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过了下去。顾承泽教孩子读书,沈砚之带孩子认药,沈砚清则在朝堂上护着他们一家,温庭玉总在休沐时送来各种新奇玩意儿。
林楚的医馆里,时常能看见四个男人围着她转——顾承泽研墨,沈砚之递帕子,沈砚清剥水果,温庭玉则替她赶走难缠的病患。有熟客打趣:“林大夫这哪是坐诊,分明是被四位郎君捧在手心里疼呢。”
夜里,五人挤在一张大床上,孩子睡在中间,林楚左边是顾承泽,右边是沈砚之,脚边还躺着沈砚清和温庭玉。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一汪温柔的水,漫过了世俗的边界。
“其实......”林楚蹭了蹭顾承泽的下巴,“你们不生气了?”
沈砚之捏了捏她的脸颊:“气,但更怕你委屈。”
沈砚清轻笑:“能这样看着你,就够了。”
温庭玉则把她的脚捂在怀里:“只要能在你身边,做什么都愿意。”
燕王府的雕花木门“吱呀”推开时,林楚正捏着湿透的衣襟发愁。药箱打翻在青砖地上,名贵的苏合香混着雨水渗进裙摆,将月白色锦缎洇出大片水渍。
“姑娘随奴婢来。”丫鬟垂首引路,带她穿过抄手游廊,“世子的书房空着,您先换身衣裳。”
林楚未及多想,推门而入的瞬间却僵在原地——书案上摊着半卷《洗冤集录》,狼毫笔还沾着未干的墨,窗棂下的剑架上斜斜插着柄鎏金错银的雁翎刀,分明是男子居所。
“你是谁?”身后突然响起的低哑嗓音惊得她转身,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倚在门框上,玉带未系,领口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发间还沾着夜露。
“秦世子?”林楚认出他腰间的螭纹玉佩,“民女是来给老夫人诊脉的,不慎弄脏衣衫……”
“诊脉?”秦羡突然逼近,指尖划过她湿漉漉的鬓发,“本世子倒觉得,你是来诊本世子的心病。”他猛地扯开她的外袍,绣着并蒂莲的中衣紧贴肌肤,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你放肆!”林楚挣扎着后退,却被他抵在书架上。秦羡的指尖沿着她锁骨下滑,在衣扣上打转:“燕王府的门槛,岂是你能随便踏的?既来了,就得留下些什么。”
林楚的后背抵着冰凉的书架,檀木的纹理透过湿衣硌得生疼。秦羡的指尖正沿着她锁骨游移,像条吐着信子的蛇,每一寸触碰都让她浑身发颤。她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混着雨水的腥气,突然想起兄长说过,燕王府的世子最善用香料掩盖血腥气。
“不……”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扣住手腕压在书案上。砚台翻倒的瞬间,墨汁溅在她眼睫,模糊了视线。秦羡的唇落在她颈侧,带着酒气的湿热,她却在混乱中捕捉到他喉结滚动的轻响——那是强压着的颤栗,和她一样。
他扯开她腰带的动作太急,玉扣崩开时划伤了她腰侧。林楚吃痛缩了缩,却听见他低咒一声,忽然温柔了些。这个细微的变化让她的心猛地一颤,仿佛在惊涛骇浪中抓住了根稻草。
“疼吗?”秦羡贴着她耳畔问,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红痕。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度。林楚怔怔地望着他,发现他眼底翻涌的**里,竟混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疼惜,又像是自嘲。
窗外惊雷炸响时,林楚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竟在这混乱中,感受到了一丝不该有的颤栗。秦羡的手掌覆在她后腰,滚烫的温度透过湿衣烙进皮肤,让她想起小时候高烧不退时,母亲敷在她额头上的热帕子。
“为什么……”她哽咽着问,却被他用吻堵住了余下的话。这次的吻不再粗暴,而是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林楚的指甲掐进他后背,却听见他闷哼一声,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当最后的防线被冲破时,林楚咬住了他的肩头。秦羡的身体猛地绷紧,却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他喘息着说,“从你踏进宫门那一刻,它就没停过。”
林楚确实感觉到了,那剧烈的心跳声里,藏着比她想象中更汹涌的情意。她忽然想起兄长说过的话:“燕王府的人,连爱都带着血与火的味道。”此刻她终于明白,这团火,终究是将她也烧了进去。
雨停时,秦羡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指尖划过她红肿的唇。
林楚蜷缩在满地狼藉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竟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他。窗外的月光淌进来,照在书案上那卷《洗冤集录》,书页间夹着的,是她去年丢失的那支银簪——原来有些缘分,早在不经意间就埋下了种子。
七日后,林楚收到燕王府加急送来的帖子,说是老夫人旧疾复发。她提着药箱赶到时,暮色正浓,秦羡撑着油纸伞立在垂花门前,玄色大氅被雨水洗得发亮,眉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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