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吻颈弑主攻略 第7章 人间芳菲永不尽

初二那日，李莲花刚出了寝宫门，正在伸展身体，福寿就笑眯眯的跟在狐狸精后面过来，躬身道贺道：“王爷，刚才方相府传了喜讯，昭翎县主于今晨产下麟儿。”

狐狸精汪汪汪了两声，喜气洋洋的摇摇尾巴，眼巴巴的抬头看李莲花，想去看小方方。

李莲花冲着福寿抬抬下巴，福寿便躬身下去准备马车，那可是徒孙，李莲花如今也是能当爷爷的人了，真是让人感慨。

李莲花敛敛衣摆，蹲下身扶着狗墩墩，语重心长的说道：“狐狸精啊，你那么开心做什么？又不是你生崽崽，去看人家生崽崽，是要去送礼的，你有礼物送给方小宝和小方方吗？”

狐狸精的表情都有些迟疑，狗要送礼吗？想起以前住过一个村子里，隔壁小母狗阿花生崽崽的时候，夭夭还准备了带肉大骨让他叼着去看阿花，好像是真的。

可是现在夭夭不在，也没有带肉大骨头，皇宫里，就是狗吃的都精细，给狐狸精啃得骨头都是煮熟剁碎，生怕他吃下去划伤肠胃了。

而且，方小宝的老婆又不是阿花。

她应该不会喜欢带肉大骨。

狐狸精一点点的脑袋，居然还要去想人类的礼节。

好难啊，做人好难啊，难怪以前夭夭经常说，不要做人了。

还好，狐狸精也没想做人，只想做一只快乐的狗狗。

李莲花也不过是发现狐狸精越来越聪明，所以故意逗逗他，却没想到竟然从狗脸上看见了人性化的表情。

以前狐狸精也常有这种人性化的表情，不过大多都是跟李愿兮那个狗崽子学的得意傲娇怂，李莲花也没多在意，此时狐狸精迟疑的表情才有些让人不得不在意。

而后，狐狸精竟然颠颠儿的往自己的狗宅里跑去，从里面叼出一串玉珠链。

不是多精贵的东西，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见的。

原本是启宸帝给李莲花玩的，李莲花对这也没什么爱好，某日拿来逗狗，被狐狸精叼回了窝，现在竟然还知道拿来送人情了。

李莲花哭笑不得。

从狐狸精嘴里拿出来，想了想，让准备好了出行和贺礼的福寿也拿去找个盒子装起来。

福寿微微点点头，双手托着玉珠链，又跑出去忙活好一阵。

毕竟是送给刚出生的孩子的，刚从狗窝拿出来的东西，不处理处理，可不能送过去，但也不能当着狐狸精的面说去处理，狐狸精也是会伤心的。

李愿兮耷拉着耳朵和封师劭连锋过来的时候，李莲花正在给狐狸精穿福娃小衣服，大过年的去人家家里祝人家喜得麟儿，总要喜庆一点嘛。

所幸狐狸精穿上福娃小衣服还挺萌，小脑袋一摇一晃的，大尾巴也一摇一晃。

李莲花看了一眼李愿兮，问封师劭和连锋：“他这是又怎么了？”

连锋偷偷看李愿兮，不敢说话，封师劭小声说道：“天没亮方家的消息就传进来了，愿兮就闹着要去看方小宝的儿子，最后把陛下都惊动，训了他一顿，让他等你起身一起去，结果······”

结果李莲花照例等他们上了早朝，又去上完早课，才起身。

本来就不爱学习的宝宝，本来以为今天可以趁机休息一天，没想到还是被抓去上了早朝上早课，然后又因为大半夜没睡好觉，上早朝的时候打瞌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启宸帝训了一顿。

转头去上早课，又忘了昨天学的课文，被程老先生罚今天要抄百遍。

罚抄也就罚抄了，反正李愿兮被罚是常事了，但因为方小宝喜得麟儿，启宸帝下旨给几个孩子们放一日假，别人都能安心放假，只有李愿兮，白日里去玩，晚上回来还要罚抄。

李莲花听了，又是感觉眼前一黑。

去方家的路上，封师劭和连锋跟着老笛骑马，李莲花叫住李愿兮，带着李愿兮坐在九五御天车中。

李愿兮以为李莲花又要揍他，也不敢反抗，在宫里，启宸帝能压制整个宫廷，至少在雍辰宫，李愿兮还能做个孩子。出了宫，靖王就是皇室代言人，唯一的皇家二代，是大启的脸面。

所以，就算李莲花真的揍他了，他也不能在车里哭出来。

李愿兮低着头，不敢说话，好半晌，却没等到李莲花的质问，只感觉到头顶温热的触摸。

李愿兮惊讶的抬头，是李莲花的手掌，轻轻的，抚摸在他的头顶。

李莲花见李愿兮惊讶的模样，笑了起来，温声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当我想揍你呀？臭小子。”

