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吻颈弑主攻略 第20章 海妖永不为奴 除非······

封师劭看了大海一天一夜，寂风忙完回来看见，正想去拉他，却见封师劭提着剑就冲进了海里，几个浪花翻涌，便见不着一丝身影。

寂风呆愣了一瞬，心底卧了个大槽。

这孩子是什么地方想不通要跳海？

随即又想起，封师劭也不能在海里被淹死。

然后寂风皱起眉，担忧的想着，怎么也不留句话，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呀。

封师劭在东海待过很多年，那时候他不能动，但他这性子，除了练功的时候，那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海底很黑，但海底有很多鱼都是自带光源的，如果只留在原地，封师劭还是会怕的，所以他想尽办法勾搭那些小鱼带着他到处玩儿。

大部分小鱼没什么脑子和智商，封师劭只能用他微弱的精神力控制小鱼，但是当他遇见了海底那群智商高的鱼，那真的就像是鱼入了海，鱼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那些奇形怪状的鱼，互相都对对方很好奇。

封师劭最讨厌的就是八爪鱼了，虽然其他的海底生物好奇他的时候会贴在他身上黏黏糊糊的很烦恼，但是八爪鱼特别不礼貌，那些带着吸盘的触手在他身上爬来爬起，总能让封师劭气到想跳出剑鞘把八爪鱼的爪爪全切掉。

可那时候他自己动不了，别的生物也不能把他拔出来，就只能想想。

封师劭最喜欢海龟，海龟很聪明，虽然慢悠悠的让他看着着急，但会跟他说很多海里的故事，最重要的是，老龟们很懂礼貌，就算好奇，也不会对他上下其手或蹭来蹭去。

封师劭经常和海豚海鲸们一起玩，它们个体比较大，速度也很快，智商也很高，经常带着封师劭满海域游荡，但有一件事，让封师劭有些烦恼。

街溜子们经常带着他偷大鲸鱼的幼崽，也不知道它们哪来的胆子，那大鲸鱼大的跟一锅炖不下的鲲都差不多了，飞起一跃砸下来能砸死一堆街溜子。

而大鲸鱼也带着他去围堵街溜子捕猎，一群大鲸鱼把一群街溜子打的扁扁的。

这世仇，永不可消。

却神奇的避过了他。

封师劭告诉海底生物，他是剑。

剑有什么错呢？

谁也不记恨剑，打起架的时候也没有一个顾忌剑的。

刚开始，伤重虚弱的封师劭，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直到他受不了了，终于可以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剑身，才追着揍了座头鲸首领一顿报了仇，才心满意足的被渔民捡走回到岸上。

至于虎鲸，虎鲸首领一般都是虎鲸姥姥，封师劭下不去手。

封师劭不喜欢记仇，他喜欢有仇当场就报。

不过，如果现实不支持他当场报仇，他也可以用小本本记下来，以后逮到机会再报仇。

算起来，封师劭也十几年没回过海底了。

封师劭不喜欢海，海底好黑，好冷，好安静，还会让剑生锈。

但海底，封师劭还是有几个狗的要死的朋友的。

封师劭的朋友，能有几个是好的？

街溜子们正在被胖揍，一个个嗷嗷直叫，却没有反手之力。

不是座头鲸太厉害，主要是因为一群领航鲸在旁边看热闹。

街溜子们智商奇高，它们很会审时度势，每次遇见领航鲸，它们都知道怎么认怂。

封师劭看了好久的热闹，直到街溜子们被揍完，座头鲸和领航鲸群都准备撤退了。

一只街溜子发现了封师劭。

它好奇的靠过来，嘤嘤嘤的叨叨：“呀呀呀，有人，有人，小人的味道好熟悉。”

