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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 第474章 我让她叫我哥,是为了骗过我自己

我扶白芷躺下,她手指却轻轻勾住我的手腕。

那一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凝住了。

不是因为她的动作有多用力,而是那力道——太熟悉了。

五岁那年,妹妹发高烧,在黑暗里翻来覆去地哭,最后攥着我的手才睡着。

那种小心翼翼的依赖,像一根锈针,扎进我早已结痂的神经。

可现在攥着我的,是白芷。

一个本不该和“家”扯上半点关系的人。

她闭着眼,呼吸微弱,但指尖却没有松开。

仿佛只要一松,就会坠入某个无底深渊。

我看着她,喉咙突然发紧。

我不是在救她……我在用她重演一场我没赢过的结局。

那个暴雨夜,母亲倒在我面前,嘴里还在念我的名字;父亲扑向刀口时,只喊了一句“快跑”;妹妹的小手被血糊住,最后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而我,跪在血泊中,连动都不敢动。

从那天起,我就输了。

可现在呢?

我把白芷拖进这场腥风血雨,逼她背负什么“嫡嗣”命格,让她成为归墟会猎杀的目标,甚至想用她填补我心里那个空荡荡的窟窿……

我算什么哥哥?

我又凭什么让她代替死去的人活着?

冷风卷着灰烬掠过石坛,我靠上残碑,掏出裤兜里仅剩的一截炭笔。

母亲教我写第一个字时,是在菜市场的废纸箱背面。

“丰”,她说,这是你的名字,也是我们家的指望。

我记得她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力度很轻,像是怕弄破纸。

可现在……我怎么也记不起那股力道了。

我死死盯着地面,一遍遍描摹那个字,可每写一次,就越发扭曲,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团焦黑的痕迹。

就像我的记忆。

全被烧干净了。

就在这时——

钟楼传来极轻的敲击声。

三短一长。

老皮教过的联络暗号。

我猛地抬头。

檐角阴影里,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女孩约莫十一二岁,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铃,风吹过时却不响——因为它早就哑了。

她是喊哑,鸣诏童女,每年只能喊一遍真名,喊完即失声,直到明年新月再生。

她不能说话,但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

她抬起一块木牌,字迹歪斜却清晰:

“她说不想当你妹妹,她想当她自己。”

我心头一震,猛地回头看向白芷。

她不知何时已睁开眼,静静望着我。

没有恐惧,没有依赖,也没有我期待的那种亲昵。

她的眼神……清醒得可怕。

像一面镜子,照出我所有自欺欺人的执念。

我不是在帮她觉醒命格,我是在把她塞进“妹妹”的壳子里,强迫她演完我没完成的剧本。

可她不是谁的影子。

她也不是我赎罪的工具。

她是白芷。

仅此而已。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火盆边,将手中炭笔折成两段,扔进余烬。

青黑色的火焰吞没它的一瞬,发出轻微的“嗤”响,像是某种告别。

我不该再让任何人替我活。

真正的“鸣诏礼”,从来不是让人继承谁的命运,而是让她拥有说“不”的权利。

我闭上眼,催动烬瞳。

视野骤然染红,因果之网铺展眼前。

主线依旧指向野人山深处的地门,但此刻,一条新的血线正在成形——从钟楼垂落,贯穿岩层,直指地下祭坛。

衔诏翁到了。

他披着墨色诏袍,手持断角铜尺,正在钟楼布设“削形礼”。

那是比“鸣诏”更残酷百倍的仪式,以血肉为引,硬生生剥离命格,让容器沦为纯粹的灵质载体。

传说曾有七位嫡嗣在此仪式中断骨裂魂,最终化作地脉养料。

而启动它的唯一条件是——

献祭者的真名,必须被当众喊破。

只要没人说出“白芷”二字,仪式就不成立。

我抬头望向钟楼上的喊哑。

她看着我,缓缓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然后举起木牌:

“去年已喊完。今年,无声。”

我懂了。

她已经替一个人喊过了真名。

耗尽了这一年的声音。

现在,哪怕她想救白芷,也发不出声。

风忽然停了。

整座山头陷入死寂。

衔诏翁不会等。

地门也不会等。

而我……不能再逃避了。

我慢慢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钟楼,不再去看白芷,也不再去想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

我沉入识海最深处。

那里有一片从未触碰的黑暗。

像一口封死的井。

井底,埋着最后一段完整的记忆。

关于“家”的记忆。

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灶台上有蒸腾的热气,妹妹坐在桌边,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面前插着五根蜡烛。

她咯咯笑着,鼓起脸颊——

就在我即将触碰到那段画面的刹那,我停住了。

我没有让它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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