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祝由镇百邪！ 第158章 济世长安，稚子渐长

地宫之战，最终以圣胎玉卵的狂暴与部分崩塌告终。陆昭与沈青桐虽重创玉邪长老，逼退强敌，却也身受内伤，更无力完全阻止那失控的邪能对长安龙气造成的持续污染。所幸核心玉卵未爆，大部分邪能被引入地脉深层暂时沉积，避免了顷刻覆城的危机，但隐患已深重。

此后数月，长安城并未恢复往日的繁华。天空总是蒙着一层难以驱散的灰霾，百姓莫名体虚气短、多梦易惊者比比皆是，家宅不宁、生意凋敝之事时有发生。太医署与民间郎中对这等“虚病”束手无策，人心惶惶，皆言帝星晦暗，国运有恙。

陆昭与沈青桐调养好伤势后，深知欲彻底净化龙气非一日之功，需从长计议。当下首要，是稳定人心，救治受龙气污染影响的百姓，同时暗中查探墟教残孽及沉积邪能的动向。

于是，两人在长安城西市僻静处，赁下一个小院，挂起了“答疑解惑”的简单招牌，低调开始了悬壶济世、化解疑难的行当。

起初，门庭冷落。直至一位被怪病折磨数月、形容枯槁的绸缎商慕名而来。

“先生，夫人，小人日夜惊悸，恍惚见鬼，药石无灵，求您救命！”商人涕泪交加。

陆昭观其面相，印堂青黑，眼泛桃花却暗藏血丝，乃惊惧伤魂、且犯小人之相。再问其家宅方位、近来所遇之事，心中便有了计较。

“阁下非仅抱病，更兼家宅风水犯冲，引阴煞入体，且身边有小人作祟，窃汝气运。”陆昭直言。

沈青桐以归墟之瞳细观，补充道：“卧房东北角是否新摆了件金属兽饰？且近日是否与人合伙新购了一批南边来的木料？”

商人大惊：“正是！正是！”

陆昭画一“安魂符”化入水中令其饮下，又亲往其家。见其卧房东北角确摆一铜貔貅，却正对窗外尖角煞，且貔貅双眼被朱砂点过，已成聚煞之器。而新购木料堆放后院，竟混杂了几块从乱坟岗拆来的旧梁木，阴气森森。

陆昭令其移走貔貅，焚化阴木，又于院中布下简单辟邪阵势。不过三日，商人病体痊愈，精神焕发，感激不尽，厚礼相谢，并成为活招牌。

自此，“西市陆先生夫妇”名声不胫而走。

此后，求医问药者、占卜前程者、相看宅邸者、化解是非者络绎不绝。

有老妇为久病儿子求占，陆昭起卦得“山地剥”变“坤为地”，断其子非实病，乃祖坟东南方有塌陷积水，影响长孙。派人查看，果然如此，修缮后，其子日渐好转。

有新婚夫妇久无子嗣，沈青桐观女子面相，山根青暗，并非无子之相，细问之下，知其陪嫁中有一样式古旧、常年锁着的首饰盒。沈青桐感应到盒中藏有一缕前主人的哀怨执念，开盒超度后不久，妻子便有了身孕。

更有甚者，一位官员欲迁祖坟以求升迁，请陆昭相地。陆昭跋涉百里，观山势水口，断其原祖坟乃“伏牛望月”之吉穴，虽无大富大贵，却保家族平安康宁。而新择之地看似“飞龙在天”，实则为“旱龙吐火”之凶局，若迁入，恐有官非火灾之祸。官员悚然而惊，打消念头，后果避过一劫。

陆昭夫妇行事低调，收费随缘，贫苦者甚至分文不取，只积功德。一时间，“陆先生神算”、“沈夫人善医”之名，在长安百姓中悄然流传，竟隐隐冲淡了几分笼罩城市的惶惑之气。

…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

慈航净苑内，明心与灵生已褪去不少稚气，长高了许多。

明心灵觉越发敏锐，常能感知他人病痛之气或宅邸吉凶，静虚师太便开始教他辨认药材气息、诵读清净道经，以驾驭自身能力，偶尔也让他试着为前来求助的百姓“看看”气色，竟屡有奇中。他性子沉静温和，颇得香客喜爱。

灵生则对玉石有着超乎常人的亲和与理解。他能轻易分辨玉石质地好坏、内里是否蕴含杂质或特殊能量。静虚师太便让他帮着打理净苑的药圃（许多捣药器具为玉制），闲暇时竟自己摸索着用普通石头练习雕刻，雕出的小动物虽粗糙，却自有一股憨然生机。他性格内向专注，常在院中一坐便是半天，与石为伴。

这一日，一位妇人带着个痴痴傻傻、魂魄不稳的幼童来净苑祈福。明心看着那孩子，小眉头蹙起，拉了拉师太的衣袖：“师太，小弟弟身上，有黑黑的小虫虫在咬他的亮光光。”

静虚师太细看之下，发现孩子是惊失了魂，且沾染了少许地底逸散的阴煞之气。她正要做法事安抚，灵生却默默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他蕴养许久、温润剔透的小玉牌，笨拙地挂在了那孩子的脖子上。

说也奇怪，那玉牌贴上孩子胸口，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润气息流转，孩子呆滞的眼神竟慢慢有了一丝神采，哭闹也渐渐止息。

静虚师太见状，眼中闪过惊喜与欣慰。这两个孩子，正在以他们独特的方式，慢慢成长，悄然继承着父母的另一份衣钵。

…

小院内，陆昭刚送走一位前来求解梦的书生，与沈青桐相视一笑。处理这些百姓疾苦，虽琐碎，却让他们更深刻地理解了这片土地与众生，道心反而更为圆融通透。

“明心近日似乎能隐约感知到求助者的病气了。”沈青桐看着净苑方向，眼中有着母亲的骄傲与思念。

“灵生那小子，前日托周侍郎送来一只他雕的小石兔，虽不成形，却隐有生机内蕴，是块好料子。”陆昭把玩着桌上那只粗糙的石兔，嘴角含笑。

然而，当他们抬头望向皇城方向时，笑容渐敛。长安上空的灰霾依旧，地底沉积的邪能如同附骨之蛆，仍在缓慢侵蚀着龙脉。

济世救人，是治标。如何彻底根除邪源，拔除墟教根基，还长安乃至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仍是横亘在前方的巨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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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陆昭夜观星象，见代表妖邪的“荧惑”星光芒大盛，直逼紫微帝星，且星芒隐带血色，主大凶之兆，预示沉寂的墟教即将有新一轮巨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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