封师劭看着绕着他打转的街溜子，笑眯眯的唤道：“噗噗，我是剑。”说着，把怀里抱着的少师剑显露出来。

少师剑的外形露出来，眼神比较好的街溜子和座头鲸都靠了过来，领航鲸见状，也凑热闹的靠上来。

都是群居的高智商生物，记忆里和交流能力都很强，它们大多都记得少师这个曾经特殊的临时小伙伴，不认识的也曾经听说过。

海洋生物其实比陆地生物更排外，各个族群之间非常紧密，但和隔壁的可能连话都说不上，各自有各自的语言。

少师是特例，他作为剑灵，精神力虽然微弱，但可以直接和任何生物脑波沟通，可以和任何一种有智商的生物对话，所以每个交流过的种族，都对少师非常好奇友善。

噗噗也十几岁了，它是封师劭亲眼看着出生的一只小虎鲸，它的哥哥咕噜噜小时候特别喜欢顶着少师到处逛。

噗噗看着封师劭跟别的族群也很开心交流的样子，心里有点生气。

噗噗从小就很喜欢剑，剑都变成人了，噗噗更喜欢了，上去就要RUA人，大头一顶一顶的，封师劭就被拱到了噗噗的背上，噗噗嗖嗖的就冲了出去。

街溜子本来就不讲武德，抢了人就跑，座头鲸和领航鲸都懵了，别说它们，就是其它的街溜子们都懵了。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全海洋，最喜欢人的就是街溜子，其他族群不会跟你们抢的。

封师劭也懵了一会，但很快，许久没有感受过的速度刺激，让封师劭越来越享受。

洋流影响不了封师劭的视觉，他甚至可以不呼吸。

封师劭开始指挥噗噗往他想去的地方跑。

免费的交通工具，不坐白不坐。

等到噗噗跑进了蓝鲸的领地，才因为害怕停下的时候，封师劭拍拍噗噗的脑袋，说道：“谢谢啦，你快回去吧，你姥大概准备好揍你了。”

噗噗有些害怕，它还是一只没有成年的虎鲸，独自来到陌生的海域，海域中还有巨形的蓝鲸存在，害怕是正常的。

封师劭劝离了噗噗，自己缓缓的向海底深处游去，渐渐靠近，水波传来一阵穿透一切，直击心灵的悠扬而神秘的歌声。

鲸鱼都很喜欢唱歌，就连街溜子都不例外。

最好听的无疑是座头鲸的歌声，座头鲸可以算是海洋中的吟游诗人，每个族群之间的歌声都不一样，甚至每隔一段时间还有新曲目。

座头鲸的一生，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打街溜子之外，就是唱歌，每天每天唱，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唱。

蓝鲸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个子太大，声音也大，没几个人能受得住它的歌声。

封师劭去找的这头蓝鲸，不仅是整个海洋里体型最大没有之一的大家伙，还是海洋里的老者，智者。

曾经真正的海洋霸主。

蓝鲸以磷虾为食，也不主动攻击其他生物，喜欢独自生存，最多也就是繁殖期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除了体型以外能称得上海洋霸主之外，倒是也没有其他排的上号的。

但这头蓝鲸却不一样，它有着传奇一般的曾经，年轻的时候是真真正正的海洋霸主，整个海域没有任何一种生物敢对它不敬。

因为它年轻的时候，杀死了许多存活在海底深处的恐怖海怪。

也因此，它至今也是唯一一头真的敢沉在海底最深处的蓝鲸。

“嘿，大家伙。”封师劭一路下潜，不过还是没到海底，就有些受不了了。

这里离东海其实还不远，还不是真正的海底最深处，但也已经很深了，常见的海洋生物已经看不到了，除了海底深处的发光生物早就看不到光了，海底的压力很大，不过目前封师劭还撑得住，只是再往下就不一定了。

见那大鲸鱼还在底下悠然自得的唱歌，一点没把他这个不远千里而来的客人放在眼里，不满的说道：“你倒是挪挪窝啊！一睡就睡好几年，醒来就唱歌制造噪音，大老远叫我过来干嘛呀？我忙着呢！”