十五岁的李愿兮，身高都到李莲花耳下了，在这个时候，说是个大人了，也没什么问题。

可他现在每次犯的错，都是小屁孩子才会做的蠢事。

李愿兮蠢吗？

显然不是。

他也曾是李相显兄弟二人的骄傲，吾家有子，让李相显生出滔天的战意与权欲，因为有他，才有了大启皇朝。

李莲花温声说道：“愿兮，你若真不想做这个太子，做皇帝，也不是不行的，爹总不会逼着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伯父也不会的，别怕。”

这世上有种熊孩子，大人在的时候熊的很，没有大人在，却也能成熟懂事，一口口吞下所有委屈与害怕，也能在大人一句温声的爱护之下，哭成狗。

李愿兮一听李莲花哄他别怕，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一把保住李莲花的大腿，小声啜泣道：“爹爹，我不要做太子，不要做皇帝，我试过了，我好累呀，我真的好累呀。”

每天四更起，五更上早朝，上完早朝上早课，未时初到申时末轮流学骑射和琴棋书画，君子六艺缺一不可，酉时开始上晚课，学习君王之道，直到戌时末，夜间要做功课，有时还因为白日里没学好要受罚。

最重要的是，李愿兮心里有自己的执念，他只想练功，只想做剑神，只想练剑。

可他总是忙的很，累的很，即使挤出细碎的时间去练上两招，也只能解解馋，要静下心来研习剑术，完全是异想天开。

皇帝会不会武功，武功好不好，根本不重要，那不过是附加项。

而李愿兮是个连主要项目都完不成的。

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在意。

无数次，李愿兮在深夜里一面抹着泪抄写文章，一边在心底问自己，这个皇帝真的非做不可吗？

这个皇帝真的只能是他坐吗？

封师劭不行吗？

方小宝不行吗？

退一万步来说，连锋不行吗？

啊这。

这事儿吧，满朝文武肯定都不答应。

别说满朝文武，就是启宸帝也不答应啊。

这三个，哪个像是能当皇帝的？

李愿兮好歹有个身份血统撑着，其他三个呢？方小宝就别说了，他要当皇帝，方代相像是会要在宫门前撞柱的模样。

封师劭和连锋，那是连真实身份都不敢随便暴露的存在啊。

李莲花也叹了口气，这孩子，简直就是李相夷的加强版，让李相夷当个武林盟主够够了，想象一下李相夷去当皇帝，简直是一场灾难。

其实在李莲花看来，李愿兮不愿意当太子当皇帝，不当就是了，最多也就是麻烦点，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李相显可能不会答应。

一想到自家亲哥，李莲花也有些头疼，但看着委屈巴巴伏在他腿上哭，还不敢哭出声的小孩儿，李莲花就一阵心疼。

他从前揍李愿兮，李愿兮都是哭嚎不止的，他反而下得去手，但李愿兮这幅样子，又怎么忍心再怪责他？

夭夭哭起来，就是无声无息的。

夭夭在的话，听见李愿兮这么哭诉自己累，不想做某件事，一定会帮他说话的。

夭夭会说：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呀，不要为难别人，也不要为难自己。

李莲花轻声说道：“不愿意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

总会想到办法的。

李莲花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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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另一头，最近沉迷水晶球的封情，似乎在水晶球中，恍惚的看见了什么东西，从天际坠落，残破而绝望，死气沉沉，却又透着一丝别样的生机。

似乎是什么树木，一排排以一种神奇的力量为引，缓慢的却肉眼可见的以超越正常的生长原理组成一片树林。

最后，漫天粉白与绯色交缠的盛景之后，穿着粉色袍子的身影若隐若现。

封情死死的盯着看了好半晌，也没看清这都是些什么。

这水晶球肯定是不纯的！

不然为什么画面这么模糊！

看的有些头疼的封情摇摇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站起身却有些身形不稳。

闭关三个月都在冥想，突然一起身，有些受不了也正常。

刚好听说方多病生子，也去凑凑热闹。

一着不慎，封情不小心扯动了桌上铺着的软布，连带着水晶落地成盒，碎了一地。

封情撇撇嘴，这水晶球果然不行，明天找启宸帝要个好点的。

启宸帝：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冤大头吗？

封情摇摇晃晃的就出去洗漱换衣服准备去方家道贺。

却没有留意到，碎了一地的水晶碎片中，忽然显露出粉色袍子的人影，最大的那片碎片中，少女仰起头看着漫天的桃花，绝美的双眸中都是细碎的晶亮。

那么纯真，那么动人，仿佛是误入花丛的花中精灵，轻盈地穿梭在绚烂的花瓣间，每一步都踏出了春日的旋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柔和的发丝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更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又仿佛十几年前， 破败小院前，仰头望着粉白色桃花飘落的懵懂少女，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随风轻轻飘扬，与空中缓缓落下的桃花瓣交织成一幅让人一见难忘的画面。

