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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重生农妇逆袭记 > 第85章 温馨炊烟暂忘忧,稚子笑语暗藏锋

梆子声从巷口由远及近,先是“笃”的一声沉响,像砸在青石板上的闷雷,隔了三拍,第二记才慢悠悠跟上来,规律得能掐着时辰。林薇正站在窗边理着刚浆洗好的青布衣裳,听见这声音,手里的木梭子“嗒”地落在竹篮里,指尖下意识攥紧了半干的布料,指腹被粗布纹磨得发疼。

她没敢推开窗,只借着窗棂间的细缝往外瞧。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甸甸压在头顶,唯有街角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在风里晃着,投下斑驳的黑影。就在那团黑影底下,一抹素白静静蜷着——是张粗麻纸,边角被夜露浸得发皱,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那是王老三传信的记号,上个月他就是用这样一张纸,把“碎玉图在城西破庙现身”的消息塞给了她。

风裹着晚春的寒气从窗缝钻进来,林薇打了个寒颤,指尖刚触到门闩,又猛地缩了回去。院墙外忽然传来更夫的咳嗽声,混着他腰间铜铃“叮铃”的轻响,一步步往这边挪。她屏住呼吸,看着那道昏黄的灯笼光从巷口扫过,在自家院门前顿了顿,又缓缓移走。

不能出去。林薇在心里默念。王老三若真急着要见她,不会只把纸压在槐树根下——他最懂“避险”,当年在漕帮混饭时,就靠“留信不露面”躲过了三波追杀。他选这么个“看得见够不着”的地方,分明是在说:事急,但没到要赌上两条命的地步。

她想起前几日铺子里的怪事。那天她去城南送香皂,回来时发现柜台上的账本被人动过,页角折了道她从没见过的印子;还有昨晚,她起夜时瞥见院墙上有个黑影晃过,等她提了灯追出去,只看见墙根下留着半个沾了泥的鞋印,鞋尖是尖的——那不是本地庄稼人穿的圆头布鞋。

“不能急……不能自乱阵脚。”林薇对着窗玻璃里自己的影子低声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钝痛感让眼前的夜色清明了些。她转身走到桌边,从床底下拖出个樟木箱,掀开时一股樟木的清苦气扑面而来。箱底压着块蓝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张泛黄的草纸,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碎玉的模样——这是她从破庙抢出来的唯一线索,纸边还留着一道刀痕,是当时跟抢图的人缠斗时划的。

她把草纸折了又折,塞进贴身的肚兜里,再用布条缠紧。做完这些,才松了口气,转身去灶台边找围裙。路过堂屋时,看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是去年铁蛋满十岁时画的——丫丫扎着两个小辫子,歪着头靠在陈大柱怀里;铁蛋穿着新做的青布长衫,站得笔直;她自己则笑着,手里还拿着块刚做好的桂花糕。

这念想像道暖流,顺着心口往下淌,暂时驱散了周遭的寒意。不管外面有多少刀光剑影,这个家,始终是她的根。林薇系好蓝布围裙,拿起灶台上的铁壶,往锅里添了瓢井水。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在青砖上,很快又灭了。林薇从米缸最底下摸出油纸包,里面裹着半截腊肉,是上月陈大柱去山里帮人运木料,雇主送的谢礼。那雇主家是做腊肉生意的,肉腌得油润,切开时能看见晶莹的油花。她把腊肉放在案板上,刀刃贴着肉皮轻轻划,薄如蝉翼的肉片落在白瓷盘里,油香混着咸香,慢慢漫开来。

泡发的干笋在温水里舒展,她切成细丝,放进沸水里焯了焯,去掉涩味。铁锅烧得冒烟,倒上少许菜籽油,油热后下姜片爆香,再把腊肉片倒进去,滋啦一声,油花溅得老高。她拿着锅铲快速翻炒,直到肉片变得金黄,才把笋丝倒进去,加了勺生抽和少许冰糖,盖上锅盖焖着。

旁边的小锅里,嫩豆腐正等着下锅。她小心翼翼地把豆腐切成方块,生怕碰碎了——丫丫最爱吃煎豆腐,每次都要把豆腐皮啃得干干净净。铁锅烧得温热,倒上油,等油面泛起细纹,才把豆腐块一个个码进去。她耐心地等着,直到豆腐底面煎得金黄,才用锅铲轻轻翻面,再煎另一面。等两面都成了金黄色,淋上用酱油、醋和少许葱花调的酱汁,瞬间香气扑鼻。

最后,她打了四个鸡蛋在碗里,加了勺温水和少许盐,用筷子搅得均匀,再滴上两滴香油,放进蒸笼里蒸。这是丫丫的最爱,每次蒸鸡蛋羹,她都要守在蒸笼边,等蒸好后第一个尝。

“娘!娘!我回来啦!”