大鲸鱼听到封师劭的抱怨，却依然没有立刻停下唱歌，继续慢悠悠的用着不属于人类世界的神秘悠长的声音发出独特的歌声，只是这歌声，总不是什么人或者普通的生物能享受的了。

封师劭翻了个白眼，也不继续下潜，但也没离开，只是百无聊赖的发呆。

看旁边是没啥可看的，深海生物大多数比鬼还丑，也不知道鬼会不会到深海来，估计看到都会被丑哭。

封师劭百无聊赖的想着，就应该让那些鬼排队来深海看一看，看它们还敢没事故意吓唬人。

大鲸鱼慢悠悠的唱完歌，意犹未尽的回味了好一会儿，这才抖抖身上覆盖的各种深海植物和微生物，以一种几乎惊天动地···哦不，是翻江倒海的姿态慢慢浮了起来。

大嗓门却低沉的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急躁，不是说人会很快长大的吗？你怎么还没长大？”

封师劭无语：“我不是人，我是剑。”

大鲸鱼动作慢吞吞，但速度却快的惊人，对话间的功夫，大鲸鱼就停在了封师劭身边，甚至还把封师劭往旁边推了好远，然后一只巨大的眼睛对着封师劭，那只眼睛都比封师劭大好几倍。

封师劭好生气，刚想骂蓝鲸没长眼睛啊，对上那双幽深沉寂的眼睛，只好把嘴里不太干净的话咽了回去。

大鲸鱼当然长了眼睛，那眼睛比他还大，但就是因为太大了，这头大鲸鱼不仅年纪最大，还是整个种族里体型最大的，其他最大的蓝鲸在它身边都小了好几圈。

这么大个头，控制不住动作也很正常，大鲸鱼又不是那群街溜子，会故意来撞他。

只是封师劭看着大鲸鱼，看见它身上都是腐朽的气息。

封师劭有些拿不准：“大家伙，你是不是在海底待太久了，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

大鲸鱼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完才说道：“剑，我想去海面上，我好久没有感受到跃出海面的快乐了。”

大鲸鱼的话，让封师劭沉默了。

随即，封师劭抱着少师剑，顺着水流跃上了大鲸鱼的大脑门。

蓝鲸的寿命跟人类也差不多，在海底也算是无人能惹的存在，基本都是寿终正寝，寿命长的活到一百多岁都很正常，但大鲸鱼却活的更久，除了那些寿命长的不正常的生物，大鲸鱼大概是活的最久的，久到所有的生物包括它自己，都不知道它活了多久。

但它还只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大鲸鱼，即使活的长，但终究还是会死的。

很多生物都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终点，会在死前做完种族最后的使命。

大鲸鱼一直沉在海底，恐怕会丧失鲸类死亡的过程，而且它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浮上水面了。

大鲸鱼带着封师劭往海面上浮去，个子大，速度快，封师劭辛苦自己游了半天还坐了噗噗的顺风车，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沉下来，大鲸鱼没一会儿就浮上来了，虽然浮比沉省力又方便。

大鲸鱼太大了，它上升的动静惊动了附近许多生物，那些生物又传出消息，整片海域的高智商生物不久就都知道，它们的老祖宗，虽然可能也不一定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毕竟都是高智商生物的巅峰，其他种族对大鲸鱼还是很尊重的，大多都拖家带儿的带着族群过来看望大鲸鱼。

大鲸鱼在海底待了很久很久了，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它不会出来。

一时间，整个海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就连在东海畔的渔民们都感觉到了不对，也成群结对的待在海边，老渔民们对海洋敏锐的触感，让他们阻拦了想要下海的人。

武功高或是比较敏感的人和有灵性的存在也都有些奇怪的预感，李莲花和桃夭一起站在海边，寂风早就跟李莲花说了封师劭突然跳海的事。

封师劭是个很可靠的小孩，要真说起来，他比方多病还可靠，正经事上从来没掉过链子，李莲花只是有些担心封师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没来得及等李莲花带着桃夭出来就走了。

