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妇逆袭记 第61章 批量产新膏谋远略

翌日，天光微亮，晨雾还未散尽，林薇便已踩着露水来到新工坊。木门推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惊飞了檐下几只栖息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淡青色的天际。工坊内已透着微光，赵奶奶带着两个手脚麻利的婆子正将昨日从府城运回的原料分门别类，白芨的雪白、茯苓的浅褐、珍珠粉的莹润，在晨光中泛着细腻的光泽，草木与深海凝萃的清香交织在一起，让林薇心中那份对“新生意”的笃定又多了几分。

“薇丫头来啦？”赵奶奶放下手中筛药粉的竹筛，笑着迎上来，“你瞧这白芨，根须完整得很，府城来的货就是不一样，比咱们县药铺里的强多了。”她伸手捻起一撮白芨，指尖轻轻揉搓，粉末细腻得几乎要从指缝间飘走。林薇走上前，也取了些放在掌心，触感温润无杂质，点头道：“当初托李掌柜在府城药材行挑货时，特意嘱咐要选三年生的老根，熬出来的胶质才足，敷在脸上也更服帖。”

说话间，另外两个婆子已将清洗后的药材抬到院中的竹架上晾晒。竹架是陈大柱前几日特意打造的，分了三层，每层都铺着干净的粗麻布，既能让药材均匀受光，又不会沾染上尘土。林薇绕着竹架走了一圈，仔细检查着每一根药材的状态，见茯苓块上还带着些许水珠，便取来干净的棉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这茯苓得晾到表面微干、内里还带着点潮气才好磨粉，太干了容易碎成渣，太湿又会结块，影响膏体的细腻度。”

待药材晾晒得差不多，赵奶奶便将它们搬进里间的研磨房。房内摆着两台新置的石磨，是林薇特意从县城木匠铺定制的，磨盘比寻常石磨小了一圈，磨齿也更细密，专门用来研磨药材。赵奶奶和婆子们轮流推着磨杆，石磨转动时发出沉闷的“咕噜”声，细碎的药粉从磨缝中簌簌落下，渐渐在下方的竹簸箕里堆起一小座“雪山”。

林薇守在一旁，每隔片刻便会取一点药粉放在指尖捻搓，感受粉末的细腻度。“赵奶奶，再磨半柱香就成，”她仔细比对着药粉的粗细，“这粉得细到能在指尖化开，敷在脸上才不会有颗粒感，不然客人用着不舒服，咱们的招牌就砸了。”赵奶奶应着，手上的力道又稳了几分，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看着磨盘间落下的药粉。

待药粉研磨好，林薇便将它们搬进工坊的内室——这里是她特意用来调配膏体的地方，除了她自己，旁人不得入内，为的就是守住核心配方。内室里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桌上整齐地放着各种工具：铜制的小秤、瓷质的调碗、竹制的搅拌勺，还有几个贴着标签的陶罐，分别装着蜂蜜、珍珠粉和茶籽油。

林薇先将研磨好的白芨粉、茯苓粉按照比例称重。她手持铜秤，动作精准得如同绣花，秤砣在秤杆上轻轻滑动，直到秤杆两端完全平衡，才将药粉倒入瓷碗中。“白芨粉三钱、茯苓粉二钱、珍珠粉一钱，”她一边称重，一边在心里默念着配方，“这比例是之前试了十几次才定下来的，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效果不足，半点都不能差。”

称好药粉后，林薇便开始处理蜂蜜。她将陶罐中的蜂蜜倒入铜锅中，放在小火上慢慢熬煮。蜂蜜受热后渐渐融化，冒出细密的气泡，甜香随着热气弥漫开来，与药粉的清香交织在一起，让人闻着便觉得舒心。“这蜂蜜得熬到能挂住勺，”她用竹勺舀起一点蜂蜜，看着蜂蜜缓缓滴落，形成细长的糖丝，“这样熬出来的蜂蜜黏性才够，能将药粉牢牢黏合在一起，膏体也更紧实。”

待蜂蜜熬好，林薇便将它缓缓倒入装有药粉的瓷碗中，随后加入适量的茶籽油。这茶籽油是她从府城的油坊特意买来的，价格比猪油贵了三倍不止，但用它做出来的膏体更细腻，吸收也更快，还带着淡淡的茶籽清香。她拿起竹勺，顺着一个方向轻轻搅拌，药粉、蜂蜜和茶籽油渐渐融合，从最初的颗粒状变成糊状，又从糊状慢慢变得细腻丝滑，最后形成了一碗洁白如凝脂的膏体。