傍晚的风里突然滚进少年清亮的喊声,林薇手一抖,葱花撒多了些,却忍不住笑起来。她擦了擦手,快步跑到院门口,刚拉开门栓,就看见铁蛋背着书箱往这边跑。他的青布长衫下摆沾了些泥点,额头上沁着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手里还攥着个野山楂。

“慢点跑,别摔着!”林薇迎上去,伸手想帮他擦汗,却被丫丫抢了先。小丫头像只小团子似的扑过去,抱住铁蛋的腿,仰着小脸喊:“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天天数日子呢!你看,我给你留了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块用糖纸包着的水果糖,糖纸都被攥得发皱了。

陈大柱也从木工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刨好的木板,木屑沾在他的粗布衣裳上。他憨笑着接过铁蛋的书箱,掂量了掂量:“沉了不少,看来这月又读了不少书。”

“爹,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好呢!”铁蛋得意地说,把手里的野山楂递给陈大柱,“这是我在路边摘的,可甜了,您尝尝。”

林薇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暖暖的。她拍了拍铁蛋的肩膀:“快进屋歇会儿,洗洗手,饭马上就好。”

晚饭时,堂屋的油灯把四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摇摇晃晃的。方桌上摆着四样菜:腊肉焖笋、煎豆腐、炒时蔬,还有一碗金灿灿的鸡蛋羹。丫丫捧着小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吹了半天还是烫得直咧嘴,却不肯放下;铁蛋显然是饿坏了,扒饭的速度飞快,嘴角沾了米粒也没察觉。

“慢点吃,锅里还有呢。”林薇给铁蛋夹了一筷子腊肉,柔声道,“学堂里这月过得咋样?先生没罚你背书吧?”

铁蛋咽下嘴里的饭,眼睛亮得像星星:“娘,我这次背《论语》还得了先生的小红花呢!先生说我背得又快又准,还让我给同窗们当小先生呢!”他说着,从书箱里掏出一张红纸剪的小花,递到林薇面前,“您看,就是这个!”

林薇接过小红花,摸了摸铁蛋的头:“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儿子。”

“就是阿福上周带蛐蛐儿进学堂,被先生发现了。”铁蛋突然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先生把蛐蛐儿扔了,还罚阿福站了一上午。阿福站在院子里,哭得可伤心了,说那是他爹从山里给他抓的。”

陈大柱听得哈哈大笑,手里的筷子都晃了晃:“该!让他不专心读书!下次再带,先生该罚他抄书了。”

丫丫抬起头,眨着大眼睛问:“哥哥,蛐蛐儿是什么呀?好玩吗?”

铁蛋放下筷子,给丫丫比划着:“蛐蛐儿就是会叫的虫子,黑不溜秋的,夜里叫得可响了。下次我给你抓一只,让你玩。”

“好呀好呀!”丫丫高兴得拍起手来。

林薇一边听着,一边给丫丫擦嘴角的汤渍,心里的那块石头好像暂时落了地。这样的日子多好啊,没有碎玉,没有追杀,只有饭菜的香气和孩子们的笑声。她甚至想,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可就在这时,铁蛋突然放下筷子,挠了挠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娘,前几天学堂来了个新杂役,穿得破破烂烂的,说话口音也怪,不像咱们这儿的人。”

林薇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筷子上的青菜掉回碗里。她脸上的笑容没散,心里却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哦?新杂役?他怎么了?”

“他还问我呢,”铁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问我是不是城南开香皂铺子的林家的儿子。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一个杂役,怎么会知道咱家开铺子?”

林薇的心跳猛地加快,她强装镇定,拿起帕子慢悠悠地擦了擦手:“那他还问别的了吗?他有没有说为什么问这个?”