鲸群生活的区域，离东海畔何止千里，没有千里眼，哪里看得到海面上的事情，但看不见，还是忍不住想多看看，就怕出了什么事。

此时，封师劭已经和大鲸鱼一起到了海面。

大鲸鱼的心情格外地好，它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那份快乐与海面上的太阳一般明媚，温暖而耀眼。

海面下，传来一阵深沉而有力的脉动，那是大鲸鱼的心跳，也是大海的心跳，它们共同奏响了一曲生命的赞歌。紧接着，那个庞大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破水面，划出一道优雅至极的弧线，如同天空中的流星，瞬间点亮了整个海洋的世界。

大鲸鱼鼓足了所有的力气，一鼓作气地冲出海面，巨大的鲸身骤然跃起，划破了平静的海面，如同一位英勇的战士，向天空展示着它的威严与力量。

海面上，阳光如同细碎的金粉，轻轻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与大鲸鱼蓝灰色的皮肤交相辉映，编织出一幅光与影交织的梦幻画卷，美得令人窒息。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大鲸鱼的身体完全离开了水面，悬于半空之中，宛如一座移动的岛屿，承载着无尽的故事与传奇。它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又似一颗跃出海面的璀璨星辰，将周围的一切都映衬得黯然失色，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片蔚蓝与这份壮丽。

那一刻，大鲸鱼的眼神中充满了深邃与智慧，它凝视着这个它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仿佛在向天空诉说着古老的秘密，讲述着海洋的传奇与生命的奥秘。它的眼神中既有对自由的向往，也有对生命的敬畏，这份情感如同海洋的深邃，令人无法捉摸却又心生敬畏。

随后，鲸身缓缓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如同自然界最悠扬的乐章，唤醒了沉睡的海面，也触动了每一个有幸目睹这一幕的心灵。

封师劭一时没注意，被迫感受了一次鲸跃。

他倒不是不愿意，跃出水面的瞬间那感觉非常好，短暂滞空的感觉也非常非常的好，但是，当大鲸鱼几百吨的身体砸在水面上的时候，那巨大到恐怖的冲击力，虽然伤害不到封师劭，但还是让他头晕脑胀的。

在发现大鲸鱼开始酝酿第二次鲸跃之前，封师劭赶紧远远的游开。

在鱼目睽睽之下，虽然不会砸的他吐血，万一控制不住吐出来，那多尴尬。

之前还只是两个鱼群，现在这片海上，那可是整片海域大部分高智商的鱼。

尤其是海底高智商的大部分都是鲸类，像是街溜子们，座头鲸，海豚啥的，它们都喜欢传承记忆，今天看到的东西，它们会不停地叨叨给它们的孩子们，直到它们的孩子们学会不停地叨叨给下一辈，一辈一辈的传承下去，那就不是一时的社死，而是永远的社死。

那个剑啊，跟大鲸鱼去鲸跃，居然吓得吐了。

想想都觉得眼前一黑。

封师劭晃晃脑袋，随便找了头大脑袋的鲸，爬到了人家的大脑袋上。

敢靠得最近的，不是同族就是胆子大的街溜子，这头鲸也是蓝鲸，脾气还挺好，轻轻晃了晃脑袋，将近三十米的身体，脑袋上顶个人形，一点事没有。

大鲸鱼一边开心的继续鲸跃，受了它的影响，不少鲸鱼也开始鲸跃，这本身也是它们种族文化里的一种，可以表达情绪，也能用于交流沟通。

一时间，整片海域上，大大小小的，大到几百吨的大鲸鱼，小到跟人差不多的海豚白鲸，无数的鲸跃前赴后继，这盛景难得一见，却只有封师劭一人欣赏。

甚至，他也不是人。

本来，这大概也不是人类能见识的，大自然最神秘，最壮丽的美景。

只是，在大小鲸鱼们接连不断的鲸跃中，那个最为巨大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出现在海面上。

