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邪灵咆哮扑来,腥风扑面,污秽的能量几乎要冻结灵魂!门外,王瀚怨毒的视线和保镖手中那闪烁着特殊寒芒的武器,已然封死了所有退路!
杨帆力竭身疲,体内真气十不存一,面对这前后夹击的绝境,似乎已然山穷水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远比血池邪灵更加深沉、更加古老、更加令人心悸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这股威压并非来自门外,也非来自血池,而是仿佛源自这密室本身,源自那被破除的阵法基石,源自……虚空!
嗡!
整个密室残余的邪异符文骤然亮起,却不是之前的暗红色,而是一种更加内敛、更加冰冷的幽蓝色!翻涌的血池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按住,瞬间平息!那扑向杨帆的污血邪灵,更是发出一声恐惧的哀鸣,庞大的身躯僵在半空,瑟瑟发抖,不敢再前进分毫!
门外,正准备冲进来的保镖们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齐齐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就连状若疯魔的王瀚,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威压震慑,怨毒的眼神中掺杂了一丝本能的恐惧与……敬畏?
密室内粘稠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为之停滞。
在密室最深处,那片原本刻画着最复杂符文的墙壁前,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一个身影由虚化实,缓缓显现。
来人穿着一件浆洗得有些发白的藏青色中式长衫,身形清瘦,面容看上去约莫六十许间,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下颌留着三缕长须。他的五官乍看平平无奇,甚至带着几分旧式教书先生的古板,但那一双眼睛,却深邃得如同万年寒潭,开阖之间,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俯视众生、漠视一切的冰冷与阴鸷。
他手中把玩着两枚色泽暗沉、表面布满天然孔洞的核桃,核桃相互摩擦,发出“咯咯”的轻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刻意散发任何气势,但整个密室,乃至门外的所有人,都仿佛被无形的山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杨帆瞳孔骤然收缩,浑身汗毛倒竖!体内近乎枯竭的《道德经》真气在这股恐怖的威压下,如同遇到了天敌般剧烈地躁动、警示!
高手!绝顶高手!
而且,绝非南洋邪术的路数!此人周身气场圆融中透着极致的阴寒,隐隐与这被破的阵法同源,却又远比古曼、王瀚之流精纯、深邃无数倍!这是将华夏风水邪术修炼到极高境界的特征!
“玄……玄冥大师!”门外的王瀚率先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近乎谄媚和求救的激动神色,挣扎着想要行礼,却被那股威压压得弯不下腰。
被称为玄冥子的长衫老者,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先是扫过被破除的阵眼、消散的木偶、沉没的玉人,以及那僵直的血池邪灵,最后,才落在了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杨帆身上。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看到的不是被破坏的重要据点,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被打碎的瓷器。
“《道德经》的路子……还练出了几分真意。”玄冥子开口了,声音平缓、沙哑,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味,却字字如同冰珠砸落,寒冷刺骨,“难怪古曼会栽在你手里,王瀚这蠢货也守不住家业。”
他轻轻摇头,似乎有些惋惜,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宣判:“可惜了这点微末道行。不该碰的,碰了,就要付出代价。”
他根本没有询问杨帆的来历、目的,仿佛在他眼中,杨帆已经和一个死人无异。
杨帆心中沉到了谷底。他终于明白,为何这“百川归海敛运局”如此精妙霸道,远超寻常南洋邪术!原来背后真正的主持者,竟是玄冥子这样的国内风水邪道巨擘!此人投靠幽冥会,其危害远比十个龙婆萨满还要大!
“原来是你这败类,枉费了一身老祖宗传下的本事!”杨帆强提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
玄冥子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极淡的涟漪,那是被蝼蚁挑衅后的一丝不悦。
“牙尖嘴利。”他淡淡评价了一句,右手拇指与中指轻轻一搓。
啪!
一声轻微的脆响,他手中把玩的一枚核桃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杨帆只觉得周遭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胶,无数细如牛毛、冰冷刺骨的阴煞之气凭空生成,从四面八方向他缠绕而来,如同无数条无形的毒蛇,要钻入他的毛孔,冻结他的血液,侵蚀他的经脉!
这不是法术,而是言出法随般对一方空间气场的绝对掌控!举手投足,皆可引动天地阴煞之力!
杨帆体表残存的青光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几乎瞬间就要破灭!
实力差距,太大了!
眼看杨帆就要被这无形的阴煞之力彻底吞噬——
“唉……”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仿佛穿越了遥远时空,轻轻在密室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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