然后，水晶的碎片渐渐暗淡，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么被掩埋了下去。

东海之畔，一座难得一见的小矮山，因生在海边，被百姓笑称海云山。

那时天塌地陷，仿佛世界末日，百姓恐惧不已，却没有发现，这场延续数日的天灾，即使天塌地陷，竟未造成一人死亡。

也没人注意到，一柄凋零破碎的剑从天际之上掉落在海云山顶，无声无息，却依然挺直的立着。

李相夷的剑，从不软弱颠倒。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海云山渐渐地长出一片桃花林，周围的人传出诡异之声，只因为桃树数年长成，而这片桃林，不过数月便已成林，且从此以后，桃花不绝。

一开始，许多人都对这片绝美的桃花林起了恋慕之心，文人墨客来此观赏的络绎不绝，来的人多了，怪事发生的也多了。

一开始只是些无伤大雅的惊异之事，后来，渐渐开始有了死人，死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传言此地生了妖物，食人心，吸阳气，又招了许多或真或假的能人异士前来查看，但，这些人，都再也没有离开。

少女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泡在桃花林深处的一口冷泉里，浑身冻的起霜。

颤抖的从冷泉中爬出来，少女虚弱的靠在几块堆砌在一起的石头上，举目四望，清冷而惶恐。

天很蓝，也很空。

桃花林很美，也很大。

可是少女虚弱而茫然。

她是谁？

她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意识空荡荡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少女离不开桃花林的范围，每日正午还要承受三道天雷。

再懵懂，她也知道，自己很奇怪。

人们说，她是妖怪，不过她不吃人，桃花林虽然常年生长桃花，但也结桃子，偶尔少女会偷偷去拿过路的旅人或来观赏的文人的食物。

可人们还是说她会吃人，桃花林里死了好多人。

少女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多人。

死人不好。

好像有什么人，不喜欢死人。

但又想不起来。

不过，谁又会喜欢死人呢？

桃花林是她的，人死在她的桃花林里，就是赖她头上了。

少女很不乐意，所以她下了狠心，终于找到了那个凶手。

那是一只，长了八条腿，十二只眼睛的妖怪，会吐丝，会喷毒，长得好大一只，爬的很快。

它吃人的时候，就是结出一张巨大的网，把毒液涂上大网，把人粘在网上，等人中毒昏昏沉沉，它便会出现，用巨大的口器从人的头顶钻入，吸食人的脑髓、骨髓、血肉。

它很浪费，通常吃不完，所以人的尸体还是会留下，大部分情况没人会发现。

即使发现了，也没人会知道真相的。

它偶尔也会掏人的心脏出来，但它自己不吃，都埋在桃花林里。

少女为了养桃树，给自己准备了一支小锄头，此时见它正在吸收人，提着小锄头便冲了上去，一棍子敲下去，大蜘蛛吃痛的后退。

少女立刻又用小锄头解开束缚着人的蛛网，但人已经被毒素麻痹了，整个人昏迷着。

少女只好扔开人，继续去打大蜘蛛。

大蜘蛛没有还手，只是一边被打一边后腿躲避，竟然磕磕巴巴的说起了话：“别···别打···别打我。”

少女惊异的发现大蜘蛛竟然会说人话，停下动作，惊疑不定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大蜘蛛见少女没有再攻击它，竟然舔着长着十二只眼睛的大脸往少女的方向走了几步，吓得少女提起小锄头换了个方向警告道：“别靠近！不然我给你一刀！”

大蜘蛛这才停下，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蜘蛛精。你，是，桃，桃花精。我们，都是，妖怪。”

少女歪歪头，原来她是桃花精，这是少女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但想想没什么毛病，也没什么反应。

少女问道：“你为什么在我的桃花林里吃人？”

人们说的妖怪都吃人，少女想着，她不吃人是她不爱吃，万一有爱吃人的妖怪呢？

眼前这个蜘蛛精，不就是爱吃人的妖怪吗？

大蜘蛛大概口器没发育完全，虽然能模仿人类说话，但话语含糊，也不太会说，结结巴巴的道：“给，给你吃。”

大蜘蛛边说，边伸着一只腿掏呀掏，最后掏出一只血淋淋的心脏，舔着脸说道：“吃，你吃，你快吃，越吃，越厉害。”

大蜘蛛抬着一条腿，用七条腿不是很平稳的朝着少女走来，抬着的那条腿尖尖长长的还长着黑粗的长硬毛，腿尖上还戳着一个血淋淋的心脏，不停的重复着吃吃吃，麻木又恐怖，绝对是惊悚至极的画面。

