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萧宁紧握着双手,目光坚定地望向陆宴,希望他能从自己的眼神中读出那份迫切与无助,立刻去找太子,让自己少受些皮肉之苦。
陆宴凤眸转动,听到贵妃娘娘几个字,他意外瞧了一眼萧宁,顿时心中了然,立刻向萧宁使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萧宁这一刻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陆宴身上,她怕小翠找不到太子,但陆宴一定可以。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跟着余嬷嬷继续向翡翠宫的方向而去。
余嬷嬷把萧宁留在翡翠宫门外,便回宫复命了。
萧宁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她知道贵妃是故意在给她下马威。
“太傅府沈宁拜见贵妃娘娘,请嬷嬷通传。”
为了表现自己的真诚,萧宁拿出几两碎银塞给翡翠宫的守门宫女。
谁知银子硬是被宫女推了回来,她语气不善地说:“咱翡翠宫不兴这个,姑娘稍等,老奴去禀报娘娘。”
从对方拒收银子这事看,萧宁猜测整个翡翠宫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果然,她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
这期间翡翠宫无一人出入。
时间悄然来到正午时分,太阳高悬于天空之上,散发出炽热而刺眼的光芒。
萧宁此刻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头也跟着昏昏沉沉起来,状态差到极点。
若不是她等着太子前来,她早就一甩手离开了。
“主子,她是故意晾着你呢,咱回去吧。”
海棠不悦地道。
萧宁抬眼看了看西斜的阳光,这是晚春时节,阳光已经逐渐变得强烈起来,它毫不留情地穿透云层,直直地照射到大地上。
在这样的阳光下,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一片明亮的白色,没有一丝阴影可以躲藏。
这强烈的阳光不仅让人感到目眩,更带来了一种无法抵挡的困倦感。
它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人们的身体,让人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随时都可能合上。
长时间地暴晒在光下让她十分不适,甚至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很想沐浴,快快洗去身上的黏腻之感。
同时萧宁留意此时的翡翠宫外竟然没有行走的宫女太监,看样是贵妃早有安排。
即便自己被贵妃为难,除了她的人,也不会被外人知晓。
好周密的算计,定不是朝阳那个草包能想出来的办法。
萧宁心中冷笑,不紧不慢地对海棠道:“无妨,快了。”
她刚说完,就有一阵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萧宁嘴角漾起一个嘲讽的笑,她等得就是这一刻。
于是她突然捂着头,向海棠倒去。
“主子……主子……”
下一刻,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萧宁拉入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中。
“宁儿,宁儿,你怎么了?”
匆匆赶来的太子紧张地抱着人事不省的萧宁。
“吴公公,快去找太医。”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海棠问,“你来告诉朕发生了何事?”
看着昏迷中的萧宁,长庆帝蹙了蹙眉,脑海中闪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沈太傅,那是个他不愿得罪的硬茬。
他听海棠将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心中暗暗埋怨陈贵妃又给自己添乱。
此时的萧宁在太子的怀中,悄悄的睁开一只眼,对太子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来。
太子见状,无奈地抿了抿嘴,悬着的心却放下了,他对长庆帝委屈地道:“父皇,若非您留儿臣一起用膳,若非陆宴恰好偶遇宁儿,去而复返将此事告知,宁儿在这里遭遇不测,也无人知晓。
自从赐婚后,她屡次遇险,说起来也是被儿臣所累,儿臣无能,无法护她周全。是儿臣错了,不该妄想找个女子成亲生子,是儿臣贪恋这红尘烟火,总想抓住丁点儿的希望。父皇还是收回赐婚圣旨吧,儿臣不配幸福,只配一人孤独终老。”
被压制迫害了多年,太子一直将委屈深藏在心里,他突然真情流露,瞬间红了眼圈。
他说完不待长庆帝回应,竟然抱起假装昏迷的萧宁赌气离开了,丝毫不顾及身后表情复杂的帝王。
那句“只配一个人孤独终老”狠狠戳痛了长庆帝的心,作为父亲他很欣慰这个小儿子没有长歪,他又何尝不知李景澈打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可作为一国储君,他总得经历一些磨难和挫折才能看透人心,才能精准把控朝堂的动向,将一切尽在掌握。
“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长庆帝看着毅然决然离去的太子,忍不住承诺,他怕彻底寒了这个儿子的心,让他心中再无君臣父子,再无天下苍生。
同时心中却唏嘘:这个看起来玉树临风的儿子,实则骨子里和他的母亲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拒他千里之外。
此时的翡翠宫里,陈贵妃和朝阳母女二人正悠哉地吃着水果,朝阳脸上的红肿早已消退。
那日在醉香楼被打耳光时,她在沈宁眼中看到了**裸的杀气,那一刻的沈宁让她前所未有的恐惧,于是她顾不得颜面仓皇而逃,第一时间到翡翠宫将一切告诉了自己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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