇从未同意过他的请求，忙着研究网道，并未关于这些“小事”召见他。但现在，在瓦尔多阐述完情况之后，另一位禁军来此说道：“帝皇同意了见面的请求。”

“你去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帮我问问情况。”瓦尔多很担心帝皇，但是帝皇什么都不和他们说，也许会和原体说一下也说不定。

“我会的。”多恩说道。

当身穿帝皇亲自授予的精金战甲步入皇宫的多恩见到他的父亲的时候，连他也不禁皱眉，帝皇的外形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眼神之中，确实多了一股浓浓的悲伤。

这种气质很难用科技量化出来，连多恩都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种感觉。

“防御带一期建设好了？干的不错，罗格·多恩。”

“父亲。”多恩将手中的图纸递上去，用的古老的那只手。

“你的手怎么样了，还适应吗？”帝皇拿过图纸，飞快的看了起来，他对于很信任多恩，无论是忠诚还是建造能力，看这些图纸就是走个流程，让多恩觉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这还是在第二代原体培养中“回忆”起来的育儿心得。

多恩握了握巨大的红色五指型动力拳，全身战甲中唯一不是金色的地方。

“我很好，父亲，没有问题。”

他的旧手和新的躯体自然是有排异反应的，但原体的强大恢复能力让这个反应处于动态平衡之中，除了时时刻刻感受到的痛苦外，并不影响战斗和生活。还比不上以前的“刑具”痛苦拳套。

“你做的很好，完美的防御体系，太阳星域会被你打造的固若金汤。”

“是，父亲，这次，我将按照半数阿斯塔特军团叛变的情况打造太阳星域防御带。”

“我希望这不会影响你和其他兄弟的友谊，多恩，另外我就造了五个新军团，是单数。”

“是，父亲，第二十六军团被算作两个第十三军团。”

多恩的下一句话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直接问了出来，“父亲，您因何而痛苦？”

“哦，你也看出来了。”

帝皇晃了晃脑袋，然后显得高兴了一些。

多恩想起了马卡多的话，帝皇每天面对的都是强大而扭曲的亚空间之敌，让他保持人性是一种苛求，这些情绪是很好的人性锚定，一个痛苦的帝皇比如神一样冷酷的帝皇好得多。

“父亲，我可以知晓吗？”

“嗯，你只需要知道，我曾经犯了一些错误，很大的错误，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所以我很悲伤就可以了。”

“一切都在变好，父亲。”

“嗯，没错。”

帝皇在使劲想着，在绎枫去过的地方，还有一位马卡多，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很值得，但.....

悲伤很快席卷而来。

绎枫说的没有错。

他犯了很大的错误，很愚蠢的错误，熟悉亚空间的他不应该犯的错误。

曾经，有一伙儿灵族，预言到了帝国将毁灭他们的世界，因此决定先下手为强，所以对帝国世界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这样声势浩大的进攻惹恼了帝国，极限战士们集结重兵毁灭了他们的世界。

帝皇犯的错误和这些可笑的灵族一样。

因为预言，所以行动，导致了预言成真。

他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人生的最重要的三个时刻，三个他曾经都不觉得是最重要的时刻，经过别人提醒才想明白。

第一个时刻，他在很久、很久以前，灵能预言看见了人类的悲惨未来，他觉得一切都完蛋了。

第二个时刻，在泰拉的小酒馆里，一个叫马卡多的人找到了他，和他一起痛饮了一杯，双方都是灵能者，马卡多是掌印者，负责收集和保存历史的人，帝皇是从人类古代活过来的人，他们都见证了人类的辉煌，都对纷争时代的人类境地感到悲哀。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我们做些什么吧。”马卡多说道。

帝皇同意了。

第三个时刻，帝皇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将那些亚空间的“宝物”制造成原体，那是“人类全部的力量”，人类可以抓住这渺茫的机会奋力一搏，胜则生，败则走向深渊。

是的，甚至没有荷鲁斯大叛乱，没有他坐上黄金王座之日，没有阿巴顿第十三次远征时的至暗时刻，没有瘟疫战争中的火烧纳垢花园。

如果必须说第四个时刻的话，那就是绎枫将他重新拉回人间的那一刻。

从人类的视角来看，帝皇预言到了未来，奋力一搏，失败了，人类没有未来了。

可从亚空间的角度来看，是亚空间给帝皇看了未来的一部分，然后引诱他掌控整个人类种族，然后让他绝望，最后让绝望的帝皇带着人类滑落深渊，完成预言成真的循环。

这完全就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他当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而非什么预言。

帝皇觉得自己如果是一个永远乐观的人，或者自己什么都不做，让大远征时期的另一位皇帝一统世界，人类的未来兴许会好一些。

他爱人类，可因为他，人类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痛。

他恨混沌，他发现就连和马卡多——他最好的朋友的相遇，都有极大可能是混沌的计谋，为了让他将能产生变数的人类势力全部杀死。

不，不对，混沌不止投资了他，混沌几乎投资了所有有潜力的人类势力领导者。

他回想起泰拉统一战争，无数被混沌腐化的强大人类领主，每一个都有潜力统一泰拉。大远征打了三百年，泰拉统一战争，他带着更强的雷霆战士打了七百二十年。

他以为他赢了，实际上已经输了一大半。

帝皇正在审视现在的情况，每一步都细细的审视，但在最终的诡计揭晓之前，帝皇都无法判断某个无心之举，到底是不是重要时刻。

“多恩，我制造了一台强大的泰坦，你想看看吗？”

“想，父亲。”多恩对此感到荣幸，帝皇亲自制造的泰坦，上一个是灵能泰坦，有多强就不必多说了。

“你随我来。”

路上，帝皇开始给多恩介绍这个泰坦的来源。

很久以前，铸造世界卡罗奈亚上，一架原初泰坦被发现，它自称是：自主型惩罚者双足武器平台。

它声称它被制作用于火力支援和围城市。

它是古代的战争兵器，毫无疑问。

它声称现在所有的泰坦都是它的劣质仿品，以及仿品的仿品。

后来，它被被灰骑士阿拉里克摧毁了。

这段故事看似结束了，但是帝皇重新拾起了它，帝皇尝试进行一次真正的复刻，而非劣质的仿制。

它的大小超越了许多帝皇级泰坦，是真正的巨无霸。

而帝皇在其上加上了无数钛族浓缩脑膜液，制造出的反灵能泰坦足以踏碎一切被混沌腐化的世界。

它太大了，当多恩在皇宫地下看见它的时候，还以为它是侧站着，因为他就看见一根钢铁柱子。

当原体意识到自己看到的只是对方的一条腿时，他赞扬了一句帝皇。

“父亲，你真厉害。”

“我将会亲自驾驶这架泰坦，多恩，如果你以后见到了这架泰坦，那就服从它的一切命令，因为那就是我发出的。”

“是，父亲。”多恩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间没察觉到奇怪的点在哪里。

帝皇带着他走入地下室，太空蝠鲼被改造成精巧版本，只有两米的大小，由大的太空蝠鲼载着，进行精细的作业。

现在已经基本完工，只有少量太空蝠鲼还在工作。

“父亲，它叫什么名字。”

帝皇看了看它，嘴中吐出几个字来，“人类意志。”

这时候，多恩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架泰坦的驾驶座，其实是新造的一台黄金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