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赤色洪流2 第19章 钢铁之“死”

补给舰队最后方的护卫舰群遭到全歼。

一部分运兵船开始走到舰队的后方。不止是绎枫发现了敌人的动作，久经战场的一些老船长也发现了这一点。

那就让星界军们和钢铁勇士好好做过一场吧，帝皇赐予的命定之死已然到来！

绎枫使用了一切方式拖延敌人的攻击，将敌人的火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给我接佩图拉博的通讯！”风云一号战列舰启用的全频道呼叫。

片刻之后，钢铁之主的铁面出现在了屏幕上，他的面部在上次和阿尔法瑞斯的战斗.......准确的说是捕获伪装成基里曼的阿尔法瑞斯时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马格努斯偷袭打碎了肉身。

现在的他经过亚空间光芒的照耀恢复的肉身已经遭到了严重变异，而他本人拒绝承认这一点，用锋利的刀刃切掉了所有腐化的血肉，替换成了机械结构。

在通讯频道中，只能看见一个以佩图拉博为名的钢铁面具。

“幸会，钢铁之主。”

圣主绎枫淡淡说道，事实上，他参与了那一次会战，只不过在佩图拉博被击溃之后才抵达的战场。

通讯频道的对面传来钢铁摩擦式的笑声，“我就知道是你，你们的舰队在包围圈中调头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指挥的！我可太熟悉察合台和伏尔甘兄弟了，他们不会那样打的。”

察合台会选择四面出击，他的舰队像是风一样掠过钢铁阵线，在激烈的战斗中寻找到细小的破绽，然后这位大汗会率领自己的亲卫发动致命的攻击，切开阵线。至于后面的舰船只能自求多福。

伏尔甘则不同，他的战士会掩护所有的凡人舰船突围直到最后一刻，甚至他自己死亡时的剧烈灵能波纹都会被作为掩护和迟滞的手段。

“只有你才会扭头就跑，小虫子。”佩图拉博洋洋得意，“你是个明白的懦夫，不敢直面我的雄威。”

“你到底还有多少舰队。”大片大片的舰船还在从曼德维尔点冒出来，仿佛无穷无尽，“钢铁之血号在哪？”

对于真的不知道铁血号踪迹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疑问，对于知道的人来说，那就是侮辱，起码佩图拉博是这么想的。

通讯频道中传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电子音，像是恶魔音节中的笑声，“那么你要怎么做呢？向我求饶吗？”

圣主的话说的非常严肃，“那我是不是该奉上一些礼物，请求你的宽恕？”但边上的一些老兵都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话。

“你打算用什么买你的命？我有个计划，我亲手打造的恶魔引擎中还有个空位，哦，那可是一台我很满意的......”

佩图拉博的话语声戛然而止。

圣主抬起手来，他手中拿着一幅画卷，画风极具特色。

凯莉芬妮，是她，这是一幅佩图拉博和他姐姐的画像。画像之中，她和年轻的佩图拉博站在一起，巨大的高度差让她其实站在一个垫高台上，并且更加靠近画师，为了显得和自己的“原体弟弟”更加亲近些，她微微的歪过身子。

这幅画充满了浪漫主义特色，但是佩图拉博纳米级的扫描阵列显示，这毫无疑问是察合台的大作，而且是近期的作品。

“你希望.....”

他的话还没说完，绎枫一打响指，整幅画无风自燃。

然后他拿出了另一幅画，这次画风完全不同，但佩图拉博还是看出来了，依旧是察合台的大作，只不过是一笔一划认真的临摹而成。

真正的原画已经在十几个千年前被他撕碎烧成了灰烬。

画中，帝国之拳的军旗高高飘扬，而在军旗之下，泥浆地内，跪倒着一位钢铁勇士的药剂师，在给予重伤的战士最后的仁慈。

“这只是一些过去的事情。”

时间早已冲淡一切，佩图拉博只是觉得好笑，他面前的这个家伙妄图用这些东西来激怒他。

“你看这些灰烬，像不像被你焚灭的奥林匹亚？”

“你看这些沙子，像不像塔兰的无尽沙漠荒原？”

