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的一番言辞是说给对面三皇子的,也为了让上位的长公主听到。
“沈宁你不要血口喷人,诬蔑我们陈家。我们陈家人个个忠君爱国,断没有不臣之心。”
一听萧宁在明面上过度解读了她的话,陈彩霖立刻急了,她知道这事若传到皇上耳朵里,就她定会被祖父处罚,也会连累陈家被皇上猜疑。
“是陈姑娘亲口所说,我有没有诬蔑,陈姑娘心里有数,太子殿下也能为我作证。”
对面的三皇子早就怒火滔天,陈彩霖是他二舅家的嫡女,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说出支持太子的话,让他这个丞相府的亲外甥如何自处。
长公主冷眸看着下面的争执,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些年她偏安一隅,不关心朝事,原来陈家人早已嚣张到如此地步,看来她要入宫一趟才是。
“我没有,我只是心悦太子殿下,并无其他想法。”
陈彩霖自小从边关长大,心思单纯,敢说敢做。
上阵杀敌可以,可内宅这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事情,她做不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知所措,甚至思路开始凌乱。
现实和她预期的相差甚远,在南疆的时候,她父亲犹如当地的土皇帝,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平南侯部下的将士也对这个大小姐百依百顺。
她从小衣食无忧,无忧无虑的长大,直至十六岁,她要回京,寻一门当户对之人成婚。
回京途中,她兴致勃勃,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望和憧憬。
继而她偶遇太子,如此惊艳之人,只一眼就让她确定他是她的命定之人。
原以为报出自己的身份和后面的背景,会让太子对她多两分好感。
可出乎意料的是太子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为何不欣喜地接受她,接受她身后的二十万大军?
“自古婚姻大事,尊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殿下是陛下金口玉言所赐,更有赐婚圣旨,难道皇命抵不过姑娘的心悦二字。”
萧宁不卑不亢,掷地有声,大厅里参宴的官家夫人开始议论纷纷,甚至对陈彩霖指指点点。
陈彩霖刚回京,认识她的人着实不多。
“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没有教养?”
“是啊,当众想与与男子无媒苟合,什么样的家风才能教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这要是我家的,回去我就砸死她,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大家闺秀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这肯定是外室所生,勾栏女子所为。”
“……”
萧宁安静地听着不堪入耳的话,她并不同情陈彩霖,毕竟是她仗着自己的身世背景欺人太甚。
这个世界就是对女子如此苛刻,她曾经吃过不少这方面的亏,但她问心无愧,从不做德行有失之事。
但陈彩霖不同,她当街纵马,当众抢夫,恃强凌弱,是个道德败坏的人,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三皇子也对她避之不及,唯恐和她扯上联系,影响自己的声誉。
而三皇子妃向来懦弱,自己还深陷在被三皇子嫌弃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大家正在针对她的堂妹。
“没有!我没有!我不是那种女子,我是……”陈彩霖已经方寸大乱,语无伦次。
“长公主,家妹年幼,自幼在边关长大,性格顽劣不羁,是臣和家父将她惯坏了,请长公主看在父亲和臣的面上饶恕家妹的出言不逊,。”
此时身穿绯衣的翩翩公子,自门外走来。
他步履轻盈,身姿纤长,绯色锦衣中间束着一条绯色宽边锦带,上绣银色卷云纹,与他出身高贵的身份相得益彰。
他双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似藏着无尽魅惑。红唇潋滟,唇角微翘,带着一丝邪肆的笑意。一头乌发随意地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添几分不羁。
萧宁承认这个男子可以和她身边的太子相媲美,但又和李景澈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李景澈是润朗俊雅、出尘不染的如玉公子,周身散发着悲悯众生、胸怀天下的君子之美。
而眼前这男人却生了一张芙蓉面,美的颠倒众生、不辨雌雄。骨子里透着一股不羁的叛逆之感
从他玩世不恭的星眸中,萧宁寻到一丝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既然是世子的妹妹,那就领回去吧。”
长公主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陈家的子女应由陈家自己管束。
世子翘着嘴角扫了一眼萧宁,又向太子打过招呼,牵着陈彩霖的手腕离开。
“刚才那个是平南侯的世子陈星辰?”
“是,前些年他丧母后去了南疆,年底才归来。”
萧宁见旁边这个男人自始至终正襟危坐,不改温润之风,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那清隽俊逸的模样,好看是好看就是招烂桃花,萧宁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今日的坏人是自己,他可依旧如天上的仙君,不染凡尘,若不是看在他有几分用处的份上,她早扭头走了。
于是萧宁气呼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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