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颜见状愈发兴奋,双手翻飞着捏出好几个雪球,接二连三地朝君凌烨掷去。可他哪怕不用轻功,脚步也灵动得很,总能轻巧避开,她的雪球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时间一长,她额角沁出细汗,脸上的雀跃渐渐被沮丧取代。她小嘴一撅,带着点委屈嘟囔:“没意思,根本扔不中,不玩了!”说着便赌气似的将手里剩下的雪球狠狠砸在地上,雪沫溅起,倒像是在替她宣泄不满。
没人留意到,苏妙颜背对着君凌烨的右手悄悄攥紧,掌心里还藏着个早捏好的小雪球。她故意垮着肩嘟囔“不玩了”,趁众人以为嬉闹结束的瞬间,突然猛地转身——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甩出雪球,动作又快又准,“啪”地一声精准砸中君凌烨的肩头。
雪沫顺着他玄色的衣料轻轻滑落,苏妙颜立刻扬起下巴,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这下,总该算我赢了吧!”
君凌烨肩头骤然一凉,身形微微一怔,随即看清她眼底藏不住的得意,深邃眼眸里瞬间漾开温柔笑意。他抬手轻轻弹了弹肩上的雪沫,目光牢牢锁在她雀跃的小脸上,语调里满是化不开的宠溺与纵容:“原来颜儿还藏着这手,这下总该开心了?”
雪粒顺着他的指尖落下,他却浑不在意,只望着她笑弯的眉眼,仿佛这肩头的凉意,都成了让她欢喜的趣事。
君凌烨迈步走近,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被冻得发红的小手,那指尖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宽厚的手掌,将她的手完全裹在掌心,力道轻柔却紧紧护着。
一股暖流瞬间从掌心涌遍苏妙颜全身,指尖残留的冰凉被驱散得干干净净,像在凛冽寒冬里突然撞进了融融暖阳,连心口都变得温热。她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耳尖悄悄泛红,方才的得意劲儿,都化作了眼底藏不住的软意。
“快进屋烤火。”君凌烨握着她的手没松开,声音低沉醇厚,像冬日里温过的古琴轻弹,每一个字都温柔地裹住人心,“你这手都冻透了,再吹会儿风该疼了。”
他说着,自然地将她往屋内带,掌心的温度始终稳稳护着她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暖意都渡给她,连风雪都似被这温柔挡在了身后。
苏妙颜指尖还沾着他掌心的温度,轻轻应了声“嗯”,脚步不自觉地跟着他往屋内走,连方才玩雪的雀跃,都化作了此刻的温顺。
屋外的夜一、小莲等人见了这一幕,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意。看着自家主子相携进屋的背影,众人眼底满是欣慰——谁都能看出,两人间的情意正日益深厚,这份温暖,比屋内的炭火更让人安心。
窗外,雪花如撕碎的羽毛般密集飘落,悄无声息地给庭院、枝桠裹上一层厚厚的银白,整个世界静谧得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屋内炉火正旺,跳跃的火光舔着炉壁,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每个角落,将刺骨的寒意彻底驱逐在外。君凌烨与苏妙颜相依坐在窗边软榻上,他握着她仍带点凉意的手,她靠着他的肩头,周遭仆从走动的轻响、风雪的簌簌声仿佛都被隔绝,只剩两人间无声流淌的温情,在暖光里慢慢漾开。
“颜儿,你看这雪景虽美,却寒得冻手。”君凌烨目光掠过窗外的银白,又落回她被暖得微红的脸颊,声音带着磁性,满是温柔,“若你想学,我便将御寒的内力心法传你,往后再玩雪,也不怕冻着了。”
苏妙颜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便被坚定取代,她抬眸望着君凌烨,声音清亮又认真:“我学!”
她轻轻握紧他的手,眼神愈发坚毅:“不只为了抵御严寒,更想练出足够的力量,往后能站在你身边,与你一同面对所有风雨,而不是只躲在你身后。”
君凌烨缓缓站起身,身姿如青松般挺拔,他调整气息,开始缓缓传授内力口诀。古老的文字从他口中流出,语调沉稳舒缓,像温热的气流轻轻淌进苏妙颜心里,清晰又好记。
苏妙颜立刻闭目聆听,神情专注得连周遭的炉火声都忽略了,她跟着他的引导,试着在体内缓缓运转内力,指尖竟渐渐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
时间在一呼一吸间悄然溜走,屋外的积雪愈发厚重,屋内却因两人这份共同的专注与努力,更显暖意融融。
苏妙颜紧咬着下唇,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微蹙着反复调整气息。终于,在又一次尝试后,体内那股原本躁动难控的力量渐渐沉淀,稳稳扎根于丹田——她竟真的内力入门了!
“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苏妙颜猛地睁开眼,眼底瞬间闪烁起狂喜的光,连声音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转头望向君凌烨,目光里满是雀跃与感激,仿佛要将这份突破的喜悦,第一时间全部传递给他。
君凌烨唇边漾开浅淡笑意,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额上的薄汗,声音温柔得能融开冰雪:“颜儿本就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顶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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