“冰冷的钢铁，无情的死亡，这是一份有点意思但没有意义的礼物，买不了你的命。”

佩图拉博准备结束这次通讯了，但听圣主冷哼一声，“是的，但是能买你的命。”说罢，一个金属的老盒子出现在了画面中，在其打开之后，里面只有黝黑的泥土。

“这是我母星的泥土。”

这一瞬间，佩图拉博脑海中几个想法在相互打架。

“又不是我母星的泥土。”“你有母星？几千个母星吗？”“泥土能打败钢铁吗？”“奥斯洛萨24号。”

最后一个名字让他恍然惊醒。

是的，这家伙说的不是赤色洪流军团的母星，而是赤色洪流战团名义上的母星，那个因为在一场对抗泰伦虫族大战中做出卓越贡献而被赏赐的星球。

佩图拉博在那里流过血。

这些泥土上带着他的鲜血。

“好了，还有这些。”

绎枫从后面掏出另一盒东西，那是药剂师配备的基因种子临时储存设备，他从中倒出了几颗基因种子来。

“熟悉吗？这些是你的崽子。”

钢铁勇士的基因种子落入到泥土之中，混合着塔兰的沙子和带着他鲜血的泥土，摆在了他的面前。

绎枫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容，随后通讯画面转移到了一个伺服颅骨的视角，在飞行设备的帮助下抬高了视角。

“放弃吧，佩图拉博，跪下磕头，混沌诸神或许能帮到你，但是，区区瓦什托尔胆敢阻拦我等，只有一同陨灭的结局。”当绎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钢铁之主并不知道自己将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佩图拉博回应以最极致的冷漠。

下一刻，画面之中，一位浑身闪烁着灵能力量的智库恭敬的将这些污秽之物以神秘的仪式全都混合在了一起，并且开始用这些混合物作画，然后在周围摆上上了各种奇怪的物件，各式各样的异形头颅和一些古老的圣物呈某些规律排列，好几件他曾经使用过的、遗落的、机魂和他大脑有过线缆深度链接的装置残片也在其中。

香炉、圣灰、贡品、蜡烛......这一切是围绕着这个全息频道摆放的，看上去像是一个灵堂，而全息屏幕就是佩图拉博的“遗照”位置。

“哼，玩弄巫术的懦夫。”

“你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你。”圣主面容肃穆如同在朝圣，在光张嘴不出声的几句念诵之后，他的身上开始冒出红色的粘液，像是喷泉，像是泥浆，流淌在地上，诡异的绕着了一个大圈，然后开始侵蚀内部的那些绘成诡异图案的混合物。

周围的智库即刻响应，好几队凡人灵能者也加入了仪式，灵能直冲亚空间。

佩图拉博的体内，无数数据流在奔涌，所有的数据都在询问一个问题，到底是哪一艘舰船上进行的这个仪式？

集中火力，快点干掉它！

钢铁勇士大军的舰船在他一念之间齐齐转向，朝着赤色洪流军团舰群侧后方的一艘平平无奇的船只开火，那艘狡猾的舰船躲在了一片小行星碎片后面！

无数的宏级武器不惜进入过载状态都要将风云一号击碎。

“晚了，佩图拉博。”圣主高声说道，同时舰船也开始了机动闪避，在一切开始之前他们就做好了准备，围拢在旗舰周围的船只散出了大量的截击机来拦截鱼雷。宏炮弹幕被同样的炮幕拦截了小半，整个战场充斥着恐怖的爆炸。

四十余艘的主力战舰展开了层层拦截，利用自己的模块化虚空盾抵挡攻击，在舰首的虚空盾过载后迅速转向，利用舰尾的虚空盾略作抵抗，撤离战场由友军补位。

饶是如此，还是有几艘战舰被攻击命中，舰船腹部被轰出了巨大的缺口，无数破碎的设备和残肢断臂逸散到太空之中。

佩图拉博发出了无声的咆哮，人们听不见他的吼声，但是机器可以。

钢铁之主的怒吼以数据流的形式在宇宙空间中扩散，形成了一道道数据病毒攻势，它们扑过闪烁的虚空盾，在一切可以接受信号的设备里跳动。

技术军士和机械神甫们用尽全力维持战舰的正常运转，所有方面的性能都出现了下降。只有一些寂静修女或者反灵能力量旁的设备没有受到影响。

帝国战舰迅速给予了强而有力的回击，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发生，人类自24k铁人叛乱结束之后做了很多很多的尝试。

