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吉尔试图利用基因侦测神经来获取对方的记忆,但是,他能品尝到的只有无序的混乱和血茫茫的色块,这只在食用那些感官和人类完全不同的异形时出现过。
狼人的战斗姿态比寻常战士更低,更能看清脚下被鲜血染红的灰暗金属地板,敌人的脚步声被无限的放大,但是战友的呼喊却仿佛是耳朵中堵了一层粘稠的鲜血一样听不清楚。
他正在失去和战友的协同,气味紊乱无比,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狼兄弟们冲到了哪里,或许他已经是冲在最前面的了。
忽然间,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像是在一团模糊的画面中看见了高清的人物背影,那是浑身捆满铁链的兄弟,双方正在急速靠近。
不,我冲的太快了。
他的腿部肌肉已经僵硬,膝盖上的伤口触发了镇静剂,整条腿都如同塞入冰窖了一般毫无知觉。
‘快停下,死腿,别在跑了,快停下!’他的内心这样大喊着,战术头盔显示他已经停了下来,但双方距离仍在极速靠近。
这时候,他歪着头思考了一瞬,才意识到,对方是被打飞了。
两人撞在一起,齐齐倒在地上,朦胧中,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丫的都快分不清哪些狼人是自己人了,够了,别嚎了。”
他看见如同泰坦巨人一样的巨大人形从自己身边走过,所过之处尽是狂风骤雨。
呼啸的拳风和敌人身躯被撕裂后降下的鲜血暴雨是他对这场战斗的最后记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罗吉尔发现自己被锁链捆死在一根柱子上,享受了和他那位兄弟一样的待遇。
隔壁的一大排战士享受了和他一样的待遇,基本都在柱子上,有理智一些的在要求其他战士将他送回静滞立场,稍稍差些的在狼嚎,唤回理智的几率最渺茫的那几位兄弟,正在用铁链子磨牙。
狼人化的原铸战士能轻松咬开陶钢锁链,再不济口水也能腐蚀掉它,主掌这一切的指挥官鸡贼的很,最靠近狼人嘴边的那几条链条,根本不是束缚他们的锁链,就是毫无关系的铁链横在他们面前给他们释放精力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的六连长。”绎枫慢慢悠悠的从他身后绕出来,然后对着查尔斯他们说道:“实在是唤不回理智的,就先送回静滞立场吧。”
“哦,军团长。”罗吉尔一下就严肃起来,整个人紧绷着,和往日面对绎枫时的轻松状态完全不同。
“怎么样,能控制住自己了吗?”
“很吃力,军团长,不过杀死一些野狼的叛徒确实让我感到好受了些。”
“张嘴,”绎枫说道,然后拎起一根吸管来,“这可是我从黎曼鲁斯的鼻子下藏起来的最后库存,下一轮科兰美酒酿出来之后,我再喊你出来。”
罗吉尔猛吸了一口,差点呛到,整个人一下就精神焕发起来。
“现在能控制住自己了,再给我来一口。”
“博日格德,把罗吉尔松开。”
随着锁链松去,罗吉尔感觉浑身舒畅,这里的温度已经在零度之下,是芬里斯的冰原中坐在巨大篝火堆旁的温度。
“我就该给你们全都塞进精金战甲里,省的你们到处乱跑,打起来都分不清是敌是友、”
“军团长,恕我直言,一个发了疯的精金战士比发疯的动力甲修士要难对付的多。至于先前对阵的敌人,他们的身份究竟是.....”罗吉尔的问话其实是偏向博日格德方向的,因为在军团的传统中,他这样的白疤老兵用作侦察兵的情况比较多。
虽然罗吉尔的动作很小,但是绎枫是多么熟悉他,一手叉腰一手在老狼面前晃悠着,说道:“行了,我不是阿尔法瑞斯,别这么警惕,你们的鼻子到底为什么这么厉害。”
欧莱克的气味和圣主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绎枫后悔当时没有多留下一些血肉样本,说不定司徒瓦尔会克隆一个他出来,到时候,我附身在我自己身上,那就舒服多了。
罗吉尔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嘴角抿了抿,确定刚才喝的科兰美酒里没有掺什么别的东西。
“你对刚才的那群敌人怎么看?”
“我无法理解,军团长,为什么这群叛变的黎曼鲁斯子嗣要找一个黑暗天使的叛徒当剑术教官。”
绎枫对于真正的敌人的猜测已经越来越趋向于那位混迹亚空间的帝皇之子法比乌斯了,能做到这些的寥寥无几。但是他为什么像是撒沙子一样将自己的作品全都扔出来呢。
这里面失败品很多,但也有不少在绎枫的标准下也是成功的改造,他都被这些敌人拖住,多挥几剑才能通过。
不惜一切代价拖住自己的脚步,为了掩护他撤退?
还是说混沌又内讧了,比如那位堕天使教官和法比乌斯闹翻了。
“嗯,罗吉尔,我没想到你在意的居然是这个,看来我得澄清一下,混沌敌人们将你们的基因种子和黑暗天使的混合在了一起,给那群可怜虫植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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