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吻颈弑主攻略 第4章 孤影独行心飘摇

封师劭和方小宝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李莲花看了看两人，便指着他挑拣出来的一大堆书，让福寿收拾好送进莲花楼里。

出了门，方小宝便问道：“师傅，你又要走啊？”

李莲花笑了笑，说道：“总待在这，人都要废了，还是出去走走，我就是喜欢游山玩水。”说着，站在大书房的庭院里，回头看了一眼这上下好几层的书房。

书房正门的牌匾上书：宸章宝殿。

李莲花突然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改了，叫书卷阁吧。”

方小宝和封师劭面面相觑，旁边盯着人给李莲花搬书的福寿立刻摆了摆拂尘躬身说道：“是，王爷，小的这就安排人换了。”

李莲花点点头，转身就晃悠悠的走了。

方小宝和封师劭跟上去，封师劭小声问方小宝：“为什么要改名字？书卷阁很好听吗？什么意思啊？”

方小宝有些犹豫的说道：“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这个名字很普通。”

普通才奇怪，为什么要换一个这么普通的名字？

方小宝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有换下来的牌匾，宸章宝殿这个名字，确实太大了点，虽然启宸帝明摆着要和亲弟弟共治江山，但李莲花大概不会喜欢朝堂。

可换一个书房的名字，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用，不过是李莲花自己心里舒服罢了。

李莲花又去钓鱼了，封师劭蹲在李莲花身边看着，忽然就问道：“这池子里养的不是锦鲤吗？怎么长得都不一样？”

李莲花叹了口气，“啧，没点见识，让你师弟给你科普下。”

方小宝立刻挺直了胸膛说道：“这可不是普通锦鲤，墨玉玄鲤、金蝶霓裳、翠羽仙鲤、紫霄云锦、碧落凤尾，啧啧啧，都是稀有物种，全天下仅有的几条都在这里了吧？”

封师劭听都没听说过，只是歪了歪头，不解的说道：“既然这么稀有，为什么要钓它们？钓上来吃了吗？”

李莲花摸摸鼻子，小声说道：“钓着玩玩嘛，你别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说着叹了口气，以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向封师劭：“你说说你，进宫这么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样子吧，明天起，你跟着愿兮去上课吧。”

封师劭懵了，“去上课？可是你明天不是要走吗？”

“我走我的，跟你上课有什么关系？”李莲花理直气壮，只是一双眼一直盯着水面。“不用送了，谁都别送我，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封师劭沉默了。

方小宝又赶紧说道：“那带上我吧，师傅，俗话说的好，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得给师傅尽尽孝。”

“呵，尽孝，我还没到你要尽孝的时候呢。”李莲花笑道，“你呢，新婚燕尔的，又快有孩子了，好好陪你媳妇吧。”说着，他看向方小宝，谆谆叮嘱道：“昭翎也不容易，你好好对人家，别一天到晚想着到处跑，多陪陪人家。还有，注意着点，别让人欺负了她去。”

“还有人能欺负她？”方小宝好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脾气又大，人又凶，谁还能欺负了她去？”

李莲花转头看向水面，轻轻浅浅的说道：“可她已经不是公主了。”

皇帝唯一的公主，和一个废帝永丰侯的独女，区区一个县主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启宸帝一登基便让两人完婚，便是因为方相担心永丰侯会被启宸帝清算，永丰侯自己也害怕，为了安两人的心，启宸帝才同意了这个主意。

方小宝是曦宸亲王的弟子这件事，便是方家的免死金牌，至少能保他家两代，毕竟李愿兮这小爷可没叫过谁哥哥。

刚好之前两人也是有婚约的，于是启宸帝方相永丰侯三人一拍即合，只有方小宝一知半解的。

方小宝闻言愣了愣，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

李莲花温声叮嘱道：“你啊，多看顾着点，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是你唯一要共度一生的人，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不要学你师傅，一生已经很短了，却把时间都花在其他的事情上，只把最少的时间留给最重要的人，最后却发现，自己只配孤独终老。

桃夭说李莲花要长命百岁，可李莲花从来没想过，他的长命百岁里没有桃夭。

对李莲花来说，长命百岁，已经是世间最残忍的诅咒。

方小宝若有所思。

封师劭这时快要哭出来了，他满耳朵都是满池的鱼在嘲笑他：你的主人不要你啦，你的主人不要你啦，你的主人不要啦啦啦啦啦啦啦。

众所周知，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鱼群你一句我一句，我说了你说，你说了我忘记我说了，我继续说。

好吵啊，吵的剑心里好慌好难过啊。

封师劭哽咽的说道：“所以，你后悔的事里，有没有我？”