林薇拿起一点膏体放在指尖，轻轻揉搓，膏体在指尖化开，留下一层薄薄的水润感，没有丝毫油腻。“成了，”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将膏体倒入早已准备好的白瓷小罐中，每一个小罐都只装七分满，留下些许空间，防止膏体受热膨胀溢出。装完后，她又取来干净的油纸，小心翼翼地盖在罐口，再用红绳将油纸扎紧，最后贴上红纸黑字的标签，标签上“七白润颜膏”五个字是她特意请县城的秀才写的，字体娟秀，透着雅致。

另一边，“清凉净肌泥”的制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林薇将研磨好的绿豆粉、薄荷粉按照比例混合，加入微量的冰片——这冰片是她托李掌柜从府城的药铺买来的，价格不菲，但清凉效果极佳。她将混合好的粉末与适量的泉水搅拌均匀，调成淡绿色的泥状，随后装入另一种浅青色的瓷罐中，贴上相应的标签。

忙到正午时分，第一批面膜终于制作完成。林薇看着桌上整齐排列的白瓷罐，心中满是成就感——足足五十罐“七白润颜膏”和三十罐“清凉净肌泥”，这是她之前在家中制作时，三天都未必能完成的量。她叫来陈大柱，让他帮忙将面膜搬到马车上，准备送往凝香苑。

陈大柱看着这些精致的白瓷罐，眼中满是赞叹：“薇丫头，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罐子看着就比之前的精致，闻着也香。”林薇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咱们要做就做最好的，从原料到包装，都不能马虎，这样才能留住客人。”

午后，凝香苑的伙计小桐便来报喜。他一进门就满脸兴奋地喊道：“林掌柜，您可太厉害了！那面膜一摆出来，就被抢疯了！张夫人一下子就买了五罐，还说要给她娘家的妹妹带几罐；李小姐更是派丫鬟来问，下次什么时候到货，她要多囤些。”

林薇闻言，心中大喜，却也没有太过激动。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想要让“林记”的招牌立得更稳，还需要做更多的准备。“小桐，你跟凝香苑的王掌柜说，让他多留意客人的反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要一一记下来，回来告诉俺。”她叮嘱道，“另外，跟客人说，下次到货大概要十天以后，让她们耐心等一等，咱们保证每一罐面膜的质量都跟这次一样好。”

小桐应着，又说了些客人的夸赞之词，才兴冲冲地走了。林薇送走小桐，便又回到工坊，开始琢磨着如何提高生产效率。她知道，随着客人越来越多，光靠现在的人手和设备，肯定是不够的。她想了想，决定再添置两台石磨，同时再招两个手脚麻利的婆子，负责药材的清洗和晾晒。

傍晚时分，林薇回到家中。丫丫听到开门声，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着她的腿喊道：“娘亲，你回来啦！丫丫今天在工坊帮赵奶奶筛药粉了，赵奶奶还夸丫丫能干呢！”林薇蹲下身，摸了摸丫丫的头，笑着说：“咱们丫丫真厉害，都会帮娘亲干活了。快跟娘亲说说，今天都筛了哪些药粉呀？”

丫丫仰着小脸，掰着手指头数道：“有白白的粉，还有褐色的粉，赵奶奶说，那些粉能做香香的面膜，敷在脸上能变漂亮。娘亲，等丫丫长大了，也能做面膜吗？”林薇笑着点头：“当然能，等丫丫长大了，娘亲就把做面膜的手艺教给你，让你也能做出香香的面膜，好不好？”丫丫高兴地拍手：“好呀好呀，丫丫要跟娘亲一样，做最好的面膜！”

哄着丫丫吃过晚饭，又给她洗了澡，林薇便将她哄睡了。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林薇心中满是温柔，她知道，自己这么努力，都是为了让家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回到主屋时，陈大柱正就着油灯擦拭着明日要用的工具——那是一把新打造的锄头，是他准备用来打理后院菜地的。灯光昏黄，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坚实。林薇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布巾，轻声道：“大柱，别擦了，歇会儿吧，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陈大柱放下锄头，抬头看向林薇，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啥事？你说。”他知道，林薇向来有主意，每次跟他商量事情，都是关乎家里生意的大事。

