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祝由镇百邪！ 第359章 内外杀机暗交织

星光构筑的阶梯仿佛没有尽头，向下延伸，没入深邃的黑暗。陆昭与沈青桐率领队伍，踏足其上，每一步都感觉像是行走在虚空银河之中，四周是流转的微光与无尽的星辰投影，唯有脚下星光阶梯传来坚实的触感。空气中弥漫的精纯元气愈发浓郁，几乎化为实质的灵雾，呼吸间令人精神振奋，连日的疲惫都被洗涤一空。

下行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豁然开朗，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宏大空间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石室或殿堂，而更像是一个被单独开辟出来的、独立于现实之外的小型“洞天”。穹顶并非岩石，而是如同外界夜空般，布满璀璨星辰，但与星盘密室不同，这里的星辰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运行，遵循着某种深奥的轨迹。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结构极其复杂的装置。

装置整体呈浑圆球状，直径约十丈，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闪烁着星辉的银白色材质构成。球体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如神经脉络般的沟壑纹路，纹路中流淌着液态的、或银白、或湛蓝、或暗金的光芒，仿佛生命的血液在奔流。球体周围，环绕着数圈大小不一、同样由星光能量构成的圆环，这些圆环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速度缓缓旋转着，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嗡鸣，与穹顶星辰的运行隐隐共鸣。

一股浩瀚、古老、仿佛源自天地初开的磅礴力量，从这球形装置中散发出来，让所有见到它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仿佛在直面宇宙的本源。

“这……就是远古装置？”沈青桐喃喃道，她被那装置中蕴含的、近乎生命般的能量波动所震撼。这并非死物，更像是一个沉睡的、拥有无上伟力的巨人心脏。

陆昭目光灼灼，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仔细观察。他注意到，在球形装置的下方，与地脉连接之处，有几处能量纹路显得有些黯淡、紊乱，甚至有一两道细微的裂痕，其中流淌的能量光芒也显得躁动不安。而装置核心处，一股隐晦的、与怀远坊那奇异矿石同源，但精纯强大无数倍的阴寒波动，正被一股温和而坚韧的星辰力量包裹、压制着。

“果然如此。”陆昭沉声道，“此地装置，乃是以星辰之力调和地脉，稳定一方天地的枢纽。那奇异矿石的阴寒之力，不知为何侵入了地脉，试图污染乃至掌控此装置。装置自主抵抗，但部分结构受损，导致能量失衡、外泄，影响了西域乃至更远区域的气候地气。”

他指向那几处黯淡和裂痕：“需修复这些损伤，并设法彻底净化或分离那阴寒之力，方能恢复装置正常运转，解决西陲祸患。”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哈哈哈哈哈！果然在这里！多谢唐国国师为我们带路！”一声生硬的汉语狂笑从他们来时的星光阶梯入口处传来。只见以那名刀疤首领为首的数十名黠戛斯精锐，以及数名身着弗林商人服饰、但眼神锐利、气息彪悍的高手，一同涌了进来，瞬间对陆昭的队伍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原来，他们早已潜伏在遗迹外围，甚至可能利用了陆昭他们破解机关、驱散危险的机会，悄悄尾随而至！那名刀疤首领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骨笛，显然之前控制噬金蠹的，也是他们！

“保护国师！”队伍中的将领立刻大喝，士卒们迅速结阵，术士们手中符箓光芒亮起，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长安，郑远府邸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郑远凝重而疲惫的面容。他面前摆放着厚厚一叠卷宗，皆是近日御史台与大理寺暗中调查“幽阁”及右相李辅国关联的进展报告。

进展比预想的要困难。“龙涎香混腥气”的线索排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长安城能用得起龙涎香的权贵不少，而那特殊的腥气，经有经验的仵作和香料师傅辨认，疑似某种深海鱼鳔胶混合了特殊药草的味道，多用于……修补名贵古画或制作某种隐秘的机关器物。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右相李辅国一改之前的被动，近期连连出手。他先是抓住淮南道赈灾钱粮拨付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延迟问题，大做文章，弹劾户部一名郑远派系的郎中办事不力、意图贪墨（虽然后续查无实据，但该郎中被调离了关键岗位）。接着，他又在关于是否与吐蕃进一步开放边境互市的争论中，联合部分保守派官员，极力反对，指责郑远“引狼入室”，罔顾边境安全，与郑远支持有限度开放、以经济利益巩固政治联盟的策略针锋相对。

