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祝由镇百邪！ 第253章 凯旋途险，暗矢藏锋

北疆的硝烟渐渐散去，但战争的创伤与肃杀之气依旧笼罩着云州大地。突厥二十万大军溃败，尸横遍野，元气大伤，伪汗阿史那啜带着不足万人的残兵败将，仓皇北窜，一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短时间内再也无力组织起南侵的攻势。北庭之危，至此彻底解除。

秦啸岳并未因大胜而急于冒进，穷追不舍。他深知用兵之道，张弛有度。突厥虽败，但其根基仍在草原深处，盲目深入，恐遭反噬，且国内朝局未稳，需他早日回京定鼎。于是，他下令大军于云州外围战略要地扎营，休整补充，清点战果，安抚地方。

中军大帐内，秦啸岳与灵生、明心及一众高级将领商议后续部署。

“此战虽胜，然北庭经此浩劫，百废待兴，边防尤需稳固。”秦啸岳目光扫过地图上蜿蜒的边境线，沉声道，“灵生、明心。”

“末将在！”兄弟二人虽伤势未愈，但精神已然恢复大半，闻言立刻挺直身躯。

“本帅命你二人，暂代北庭都护府大都护及副都护之职，总揽北庭军政要务！”秦啸岳下令，“本帅留下五万精锐，交由你二人统辖。务必将养伤卒，修缮城防，安抚百姓，整顿军备，严防突厥小股部队骚扰，并密切监视草原动向，若有异动，八百里加急奏报！”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命，意味着秦啸岳将北庭的安危彻底托付给了这对年轻的兄弟，也预示着他们在军中的地位将因战功和信任而急剧攀升。

灵生与明心心中激荡，深知责任重大，齐声应道：“末将遵命！必不负大帅重托，誓死扞卫北疆！”

秦啸岳欣慰点头，又道：“本帅需即刻回京，面圣述职，稳定朝局。大军主力随后分批班师。此番回京，不宜兴师动众，本帅只带亲卫数十骑，由周擎统领护卫，轻装简从，先行一步。”

众将虽觉有些冒险，但见秦啸岳意已决，且考虑到京城局势或许复杂，轻骑快马确实更为便捷，便不再多言。

…

然而，就在秦啸岳安排北疆后事，准备凯旋回朝之际，千里之外的突厥王庭，溃败而归的阿史那啜，正处在暴怒与屈辱的顶点。他砸碎了王帐内所有能砸的东西，鞭笞了数名倒霉的侍从，咆哮声令整个部落都瑟瑟发抖。

就在他怒火最炽之时，一名心腹侍卫小心翼翼地呈上了一份用特殊蜡封密封的羊皮卷。

“大汗，这是……南边‘那位’刚刚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密报。”

阿史那啜一把夺过，粗暴地撕开蜡封，展开羊皮卷。他原本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在阅读密报内容的过程中，渐渐发生了变化。暴怒的神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愕、怨毒，最终化为一丝阴冷奸诈的笑容，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显得格外狰狞。

“好……好得很！”阿史那啜发出一阵低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秦啸岳啊秦啸岳，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在前方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却不知身后，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比草原上的野狼还要多！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他猛地收起羊皮卷，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传令下去，挑选一百名最精锐、最不怕死的‘苍狼死士’！由‘鬼箭’哲别亲自统领！立刻潜入唐境！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秦啸岳回京的路线，给本汗……宰了他！”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本汗要他……回不到长安！要他曝尸荒野！让他尝尝，功败垂成、死于暗箭的滋味！”

“是！大汗！”心腹侍卫感受到那滔天的杀意，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阿史那啜独自留在王帐内，握着那份密报，脸上的奸笑愈发浓重。密报来自长安，内容正是那位宗室亲王与裴侍郎等人密谋构陷秦啸岳，并暗示其回京路线可能泄露，以及希望借刀杀人的部分信息。这对于刚刚遭受惨败、急于报复的阿史那啜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给了他一个挽回颜面、重创唐朝的绝佳机会！

…

二、 归途启程，暗影随行

数日后，秦啸岳将北庭事务交割完毕，便带着数十名精锐亲卫，在斥候营校尉周擎的亲自护卫下，离开了云州，踏上了返回长安的官道。

他们一行人皆轻装快马，除了必要的兵刃弓弩和数日干粮，并未携带任何辎重。秦啸岳一身寻常将领袍服，并未穿戴显眼的太尉盔甲，力求不引人注目。周擎则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作为军中最好的斥候，他深知主帅轻骑简从的风险，沿途不断派出哨探，前后警戒，确保万无一失。

起初几日，路途颇为顺利。北疆初定，官道之上往来商旅渐多，听闻是大破突厥的秦太尉队伍，百姓无不夹道欢呼，奉上清水食物，场面热烈。秦啸岳虽心系京城，但也每每下马与百姓致意，安抚民心。

然而，随着逐渐深入内地，距离长安越近，周擎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却愈发强烈。他注意到，在一些地势险要之处，似乎总有若有若无的视线在窥探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作为老练的斥候，他对这种潜在的威胁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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