少女差点被吓哭了。

少女举着小锄头尖叫道：“你别过来！你给我走！离我的桃花林远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起伏过大，少女在大蜘蛛靠近的那刻，恐惧的闭上眼，没有看见大蜘蛛那十二只丑陋的眼睛里，看向她所泄露的贪婪。

也没有看见，手中的小锄头骤然闪出刺眼的光芒，差点闪瞎了大蜘蛛的眼睛。

大蜘蛛不甘的闭上眼，腿上的心脏一甩，八只脚飞快的往外冲，心里想着，这先天灵体，果然很不一样，实在是让人眼馋。

可惜，暂时是得不到了。

世间生灵，大多都是先有肉身，后才有灵识。

即便是妖物，也大多都是血肉之躯。

这个世界本来没有灵气，只是阴错阳差多了两个剑灵。

剑灵很特殊，他们最早的身体是剑，剑自然算不上肉身，而后他们有了灵体，修炼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用自己强大的灵识给自己塑一副躯体，这才算是有了肉身。

所以，剑灵，勉强的算得上是先天灵体了。

剑灵的肉身是用灵识塑造的，是天底下最至纯强大的一种力量，被人觊觎，被妖怪眼馋，都是正常的。

只是这时候的灵气刚刚复苏，各种精怪才刚刚开启灵识，这大蜘蛛精算是比较厉害的妖物，竟然胆子大到觊觎少女。

它认为桃花林是少女的本体，在桃花林中杀人，还将心脏埋在桃花林中，若少女真是桃花精，便会被这残忍血腥之物导致先天一口灵气消散，成为跟大蜘蛛一样嗜血残忍的妖怪。

唔，或许就跟人类选择修正道还是修邪道一样，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但这种靠食人增强力量的方式，终究是落了下乘。

少女赶走了大蜘蛛精，半天才平复了被吓坏的心，把昏迷的人扔出了桃花林，皱巴着小脸想了好久，终究还是选择封闭了整个桃花林。

大蜘蛛精虽然修了邪道已经是妖怪了，但是它也还只是个怪物，修炼时间太短，修不出什么东西，只要人小心点，甚至厉害一点的人物都能干掉它。

但少女不一样，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身上的秘密，但下意识的觉得，她最好不要学大蜘蛛精。

少女开始苦巴巴的挖心脏，鬼知道桃花林这么大，大蜘蛛偷摸的挖了多少棵心脏。

又过了好些日子，在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误入桃花林的小猴子的帮助下，少女总算把桃花林清理干净了。

但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少女就发现，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开始三天两头的往桃花林附近扔尸体了。

虽然不是死在桃花林，但在桃花林附近这么多尸体，谁都会觉得，这都是桃花林里的妖怪干的好事。

少女气死了，却无可奈何。

她，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桃花林。

还要每日承受天雷之苦。

三道天雷之后，少女总是虚弱不已，一直都是半伤状态。

好在还有小猴子陪着她。

有过了好久，附近几乎都没有人了，只剩下一个瞎眼老婆婆，少女意识到，瞎眼老婆婆怕是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她便尝试着让小猴子给老婆婆送些桃子生活。

到了冬日，桃子没了，少女想了好久，才忍痛砍下几节桃木，雕了几个木雕，也不知道能不能换钱换吃食。

在看到自己雕出来的木雕的时候，少女还愣了好久，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小猴子不会说话，少女和小猴子一起玩的时间也不多，只好给自己找别的乐子，雕木雕便是其中一个。

只要见过的东西或是图画，少女都能雕出来，最喜欢雕桃花，偶尔会雕一只小黄狗，也会雕一朵青莲。

她曾经雕出一个人偶，青莲发饰，素衣长衫，却没有脸。

少女不知道应该雕什么样的脸，她的脑子空白的，甚至是在桃花林中曾经见到的那些人的脸，都没有留在脑海里。

少女对着人偶枯坐了好久，连小猴子叫她都没有反应。

直到一道天雷打下来，少女狼狈的倒在地上，绝望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人偶。

人偶只是人偶，不会有什么反应。

从醒来那天，一直藏在心底的泪，这才落了下来。

剩下两道天雷也依次落下，笔直的落在少女穿着的粉色大袍子下娇小的身躯上，剧烈的疼痛让少女张不了口，但突然发现心底空出来的洞才是少女泪水的来源。

人偶只是人偶，不会有什么反应。

只不过，是个人偶。

即使因为被天雷击打过，从普通桃木变成了雷击木。

也依然只是一个人偶。

少女颤巍巍的从铺满花瓣的泥土上爬起来，大袍子上沾了少许脏污，但少女并没有理会，上前捡起人偶，扔进了一旁的冷泉中，直直的坠落到了冷泉底下。

只不过，是个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