林薇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大柱，今天小桐来报喜，说咱们的面膜在凝香苑卖得特别好，好多客人都抢着买，还有人问下次什么时候到货。我在想，咱们县里的市场毕竟有限，要是能把生意做到府城去，肯定能卖得更好。”

陈大柱闻言，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他愣了愣，才开口道：“去府城开铺子？那地方那么远，咱们又不认识人，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再说了，咱们在县里不是卖得挺好的吗？周记现在也不敢跟咱们抢生意了，何必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冒险？”

林薇知道他的顾虑，安土重迁是农人的天性，陈大柱能接受在县里开工坊、做买卖，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想要让他一下子接受去府城发展，确实不容易。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耐心地解释道：“大柱，我知道你担心风险，但咱们不能只看着眼前这一点利益。府城比咱们县城大得多，有钱人也多，咱们的皂和面膜质量这么好，要是能在府城打开市场，肯定能赚更多的钱。到时候，咱们就能给丫丫请更好的先生，让她读书识字，将来做个有学问的人；咱们也能把家里的房子翻新一下，让爹娘也享享清福。”

陈大柱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只会刨地、砍柴，如今却能帮着林薇打理工坊、搬运货物。他知道，家里的日子能过得这么好，全靠林薇的聪明才智和辛苦付出。可是，府城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太陌生了，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林薇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心里还在犹豫，便继续说道：“大柱，我不是说现在就去，咱们可以先准备着。等咱们在县里的根基再稳一些，攒的钱再多一些，就派人去府城打探一下行情，看看哪里的铺子合适，哪里的原料便宜。等一切都摸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开铺子。到时候，要是你不放心，咱们可以让你信得过的兄弟去府城帮衬着，或者咱们轮流去照看，总能想出稳妥的法子来。”

陈大柱抬起头，看向林薇。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让他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了几分。他想了想，家里的日子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林薇敢于尝试、敢于突破，要是自己一直畏首畏尾，岂不是拖了她的后腿？

他深吸一口气，反握住林薇的手，语气虽然还有些迟疑，却带着几分坚定：“俺……俺听你的。你看得比俺远，想得也比俺周全。既然你觉得能行，俺就跟着你干！只是……这事千万不能急，一定要准备周全了，不能冒冒失失的。”

林薇见他松口，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她用力点了点头：“你放心，咱们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肯定不会出事的。等咱们在府城把铺子开起来，将来还要开到省城去，让更多地方的人都知道咱们‘林记’的招牌！”

夫妻俩又聊了些工坊和铺子的琐事，比如明天要再招两个婆子，要跟李掌柜再订一批原料，要让小桐多留意客人的反馈等等。直到油灯的灯芯快要燃尽，两人才吹灭油灯，歇了下来。

然而，林薇并不知道，就在她憧憬着府城宏图之时，县城周记胭脂铺的后堂内，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周掌柜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站着一个伙计，正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汇报着情况：“掌柜的，凝香苑今天又到了一批新面膜，叫什么‘七白润颜膏’和‘清凉净肌泥’，卖得特别火。咱们铺子里的老主顾，张夫人、李小姐她们，都去买凝香苑的面膜了，还有人说咱们的胭脂不如她家的面膜好用，敷了脸又白又嫩。”

周掌柜闻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岂有此理！”他怒喝道，“之前抬价抢原料，让她多花了不少钱，以为能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搞出什么面膜，还卖得这么好！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咱们周记好欺负！”

伙计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低下头：“掌柜的，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咱们的胭脂已经降了价，可还是没人买，再这么下去，咱们铺子里的生意就真的要完了。”

周掌柜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凑到伙计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伙计听着，脸色渐渐变了，眼中满是惊讶和犹豫：“掌柜的，这样……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们的铺子可就……”

“怕什么！”周掌柜打断他的话，语气狠戾，“只要做得干净利落，谁能发现？再说了，要是不这么做，咱们的铺子迟早也要倒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伙计看着周掌柜阴沉的脸色，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根本无法反驳。他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掌柜的，小的这就去办。”说完，他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如同一只幽灵般消失在夜色中。

周掌柜看着伙计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的苦涩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林薇，别怪我心狠，”他喃喃自语，“要怪就怪你太不知好歹，敢跟咱们周记抢生意，这就是你的下场！”

夜越来越深，县城里的家家户户都已进入了梦乡，只有周记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