这些举动，看似只是正常的政见之争和权力倾轧，但郑远敏锐地感觉到，这背后有着李辅国试图转移视线、反击、乃至搅浑水的意图。他是在争取时间，还是在掩护什么？

“幽阁……‘癸水使’……深海鱼鳔胶……”郑远手指轻叩桌面，脑海中飞速梳理着线索。他隐隐觉得，李辅国与这“幽阁”恐怕脱不了干系，但其目的，绝不仅仅是贪图“幽冥砂”那点利益那么简单。他们搜集那些特殊矿石、药材，进行秘密试验，所图必然更大。

“看来，需要从工部、将作监，乃至宫内收藏古画珍玩的库府着手查起了……”郑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意识到，对手隐藏得极深，这场朝堂下的暗战，才刚刚开始。

北庭都护府，夜色深沉。

陆明心与灵生刚刚结束晚课，正在房中探讨白日里灵生遇到的一个关于处理混合毒伤的医术难题。忽然，城外远处的一座烽燧，猛地燃起了熊熊狼烟！赤红的火光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刺眼！

“是最高级别的警报！黠戛斯大军犯边！”警钟长鸣，整个北庭城瞬间沸腾起来。

陆明心与灵生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抓起兵器，冲向城头。秦啸岳早已披甲执锐，立于城墙之上，面色冷峻地望着远方地平线上那隐约可见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火把长龙。

“看来，之前的骚扰只是试探，如今才是真正的进攻。”秦啸岳声音沉稳，并无慌乱，“传令各军，按预定方案，据城固守！弩炮、火油准备！另，派快马通知安西郭昕都护，并八百里加急，禀报长安！”

“将军，让我带一队精骑出城冲杀一阵，挫其锐气！”陆明心请命，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战意。

秦啸岳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吟，摇头道：“不可。敌军势大，情况不明，贸然出击风险太大。你二人武艺高强，更需留在城头，协助防守，专司应对敌军中的高手或特殊手段。”

灵生也拉住陆明心：“师兄，守城为重。我们的作用，在于关键时刻。”

陆明心按捺下冲动，点了点头。他与灵生立刻奔赴指定的防守段，组织士卒，检查守城器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战。城下，黠戛斯人的号角声如同狼嚎，越来越近，大战一触即发。

遗迹核心空间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黠戛斯刀疤首领与弗林高手头领并肩而立，贪婪地望着那悬浮的球形装置。

“国师大人，”弗林头领操着流利的汉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将此物交予我们，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此等神物，岂是你们唐国能够独占的？”

陆昭面对强敌，神色依旧平静：“此乃稳定天地之气运之物，非是凡人可觊觎私有的兵器。尔等强行夺取，只会引动其反噬，酿成滔天大祸。”

“哼，危言耸听！”刀疤首领不屑道，“强者为尊！这力量，应该为我黠戛斯所有！儿郎们，给我上！抢下那光球！”

数十名黠戛斯精锐与弗林高手同时发难，如同群狼扑食，冲向唐军阵线！

“结玄武阵！防御！”唐军将领怒吼。盾牌手紧密相连，构成坚固防线，长枪如林从盾牌间隙刺出。后方术士们纷纷施展法术，或唤出石墙土垒阻碍敌人，或释放狂风烈焰干扰视线。

陆昭并未直接参与混战，他身影飘忽，如同鬼魅，在战团边缘游走。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无形的符箓悄无声息地没入地面、石壁。他在布阵！借助此地浓郁的星辰之力，他要布置一个强大的困杀之阵！

沈青桐则守护在陆昭附近，软剑如灵蛇出洞，将几名试图偷袭陆昭的弗林高手逼退。她的剑法不仅迅疾凌厉，更蕴含祝由灵力，剑锋过处，能扰乱对手气机，使其动作迟滞。同时，她时刻关注着整个战局，看到有唐军士卒受伤，便立刻弹射出自制的止血生肌药粉，或以金针远程封穴，稳定伤势。

战斗异常激烈，兵器碰撞声、法术爆鸣声、呐喊惨叫声不绝于耳。唐军虽然人数略少，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结阵而守，一时竟与敌人杀得难分难解。

然而，那黠戛斯刀疤首领见久攻不下，眼中凶光一闪，再次吹响了那诡异的骨笛！这一次，笛声更加尖锐刺耳！

随着笛声，球形装置下方，那几处原本就黯淡紊乱的能量纹路，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一股更加浓郁的、带着毁灭气息的阴寒之力，似乎被笛声引动，开始从地脉中疯狂涌出，不仅冲击着装置的封印，更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冰棱，无差别地射向场中所有人！

内外交困！局势瞬间危急！

…

西行队伍在遗迹核心遭遇黠戛斯与弗林势力伏击，爆发激战。朝堂上郑远与李辅国斗争加剧，调查指向古画修复与机关。北庭遭遇黠戛斯大军攻城。核心空间中，敌人引动装置隐患，引发无差别能量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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