李莲花愣了愣，封师劭一向是个大直男，意气风发干劲十足满身锐气，李莲花从来没想到封师劭会哭出来。

封师劭真的哭了，他抬头问李莲花：“你放弃过吻颈，你后悔了。那你放弃我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

李莲花仓皇的垂下头，对方小宝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跟你师兄说会话。”

方小宝也有些呆愣，他第一次看见封师劭哭。

虽然封师劭是大师兄，但其实方小宝的年纪更大些，可封师劭好像总是很老练的样子，只有在李莲花的事情上激进又幼稚。

方小宝不知道剑灵的事情，只是想着，到底是亲传弟子，从小养大的，跟他这个半路的不一样，他倒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随便感叹一下，便拱拱手，自己离开了。

方小宝离开之后，李莲花缓了好久，才组织好语言，柔声说道：“少师，你是我的兄弟，我的战友，我的弟子，也像我的孩子一样。我曾经一直不愿意相信神剑有灵，就是因为，我害怕，害怕我把你一个人留在了东海，我连想都不敢想这件事。”李莲花自嘲的笑了笑：“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什么心里话，是因为我害怕你，你就代表着曾经的李相夷，少师，”李莲花看向封师劭，声音轻的仿佛要随风而去：“我曾经那么恨李相夷，我觉得当年所有的一切，错的都是李相夷。可是后来我发现，李莲花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比李相夷懦弱，比李相夷胆小，也比李相夷软弱。”

李莲花缓缓的说道：“你问我有没有后悔，我只能说，我从来不敢想这件事。师劭，少师，我不是李相夷了，我不是天下第一，但你还是天下第一神剑，”李莲花伸手，摸了摸封师劭的头顶，声音温柔至极，却又残忍至极的说道：“你有更好的未来，无论是作为神剑，还是剑神。”

这句话，听在少师的耳朵里，便是这一次，李莲花弃的是他。

“你不要我了吗？”少师拉着李莲花的衣角，哭着问道。

李莲花摇摇头，依然温柔的说道：“不是我不要你，是我，没办法拿起你了。”

李相夷拿少师剑，是为了锄强扶弱，是为了武林公义。

李莲花却再也不是曾经的李相夷了。

即使解了毒，他也没有任何雄心壮志，他依然是有气无力的，依然是每天只知道喝茶看书钓鱼的李莲花。

封师劭听了李莲花的话，却不知道心里是好受的还是更不好受的，主人不是不要他，是因为主人变了，拿不起他了，所以也不需要他了。

封师劭倔强的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我唯一的主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没人配做我的主人。”

天下第一，代代出，但李相夷，却只有一个。

不是那如梦如幻惊艳天下的相夷太剑，都不配使他少师剑。

李莲花失笑，又摸了摸封师劭的头，说道：“那，便请你帮我，守着愿兮，守着这大启吧？”

封师劭一瞬间精气神都回来了，主人给他下命令了！主人说，请他帮忙，守着愿兮，守着大启。

封师劭郑重的点头，他以他的剑灵立誓：终他一生，都会守护愿兮，守护大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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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启宸帝册封护国国师封情，又钦封封师劭为护国剑神。

李愿兮气的连李莲花离开京都都没出门。

他做不了剑神了，封师劭被封为剑神了呜呜呜。

狗崽子就是欠抽。

李莲花虽然没见好大儿一面就走了，但在走前，李莲花和李相显一起见了李愿兮的新任太傅，前朝三元及第的状元，永丰帝年间便已致仕回乡的程老大人。

这位程老大人，别看已经年近七十，但精神矍铄身体硬朗，满头都还是黑发，一顿能吃三碗饭，提着一根龙头拐杖，往地上一跺，李莲花都感觉精神震颤。

想来，这位程老大人不仅内力精深，甚至已经朝着精神力了。

若说天剑客以道学入武，又以武入道，那这位程老大人便是以儒学入了武。

文人不止是柔弱书生，也能以儒入武，以儒成圣。

李莲花十分满意这位程老大人，有这位老师，李愿兮最让人担心的心境问题想来会被解决的。

见李莲花也十分满意，启宸帝当即便下旨晋程老大人为太子太傅，甚至允许老人家住在李愿兮读书的明镜堂中，免去了入宫的繁琐与奔波。

却没想到，程老大人之所以愿意此时入宫教导靖王，除了是担忧这江湖出身的靖王不堪帝王之尊需要人多多教导之外，便是惦记着雍辰宫宸章宝殿。

哦，宸章宝殿已经被改名叫做书卷阁了。

李相显是不乐意有人惦记弟弟的东西的，李莲花却不怎么在意，笑着说道：“这算什么大事，老先生若是喜欢，自然可以随意阅读抄录。”