封师劭坐着的这头蓝鲸，发出一身鲸的悲鸣，想要靠近，却终究停在远处。

一鲸落，万物生。

但蓝鲸，是须鲸类，不吃肉。

而齿鲸类和食肉鱼类，已经开始围绕着翻着肚皮的大鲸鱼，分食着它的身躯。

鲸鱼是智商很高的族群，它们有着很丰富的感情，虽然不同族，但大鲸鱼活的太久了，就连其他族群的鲸类，都与它有着许许多多的牵绊。

爱它，就要上去分一块它的肉。

街溜子们是冲的最快的一群，甚至有好几头，在自己吃过了之后，还咬下了一块，送到了封师劭身边。

除了噗噗之外，还有咕噜噜，和几头略微有些眼生的。

大概只是太久没见，封师劭忘记了它们，封师劭没有接受它们的肉，每一个都摸摸头，它们也没有别的情绪，叼着肉离开了。

咕噜噜甩甩尾巴要赶走噗噗，噗噗只是头小虎鲸，咕噜噜和封师劭才是真的虎朋剑友，当年一起在海里东家拐个崽，西家咬条鱼，上打企鹅下揍海豹，谁看了不嫌。

咕噜噜是少有的雄性虎鲸，可能跟封师劭待久了，它的智商比一般的虎鲸还聪明，到了繁育的年纪，别家的男孩子等着别家的女孩子过来走个婚，咕噜噜就不一样了，它每年都要混到别家的虎鲸群里，跟别人一大家的虎鲸姑娘们走群婚。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打开这个新世界的大门的，反正封师劭这纯真的孩子不可能教他。

当然，它这么做，目前附近的虎鲸群里，各家虎鲸姥姥们还是很欢迎的，毕竟各个虎鲸族群语言都不通，虎鲸姑娘们很难远远看见一个合眼缘的，然后老远去跟人家走个婚，还不能保证一定怀上虎鲸宝宝，这中间独自在外还有风险呢，现在有个雄性虎鲸加入族群一段时间，不仅增加了家族的战斗力，怀上幼崽的几率也增加了，还省去了自家姑娘出门在外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它现在干这事儿，等它下一辈再走婚就更不好走了。

附近都是父系姊妹兄弟，走婚还要多走不少路。

封师劭收下了咕噜噜送来的鲸肉，再看了一眼已经坠落到看不清楚的大鲸鱼，从蓝鲸头上下来，坐在咕噜噜身上，拍拍咕噜噜的头，让咕噜噜送他回东海畔。

全程没看恋恋不舍的噗噗一眼。

咕噜噜平时不怎么爱说话，虽然虎鲸几乎是海洋智商天花板的种族，但它跟封师劭玩的太久了，以至于跟普通虎鲸没有什么话题，它一直很向往人类的世界。

虎鲸本来就是特别喜欢人的种族，虽然在海里鱼见鱼嫌，但意外的人缘倒是不错，每次和渔民的渔船相遇，都会热情好客的帮渔民赶鱼，送肉，渔民如果发生危险，虎鲸要是接到消息还会急急忙忙的赶去救援。

历来海边的渔民都流传着受到逆戟鲸守护的传说。

除此之外，还有在满是暗礁的海域，会出现为渔船带路的鲸鱼的传说。

不过，这也只不过都是一些传说，渔民的船大多都是近海区，很少有胆子大的敢去深海区的，能遇上鲸鱼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咕噜噜很想让封师劭带它上岸，封师劭不理解：“上岸？你能上岸？你会走路吗？”

咕噜噜也很为难，封师劭继续问：“你这么大，上了岸怎么生活？”

封师劭还想说，人跟鱼不一样。

他无论是剑还是人，鱼们要么跟他玩，最多想要吃掉他。

可人不一样，这么大一头鱼，不能上岸就算了，上了岸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就算有启辰帝在上面顶着······不，这种事启辰帝都未必会管，一条鱼而已，启辰帝没那么闲。