简单到无法被机械代码所入侵的武器系统在强制切换到手动操作之后恢复了战斗效率。

装弹区原本就只有稀薄的重力，这样机仆、工人就能以磁吸靴为动力，较为轻松的将炮弹送入炮膛，这一切在重力系统失效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更快了。

一些战斗人员也赶来帮忙，欧格林和战斗仆从快速的接替了缺失的位置，齐心协力将炮弹装填完成。

比较麻烦的是通讯设备，所有的通讯都遭到了严重干扰，只有和佩图拉博的连接还完美的没有出现一秒断联。

圣主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准备好了吗？”

此句说罢，圣主身上光芒大盛，一个原体，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原体从他身躯中走了出来，用蔑视的眼光看着画面中剧烈颤抖的钢铁之主。

佩图拉博在咆哮，“你们不可能杀死我！就凭这么点简单的巫术。”

绎枫没有张口，声音仿佛是从虚空中而来，“你听说过慈父的钢铁瘟疫吗？你听说过命运之主的扭曲钢铁术法吗？我们并非要杀死你，而是要杀死你心中的钢铁。”

说罢，这位原体虚影高高抬脚，开始走起诡异的步伐。

这个环节持续了一段时间，亚空间中仿佛有一团风暴在凝聚，第四军团的军械——恶魔引擎内的恶魔们不安的尖啸，无数报警讯号灌入恶魔原体的脑海之中。

百纳袍在亚空间中解放了自己常年隐藏的身躯，这一刻它无比的骄傲，它是军团竖立在亚空间的战旗，它是搅动灵魂之海的船桨，它是卷起亚空间狂风的铁扇！

大量的恶魔被它吹的东倒西歪。

佩图拉博感到了来自亚空间的诡异灵能压迫，他将自己的大脑通过无数的数据电缆接通了所有的舰船，获取了所有的至高权限，他的念头能直接指挥所有的船只。这时候，他心中所想已经完全暴露出来，舰群失去了之前的齐整和统一，只是像疯狗一样的压榨“零件”向敌人开火。

绎枫已经不再说话，这个仪式“让他分不出任何精力”来施展言语攻击。

终于，在甲板的剧烈震颤中，仪式接近了尾声。骇人的火力驱使团聚在风云一号周围的舰船散开，个个皆是虚空盾过载，无法再承受哪怕多一丁点的光矛轰击。

通讯视频中，绎枫的双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令人眼熟的武器，切割之火。

伏尔甘锻造的神器之一，当年阿尔法瑞斯就是从佩图拉博手中抢走了这件武器。

“照见真实的你吧，佩图拉博！”

绎枫咆哮着，高举着切割之火，它只是一个短柄样貌的古怪武器，却在此刻展露出酒神之矛的威势来。

“不！！！”绎枫清晰的听见佩图拉博喊出了这么一句。

随后，切割之火落下。

一秒、两秒、三秒......

看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钢铁勇士的旗舰中，恶魔原体浑身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他用尽了所有的设备检视自己的身躯，连一颗细胞都没有放过。

“你的把戏失败了。”

过了些时间，对于原体来说也算蛮久的时间，佩图拉博开口道。

粘稠的电子音落在风云一号的舰桥上，回应他的是绎枫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当然，我已经记录下来了一切，佩图拉博，你刚才所有的恐惧，都被我！记！录！下！来！了！”

绎枫嚣张的指着舰船上的灵能者们，还有他们围住了一个机械设备，用几乎嘲笑的语气大声说道：“将那段视频全亚空间播报！讯号器的功率给我调到最大，广播全宇宙！”

在现实和亚空间同时播放。

绎枫下一句话直戳对方肺管子，“好好保存原版，我必须拿给罗格·多恩看看，谁也拦不住我！”

佩图拉博.......“死了”。

“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