如此才华心性之人，自然也是爱书之人。

爱书之人，都会珍爱书籍。

无论是儒圣还是小书生，爱书，如爱人。

桃夭经常挂在嘴边的隔壁书生，就非常爱书，每日都要读书，每日读书之前，必定要珍而重之的洗干净手才触碰书籍。

多年过去，也不知道那书生还有没有继续读书。

能在李莲花隔壁，而不是在家中静坐读书的，自然家中条件不好，一边念书，一边还要做着买卖维持家计，竟也不是个读死书的迂腐书生。

也不怪桃夭能对一个普通的小书生十分推崇，只要提起读书人，便要念叨一番。

程老大人大喜过望，当即表示自己一定要多费心思，好好教导靖王殿下，将之培养成未来的一代明君。

嗯，道理大家都懂。

但不知为何，李相显和李莲花心底都有些···莫名的心虚。

见过李愿兮未来的老师，李莲花便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一个人出京了。

人这一生，赤条条的来，终究也是要孤独的离去的。

放眼望去，这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人可以与他相伴了。

终究他这一生，将自己大部分时间用于身外之事，却将最重要的那个人排在最后。

终究他这一生，只能失去他最重要的人，只剩他自己，去走这漫长的后半生。

前路漫漫，终究只有他自己。

旁人，尽皆过客。

李莲花甚至不敢再往东海去，江湖之大，天下之大，他都可以慢慢走过。

无论是曦宸亲王，还是江湖神医李莲花，都不重要了。

莲花楼又重新步入江湖，不是一座小破楼，而是精美异常的小楼，楼顶巨大的莲花灯，无论白日还是黑夜都十分显眼。

莲花楼里的小菜盆又重新种满了菜和药草，活蹦乱跳的“御狐天骄”狐狸精都不用为自家主人不着家担心自己的饭食，毕竟李莲花也不缺钱了，虽然不至于顿顿大鸡腿，但也少不了他吃的。

李莲花还会时常在城镇里摆摊看诊，还是五两银子，到了时间便收拾收拾提着菜回家做饭，和狐狸精一起吃。

李莲花还遇见了笛飞声和连锋，连锋似乎肉眼可见的成长的，倒不是模样，只是性子不再纯白到一眼望到底的愚蠢，

笛飞声再次吃到李莲花亲自做的饭菜，震惊不已道：“你做饭这么好吃？”

笛飞声身边坐着连锋，李莲花不甘示弱，这男人该死的好胜心，他又让狐狸精上了桌，狐狸精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大鸡腿，半个身子在李莲花怀里，大尾巴在身后开心的晃悠悠。

无论什么时候吃到大鸡腿，狐狸精都开心的像是第一次吃到一样惊喜。

李莲花其实胃口没有那么好，他只是习惯性做一桌子好菜，来证明自己真的有好好生活，好好吃饭。

平时也认真的吃，但能吃多少也不重要，左右还有狐狸精，无论李莲花做了多少，他都能吃的干干净净。

连锋有跟笛飞声一样的吃到好吃的就埋头吃饭的习惯，吃的津津有味，像是让人看的很舒服的吃播。

但连锋跟笛飞声不一样的是，笛飞声一脸酷哥样，实在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东西好不好吃，一点不像他装小孩那年，装的李莲花满心父爱无处发泄。

连锋一手鸡腿，一手拿着筷子大口吃饭，腮帮子鼓鼓的，吃的满嘴满手油，他模样和性子都偏稚嫩，一团孩子样儿。

李莲花自己倒了杯酒，看着眼前吃的开心的三人（一人一刀一狗），心里既有作为厨师的满足，又有一股莫名的慈父心肠。

听笛飞声问起，李莲花只笑着说道：“碧茶之毒，影响了我的五感，味觉是最早消失的。”

老笛闻言默了默，这才知道，所谓五感渐失，但李莲花当年做饭，竟然是完全没有味觉的。

他竟然让一个没有味觉的人给他们做了那么久的饭，他真该死啊！

想着他当年总想着要多照顾一下拖家带口的李莲花，但却做了这么该死的事情，老笛就有些不是滋味。

随即他又发现了一个华点道：“那你现在有味觉，你的碧茶之毒解了？”

老笛也找了很长时间的忘川花，但有李相显调教过得南胤人在，哪有老笛手下那帮人的事啊，最终老笛也没找到忘川花。

不过老笛有听说，当今皇帝找到了忘川花。

当今皇帝不就是李相夷那亲哥哥李相显吗？

李相显找忘川花还能是为什么？

李莲花也知道老笛问的是什么，但忘川花他确实吃过了，能不能解毒这件事，也没必要特意说了，总之他现在确实解了毒能正常的活着，便没多说什么。

老笛有时候有些别扭，但唯独在希望李莲花活着这件事上，他一直都没变过。

于是老笛立刻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再打过一场？”