就算封师劭去求李莲花，李莲花说要保下这么一头鱼，那咕噜噜也只能养在雍辰宫里，它还是出不去，还从大海洋里落进了小池塘里。

何必呢。

封师劭从来没打算带哪一头鱼上岸。

那从来不是它们的世界。

咕噜噜急的直拍尾巴。

封师劭已经到了近海区，便要赶走咕噜噜。

近海水不够深，好几吨重的鲸万一搁浅了，那是要命的。

咕噜噜死倔，封师劭又问它：“海里有一个海洋的虎鲸姑娘，上了岸就一个也没有了。”

咕噜噜略微有些迟疑，它也不是多喜欢虎鲸姑娘们，它只是想给每个虎鲸姑娘们一个崽崽，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就在这时候，封师劭和咕噜噜都发现深海区又过来一群街溜子，咕噜噜看过去，它眼神好，一眼就看出来，它虎鲸姥姥亲自带着族人们过来了。

咕噜噜有些纳闷，难道它姥姥这么爱它？为了不让它上岸，千里迢迢来追它了？

很快，虎鲸姥姥就赶了过来，咕噜噜想上前劝姥姥，却被姥姥一尾巴甩开。

虎鲸姥姥冲上来，封师劭跟咕噜噜一起玩了那么久，跟虎鲸姥姥也挺熟，虎鲸姥姥上来就问：“剑，噗噗想跟你走，你带它走吗？”

封师劭抬抬眉，这个表情鱼是看不懂的，封师劭有些好奇，但没有一点愿意的苗头，只说道：“噗噗是姥姥的直系外孙女，剑不会带走它。”

人类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换到海洋世界，那就是鲸生鲸，鱼生鱼。

虎鲸姥姥是虎鲸家族最年长的存在，狩猎家族能一直活着，证明这头鲸又凶猛又聪明，才会成为一个族群的长者。

基因决定生命，虽然鲸不懂，但生存法则里流传，虎鲸姥姥的直系后代，更容易成为未来的虎鲸姥姥，也更容易成为优秀的虎鲸姥姥。

虎鲸姥姥有些烦恼的摆摆鱼鳍，咕噜噜和噗噗的妈妈从后面游过来，让咕噜噜和封师劭都有些震惊的是，它的身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女孩。

身上裹着一层一层的海草遮盖身体，眼神灵动的看着封师劭，靠近之后，她嘤嘤叫了几声，把封师劭和咕噜噜吓了一跳。

女孩说，她是噗噗，她变成人了，她要跟剑去人类世界。

咕噜噜一张鱼脸，天都塌了。

为什么噗噗会变成人，而它没有？

鱼的世界里，很早就流传着会变人的传说。

因为有着这样的传说，智商越高的海洋生物对待人类就越友善。

有的鱼会变成人，去到人类世界，所以，很多鱼会觉得，人就是它们失落已久的族人。

它们见过的人很少，而变成人的鱼也很少，所以人是很珍稀的。

但实际上，鱼变人只是传说，鱼为什么变人，怎么变成人，从来没人知道，即使是活了很久的老龟和灯塔水母都不知道。

封师劭刚开始听说的时候还很好奇，可是听完鱼们的传说之后，便一点也不好奇了。

鱼们，真的很不会讲故事。

鱼是一个统称，鲸，鱼，龟，水母，海星，反正所有高智商的生物，统称鱼。

即使它们不是鱼。

封师劭不想带任何鱼上岸，这意味着他得永远承担一条鱼的一生。

而街溜子从来不是什么乖孩子，他不想做个老妈子。

咕噜噜凑近鲸妈，头顶的气孔喷水，讨好的问噗噗，她为什么会变成人。

封师劭并不感兴趣，他和虎鲸姥姥表达了劝告之后，同时拒绝了带噗噗上岸的请求。

封师劭转身往岸上游去，头也不回，像是个渣男。

虎鲸姥姥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外孙和外孙女，说道：“剑不同意，你们死心，我们回去。”

说着，拍拍尾巴，组织族人转身。

噗噗趴在妈妈背上，眼睛看向封师劭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下了某种决心，转头看着围着她打转的哥哥咕噜噜，眼神越发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