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澈这才恍然惊觉,循着萧宁的视线望去,方见软榻之侧竟还立着一位孕态明显的妇人。
他连忙松了环着萧宁的手,抬手清了清嗓子,竭力维持着储君的端庄仪态,面颊却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他敛衽朝沈夫人拱手:“见过岳母大人,是孤失礼了。”
沈夫人强忍着笑意起身回礼,望着眼前这对年轻夫妻的模样,先前心底残存的那点顾虑,总算彻底烟消云散。
她本以为女儿不受宠,在东宫吃尽苦头,谁承想太子是将人捧在心尖上宠的。
集权势、相貌、专一、宠爱于一身的女婿,估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被她女儿捡到漏了。
“宁宁好生款待岳母,孤还有公务要处理。”
李景澈说完就想溜走,谁知沈夫人突然发话:且慢。”
沈夫人含笑看向他:“殿下如此疼惜宁儿,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彻底放心了。府中确有要事,臣妇先行告辞。”
言罢朝萧宁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从容离去了。
二人目送中沈夫人的身影,直至彻底消失,太子突然将萧宁打横抱起,向寝殿的方向而去。
“宁宁倒是说说,是不是故意让孤在岳母跟前出糗?”
太子俯身将萧宁轻放在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上,双手撑在她身侧,漆黑的桃花眸里漾着细碎的光。
明明故意绷着面容,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让那张本就俊美无双的脸庞更添鲜活气色。
萧宁被他圈在臂弯间,能清晰闻到他衣襟间残留的宫外带回来的冷杉气息。她仰脸看着他故作严肃的模样,忍不住抿唇笑了,伸出指尖点了点他微红的耳垂:殿下自己冒失,倒怪起我来了?
李景澈捉住她作乱的手,十指相扣着压在枕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孤送走大梁使臣,皇宫都没有回,满心想着回来抱抱你,哪顾得上看旁处?
他说着又凑近些,温热气息拂过她轻颤的眼睫。
萧宁心里升腾起一阵悸动,挣脱自己的手,轻抚着李景澈的脸颊,吐气如兰道:“李景澈,你的这张脸……”
凑近能看见少女眼中映着的亮光,她指尖轻轻划过他英挺的鼻梁:真是怎么看都看不腻。
李景澈喉结微动,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贴在胸口,那里心跳如擂鼓:那便看一辈子。只是记住,只能看我,不许看别的男子。
“其他男子哪有你好看。”萧宁笑着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薄唇。
李景澈的声音瞬间沙哑,低头便精准捕捉到她含笑的唇。一番温存过后,他抵着她的额头,忽然好奇地发问:“你有孕之后,还会……想那事吗?”
萧宁闻言,略有羞怯,不服输的性子,却让她下一刻突然反身将太子压在身下,先吻了吻他不断滚动的喉结,又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尖,语声低微:“我也不知。只是……我好像更垂涎你了……”
太子“咯咯”轻笑起来,忍不住无奈感叹道:“宁宁,我们好像一对难夫难妻。”
半夜半时分,萧宁竟被李景澈身上滚烫的温度灼醒。
她伸手一探他的额头,不由惊出一身轻汗:竟是滚烫的。
她刚要起身吩咐人去请府医,便被李景澈伸手拉回怀中紧紧抱住。
“李景澈,你发烧了。”
男人将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带着病气的虚弱:“无妨,泡凉水的时间长了,睡一觉就好了。”
萧宁闻言一怔,心疼得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你何苦这般忍着,我……”
李景澈抬手轻拍她的背安抚,语气却十分坚定:“太医再三叮嘱,前三个月万不能行房。你本就胎位不稳,先前已受了诸多苦楚,我断不能再让你冒半分风险。”
“那你还是去软榻上睡吧,省的折磨自己。”萧宁斟酌着提议。
“别动。”李景澈收紧手臂,“快睡,我保证明日一早就好。”
……
翌日天刚破晓,萧宁便醒了,忙不迭探向李景澈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竟真的退了!
李景澈睡眼惺忪地望着她满是关切的眉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含糊:“今日休沐,想再赖会床。”
萧宁轻轻枕着他的胳膊,仍不放心:“烧是退了,可有哪里还不舒服?”
男人沉默片刻,执起她的手往自己小腹处按去,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只有这里难受。”
萧宁一滞,想起从前在话本中看过的描述,倒也未曾太过诧异。
只是半个时辰后,她揉着酸软的胳膊,没好气地瞪了李景澈一眼,赌气般背过身去,重新裹紧被褥补眠。
李景澈餍足地望着她气鼓鼓的背影,唇边漾开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顺着她的发丝:“宁宁再睡会儿,我去收拾一下。”
萧宁闷声道:“讨厌。”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她从前只在话本里见说“手酸”,今日才真切体会到,何止是酸,简直像是要废了一般。看来往后这几个月,当真要少招惹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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