啊这······

李莲花哭笑不得，果然，这世上，唯独笛飞声是不会变的。

李莲花笑道：“老笛啊，你别想了，我的武功当初就没剩多少，解毒也就是解毒，哪能一时半会就恢复的？何况啊，你现在都突破了悲风白杨第八重了，等我恢复，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的武功，哪里还是你的对手？你啊，就踏踏实实当你的天下第一，别惦记我了。”

老笛失望极了，不死心的问道：“真的那么难恢复？要不我给你找些灵药补药，补一补不就补来了？以你的资质，再练一练，我们也不差多少了。”

李莲花摸摸鼻子，继续忽悠：“哪那么容易，我现在也没什么雄心壮志，武功嘛，早就不重要了。”

老笛也知道曦宸王妃病逝的消息，虽然天下隐隐传出的是病逝，皇家也没有任何声明，但连锋是谁？是这天下第三个灵，又是一心惦记桃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东海天罚那日，连锋哆哆嗦嗦的怕的缩在角落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然后告诉他桃夭没有了，天上地下都没有了。

老笛都不知道，桃夭如果真的没了，李莲花会怎么样，如今看人还好好的，毒也解了，倒是心安不少。

不能打架，那也算了，经历了这么多，老笛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的，至少对他来说，和李莲花打一架已经不算是他毕生执念了，虽然会让他终生记挂，但不至于为此不择手段了。

老笛又问起李愿兮和封师劭，李莲花笑说：“愿兮啊，这会儿怕是在念书呢，我兄长给他找了为儒圣做老师，他只能被压得死死的。师劭倒没什么事，也就是跟着愿兮念念书，再就是给我兄长帮帮忙打打下手，你也知道，新朝初定，事情多的很。”

老笛一脸无语，你也知道事情多，儿子剑灵几个孩子都在帮忙，你这个长辈却一个人在外边偷闲。

李莲花却理直气壮：“我江湖出身，哪管的了朝政之事？不给他们填麻烦便是了。”

“愿兮和师劭不也是江湖出身吗？”老笛很不理解。

李莲花继续理直气壮，理不直气也要壮：“他们小孩子，很容易接受改变的，也要多经历经历。”

呵呵。

老笛问了两个孩子，却没问方小宝。

李莲花也没戳破老笛的别扭，只说继续说道：“小宝和昭翎成婚了，如今昭翎有孕，怕年后就要生了。”顺便邀约道：“老笛啊，要没什么事，过年跟我回京，也见见老朋友啊。”

金鸳盟原本就是角丽谯给笛飞声建立的，角丽谯如今还被封情关在天师馆的地牢里，李相显没空出手来处理她，一则也是让她自己尝尝教训。

毕竟地牢里又黑又没人，吃的也不好，角丽谯每天怕的要死，如今都差点被关的精神恍惚了。

李相显是个很重视血脉亲情的人，南胤也很重视血脉，角丽谯这人再怎么样，也是有和李相显李相夷一般，有着大熙皇室和南胤皇室血脉的人，李相显并不想杀她，但又想让她受到教训，只能从心理层面来了。

若不是角丽谯把主意打到李莲花身上，甚至想要李莲花的命，李相显一直都是放任角丽谯的。

南胤的孩子大都是放养的。

李相显也是这样的想法，跟李莲花不同。

李莲花就是那种满身父性光环的，给孩子做饭，关爱孩子们的学习，连出门都不忘了见一见儿子的老师。

也就是男孩子耐打耐摔的，要是女孩子，就看李莲花怎么养桃夭的，能把一把剑都养成了一朵娇滴滴的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养废了。

角丽谯不在，金鸳盟也乱了，老笛回去一看，好家伙，角丽谯背着他另外建了个鱼龙牛马帮，大部分金鸳盟的人都进了那边，老笛便只把自己的嫡系带走。

其实老笛如今的嫡系也没多少了，当年东海一战，角丽谯故意把老笛的大部分死忠都派出去当前锋，都死在了那场大战里。

老笛不确定李莲花说的老朋友是指谁，反正他不是很想见角丽谯。

老笛的本性还是个老实人，他本本分分练刀，踏踏实实杀穿万人册，没想到会有角丽谯这种级别的大变态生活在自己身边。

他以前只知道角丽谯大概不是好人，却没想到角丽谯不仅对他控制欲爆棚，还喜欢吃人肉。

即使是在笛家堡长大的老笛，也接受不了吃人肉。

咳咳，他最接受不了的，是有人想控制他。

他是自由的，他也是他自己的。

在京都，他能有几个老朋友？

不过，方多病都结婚生子了，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顺便还能围观一下李愿兮和封师劭水深火热的生活。