“没问啥特别的,就问铺子生意好不好,爹娘身体咋样。”铁蛋想了想,又补充道,“他还说,他有个亲戚想买香皂,听说咱家的香皂好用,想问问在哪儿能买到。我觉得有点怪,一个杂役,怎么会关心这些?就说‘不清楚’,把他打发走了。”

“做得好。”林薇摸了摸铁蛋的头,指尖却有些发凉,“以后在外头,不管是谁问家里的事,都别多说。尤其是关于铺子和咱们家人的事,知道吗?专心读你的书就好。”

她知道,这绝不是随口打听。对方已经找到铁蛋的私塾了,这是在试探,更是在警告——他们能轻易摸到她的家人身边,能随时对她的孩子下手。

陈大柱也收起了笑容,皱着眉说:“铁蛋,你娘说得对。外面人心复杂,有些陌生人,看着和善,说不定心里藏着坏心眼。以后别跟生人搭话,更别跟他们说家里的事。”

铁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爹。下次他再问,我就说不知道。”

晚饭剩下的时间,林薇没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给孩子们夹菜。油灯的光明明灭灭,映在她脸上,看不出情绪。她心里的那点暖意,早就被铁蛋带来的消息冲得一干二净——危机从来没走远,反而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上了她最在乎的人。

晚饭后,林薇收拾碗筷,陈大柱帮着把桌子擦干净。丫丫缠着铁蛋,让他讲故事,铁蛋便从书箱里拿出一本《山海经》,给丫丫讲起了精卫填海的故事。

林薇在厨房里洗碗,水流过瓷碗,发出哗哗的声响。她一边洗,一边想着白天的事——那个新杂役,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冲着碎玉图来的,还是冲着她的家人来的?王老三留下的消息,又会是什么?

洗完碗,她把碗筷放进碗柜里,又用抹布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这时,丫丫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娘,我困了。”

林薇抱起丫丫,往卧室走。她给丫丫脱了衣裳,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睡吧,娘守着你。”丫丫点了点头,很快就睡着了,小嘴巴还微微张着,像在做什么好梦。

林薇坐在床边,看着丫丫的睡颜,心里一阵酸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爹娘也是这样守着她睡觉。可后来,爹娘因为卷入一场纷争,被人害死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这样的痛苦。

走出卧室,看见铁蛋还在灯下温书。他的头埋在书里,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漩涡。林薇走过去,给铁蛋添了点灯油:“别读太晚了,早点睡。”

“娘,我再读一会儿就睡。”铁蛋抬起头,笑了笑,“我想把今天先生讲的《论语》再复习一遍,明天好给同窗们当小先生。”

林薇摸了摸铁蛋的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她走到堂屋,坐在椅子上,看着墙上的全家福,心里充满了担忧和决绝。她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尽快拿到王老三的消息,查明真相,不然,她的家迟早会被这场风波吞噬。

陈大柱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担心了,有我呢。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和孩子们。”

林薇靠在陈大柱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大柱,我怕……我怕那些人会伤害孩子们。”

“不会的。”陈大柱紧紧抱着她,“我已经跟隔壁的李大叔说了,让他多帮着照看咱们家。要是有陌生人来,他会告诉我的。而且,我这几天也会早点回来,不再去山里干活了。”

林薇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有陈大柱在,她就有了依靠。

天刚蒙蒙亮,东方刚泛起一点鱼肚白,林薇就起了床。她换了身深色的布衫,把头发紧紧挽在脑后,又在腰间藏了把小巧的匕首——这是她从爹娘留下的遗物里找到的,匕首虽小,却锋利无比。

她悄悄打开院门,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在枝头叫着。晨雾还没散,空气里带着湿润的水汽,吸进肺里,凉凉的。她快步走向昨晚那个街角,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王老三的消息,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老槐树的枝桠在晨雾里晃着,像鬼影似的。林薇走到槐树根下,蹲下身,却愣住了。昨天压着粗麻纸的那块青石子还在,纸却不见了。她在周围找了找,没有看见纸的影子,也没有被风吹走的痕迹——那纸,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被王老三自己收回去了?还是被别人拿走了?

林薇站起身,风里带着清晨的寒意,吹得她后背发凉。她想起昨晚铁蛋说的那个新杂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王老三出事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转身往家走。走了没几步,看见巷口有个黑影晃过,她赶紧躲到槐树干后,屏住呼吸。等那黑影走近了,她才看清,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手里拿着个布包,正往这边走。

那汉子走到槐树根下,蹲下身,看了看那块青石子,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像是在找什么。林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腰间的匕首——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拿走纸的人?

那汉子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什么,便站起身,骂骂咧咧地走了。林薇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巷口,才松了口气。她知道,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回到家,陈大柱已经起了床,正在院子里劈柴。看见林薇回来,他放下斧头:“怎么样?拿到消息了吗?”

林薇摇了摇头,把刚才的事告诉了陈大柱。陈大柱皱起眉:“看来,那些人已经盯上王老三了。咱们得小心点,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咱们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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