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线:暗流涌动)
林薇在天亮前离开了那座给她带来警示的破庙。她如同惊弓之鸟,凭借着对京城街巷的熟悉和顾云飞早年教导的反追踪技巧,在晨雾弥漫的坊市间穿梭,最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座位于平民区、看似普通的杂货铺后院。
这里是顾阁老布下的另一处暗桩,比之前的落脚点更为隐秘。杂货铺的老板是一对沉默寡言的中年夫妇,见到林薇出示的信物后,只是微微点头,便将她引入后院一间堆满杂物却内有乾坤的密室。
暂时获得喘息之机,林薇却无法安心。神秘人的话语和那双隐在阴影中的眼睛,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黄雀在后”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心口。她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顾阁老。
通过暗桩的特殊渠道,林薇将昨夜遭遇及警告简要写下,密封好,交由杂货铺老板设法送出。做完这一切,她疲惫地靠在墙上,心中却无半分轻松。消息传递需要时间,而顾阁老那边,是否也察觉到了这潜在的“黄雀”?宫宴的计划,是否需要调整?
她摩挲着怀中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无论“黄雀”是谁,她手中的证据依然是破局的关键。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等待,并在等待中,将自己准备在宫宴之上陈述的每一个字、可能遇到的每一种刁难与危险,反复推演,做好最坏的打算。
(北疆-京城途中:拦截与突围)
阿大山已经连续奔行了一天一夜,内力几近枯竭,全凭一股意志和溯源清光对身体的滋养在支撑。他计算着路程,再有大半日,应能抵达京城外围。
然而,就在他穿过一片稀疏的林地,准备踏上一条较为便捷的近道时,心中警兆突生!
两侧枯草丛中,骤然射出十数支劲弩!弩箭破空,覆盖了他前后左右所有闪避空间,显然埋伏已久,意在必得!
阿大山瞳孔骤缩,体内残存的内力轰然爆发,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翻滚,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大多数弩箭,但左臂仍被一支流矢擦过,带起一溜血花。
“什么人?!”他落地站稳,眼神锐利地扫向弩箭射来的方向。
八名身着灰色劲装、面蒙黑布的身影从林中缓缓走出,呈扇形将他包围。这些人眼神冰冷,气息沉稳,行动间默契十足,与北疆遭遇的那些黑衣人风格迥异,更像是专业的杀手或某方圈养的死士。
“留下密信,可留全尸。”为首一人声音沙哑,不带丝毫感情。
他们是为密信而来!阿大山心头一沉。消息是如何走漏的?陈锋大哥那边出事了?还是京城那边……
不容他细想,八名灰衣人已然出手!刀光闪烁,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水般涌来,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阿大山深知不能恋战,一旦被拖住,后续追兵赶来,他必死无疑,密信也无法送达。他一咬牙,溯源清光在体内急速流转,原本清正平和的气息陡然变得凛冽起来。他不再保留,双掌拍出,清光隐隐,带着一种净化与侵蚀并存的特异力量。
“砰!砰!”
两名冲在最前的灰衣人与他对掌,只觉得一股灼热中带着刺痛的力量顺着手臂经脉侵入,顿时闷哼一声,攻势一滞。
阿大山趁此间隙,身形如游鱼般从两人之间的缝隙滑过,不顾身后袭来的刀风,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向前狂奔!
“追!他中了‘缠丝手’,跑不远!”为首灰衣人冷喝,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似乎没料到这少年武功如此怪异难缠。
阿大山感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知道已被刀气所伤,但他不敢停留,拼命催动内力,将轻功施展到极限。必须甩掉他们!必须把信送到!
(颍川线:混乱中的线索)
沈家老宅后院的厮杀已接近尾声。
灰隼带来的手下与伏击者几乎同归于尽,仅剩灰隼与那名伏击者头领在厢房内与后来的神秘黑衣人激斗。
那黑衣人武功路数极为诡异,身形飘忽如鬼魅,出手狠辣精准,往往于不可能的角度发出致命一击。她以一敌二,竟丝毫不落下风,手中一柄短剑或刺或点,将两人逼得狼狈不堪。
守宅人沈福蜷缩在墙角,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恶斗,手中紧紧攥着那根木棍,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但更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
“嗤啦!”
黑衣人短剑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削断了伏击者头领的手筋,后者惨叫一声,钢刀脱手。几乎同时,她反手一掌,拍在灰隼的刀背上,一股阴柔却强劲的力道透来,震得灰隼手臂发麻,连退数步。
转眼间,两名高手一伤一退!
黑衣人并未追击,而是倏然退到沈福身边,短剑横在身前,清冷的目光扫过灰隼和那名失去战斗力的头领。
“你们的目的,都是沈将军遗留之物?”她开口,声音依旧压低,带着冷意。
灰隼捂着发麻的手臂,眼神惊疑不定:“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插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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